“南宮穀主,相見即是有緣!日後若有為難,可前往碧心宮尋找本宮!”遠遠的,碧心宮主慕白,那輕嘆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院中眾人皆是皺眉不解,這碧心宮主慕白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實在不知他是為了什麽……


    南宮天幕卻是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來……


    “啊啊啊……”慘呼之聲,四處響起,先是院牆之外,不過瞬息,已到院牆之上。


    無數的五大門派弟子紛紛慘叫著倒下地來,黑衣的絕穀影衛、侍衛衝上了院牆,與五大門派的門人弟子們撕殺了起來。


    少林無塵等人麵色大變。


    南宮天幕冷眼一掃,這些門人弟子,雖然還有些可以勉強抵抗住絕穀侍衛,卻在絕穀影衛的手下死傷慘重……南宮天幕長笑一聲,手指一彈,長劍發出一聲鳴響,南宮天幕再無顧忌,身形一展,形如鬼魅,電光火石之際,繞著四周轉了一圈,內力全開,長劍橫切,圈內十來名五大門派弟子已是喉上冒血,倒下地來……少林無塵等人大吃一驚,驚駭萬分的看著落回原處,臉不紅氣不喘的南宮天幕,雖然他們早知南宮天幕武功高絕,卻沒想到,先前與他們六人纏鬥半晌的南宮天幕竟是未盡全力!


    南宮天幕心中冷笑,先前自己三人被困此處,四周五大門派弟子的武功雖然並未看到南宮天幕眼裏,但無奈他們人數眾多,南宮天幕自然要留下幾分內力,方才好拖延到手下侍衛趕來……


    三道黑影掠入院中,落到南宮天幕身前。


    夜八看了看柳如風身上的血跡,低頭跪地,說道:“穀主,屬下等發覺不對,來遲一步,還請穀主息怒!”“不遲!”南宮天幕微微一笑,看著夜八,向坐在地上的杜如鳳略一示意。南宮天幕已是縱身掠向了少林無塵等人。


    夜八站起身來,帶著身後的兩名影衛,走到柳如風、杜如鳳的身前,將兩人牢牢地護住了。


    柳如風眉頭一皺,看了看地上的妹妹,向著夜八點了點頭,一揮手中長劍,向著南宮天幕身旁的明心道人殺了過去。


    夜八無奈地看了看地上睜著一雙眼睛,卻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杜如鳳,又望了望明顯帶著泄憤的怒氣,出手招招奪命的南宮天幕與柳如風,認命地打了一個暗哨,瞬間過來了十名黑衣影衛,將地上的杜如鳳團團圍住,護得牢了……


    一場血戰,悄然無聲地在鳳翔府外的一處莊院中展開,是役,五大門派五百名精銳高手門人,盡數死於此處,五大門派黯然宣布閉關,退出了江湖紛爭。


    但五把黑色長刀,卻直引得江湖上撕殺了整整兩年,才漸漸的消停了下來,誰也不知最後誰奪得了黑刀,而碧心宮、絕穀亦是銷聲匿跡,隻有斷魂穀依然時時現身江湖,卻也是神龍一現,再無半分蹤跡……


    三年後……絕穀絕天宮一旁的莫消宮一派喜氣洋洋,紅色的布錦纏繞著宮殿的牆壁、屋簷,大紅的燈籠點綴著宮殿的各處。南宮天幕與柳如風臉上笑容綻放,站立在人聲鼎沸的宮殿大廳裏。絕穀所有主事之人,各殿殿主俱是到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請作司禮的萬千山、萬老爺子,笑著眼睛都已不見,看著廳中的一對碧人。


    容貌與南宮天幕有八分相似的青年溫柔地扶起了一旁鳳冠霞帔的杜如鳳,向著廳中眾人躬身一禮,一臉幸福地走向了後廳……


    廳中高堂坐上,杜夫人喜極落淚,杜蒼山因為兩個兒子齊齊喪命而消沉了許久的臉上,也不由得透出了喜色。柳如風看著漸漸消失的一對新人,心中突然有些不舍,就好像堂上的杜蒼山一樣,有一種嫁了女兒的酸澀。南宮天幕卻是笑花了臉,終於……把這小魔女嫁了出去,日後不會再來打繞自己的好事了吧?!


    廳中人群坐上了宴席,漸漸熱鬧了起來。


    南宮天幕拉著依依不捨,還伸著頭望著內廳的柳如風,悄悄地回到了絕天宮。


    溫潤的唇印了上來,靈活的舌葉滑入口中,柳如風恍然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臥房……


    看著眼前放大的俊美容顏,柳如風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一吻完畢,南宮天幕神色溫柔地看著柳如風,道:“你今日竟然失神至此?!我無法給你一個像三哥與鳳兒的婚禮,但我可以保證,隻要你不背判,我南宮天幕此生,隻會有你一人……”


    柳如風一怔,看著南宮天幕,心頭柔軟了起來,退開一步,跪下地來,仰首望著南宮天幕,說道:“屬下明白,柳如風隻願伴隨主人一生!既使日後主人有了……妻室,隻要主人不嫌棄、厭倦,如風便是主人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南宮天幕拉起了柳如風,緊緊抱住,半晌,方才鬆開了手,笑道:“有你便足夠!”說著,南宮天幕端起了舊上的酒杯,遞過一杯,看著柳如風接了,方道:“看著三哥與鳳兒成親,也算了了一樁心事!來,如風,今夜便借著他們的喜酒,我們也來喝一杯交杯酒!便當是——嗬嗬……”柳如風看著四周,明顯是新婚喜慶的龍鳳紅燭,也不知南宮天幕什麽時候偷拿了來,放在這房裏。柳如風臉上一紅,卻也沒說什麽,順著南宮天幕的意思,與他兩肘相交,飲下了這杯喜酒……


    “如風!”喜氣的紅燭,印在柳如風的臉上,染上了層層紅暈,平日裏莊嚴而冷酷的眉眼,映著喜紅色的燭光,透露出無邊的情色。南宮天幕再也忍耐不住,將柳如風拉進了懷中,低頭吻上了艷麗的薄唇……


    後記:四年後,隨著歲月的流失,越顯成熟威嚴的南宮天幕正坐在書房,批閱著案上的文書。


    “五大門派再度出現江湖?”南宮天幕看著手中的文書,露出一個帶著殺氣的冷笑。“是。”站在房中的夜八恭敬地應道。


    南宮天幕看了看夜八與他身後的夜七,殺氣一收,溫和地笑道:“夜八,如今你已是影殿殿主,這些事,讓人送來便是,不用親自跑這一趟!”


    夜八眼也不抬,依然是呆板著臉,聲音沒有起伏地道:“是,但這次影殿新訓練的影衛中,有兩人極為不錯,屬下想,穀主或許想要換掉身邊的影衛也不一定!”


    “罷了!讓他們過來罷,現在的暗一他們也還不錯!”南宮天幕皺了皺眉,嘆了口氣,說道:“除了杜如鳳,他們也沒讓旁人進來!這不怪他們,誰讓我這位三嫂的靠山太硬,便是連本座也極為頭痛!”“父親、父親!”軟軟的童音自屋外傳來。


    柳如風抱著一個兩歲大的孩童步入房中。


    “柳統領!”夜八、夜七向著絕天宮侍衛統領柳如風微微含首示意。


    柳如風略一點頭,便不再理會。


    “父親,抱抱。”兩歲南宮興龍興高采烈地揮著一雙白白胖胖的小手,大半個身子已探出了柳如風的胸前,伸向南宮天幕。


    南宮天幕寵溺地一笑,伸手接了過來,逗弄著南宮興龍胖嘟嘟的小臉,說道:“龍兒有沒有乖乖的聽爹爹的話?不乖父親會打你的小屁股……”


    南宮興龍在南宮天幕的腿上不滿地扭動著小小的身子,奶聲奶氣地道:“龍兒很乖的,不信父親問爹爹!”柳如風笑道:“興龍倒是很聽話,隻是太粘穀主……”


    夜八、夜七對視一眼,默默地行禮,退了出去。


    “那杜如鳳仗著是穀主的三嫂,又將兒子過繼給了穀主與柳統領,影衛哪裏敢得罪於她?她最大的靠山,可是柳統領與穀主自己啊……”夜七有些不滿地低聲嘀咕著。“閉嘴!穀主的事,哪裏輪得到我們操心?七,你不會還在惦記著柳統領吧?”夜八低喝一聲,若有所思地回頭打量著夜七。


    夜七打了個冷顫,看著夜八明明沒有變化的板臉,不知怎的,就是覺得十分危險,忙低聲說道:“怎麽會?雖然明麵上沒有申明,但絕穀之內,誰人不知我們的穀主夫人便是絕天宮侍衛統領柳如風?穀主可是將絕天宮中的侍姬通通趕了出去……”


    夜八哼了一聲,道:“你明白就好!既然你還有精力想這些事,看來本殿昨夜努力得不夠。七,回去後,本殿會好好的努力,讓你再沒有精神想七想八……”


    “不是吧……”夜七壓低了聲音的哀嚎,傳出了很遠、很遠……


    --全文完--


    絕劍弄風番外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南宮天幕收拾起木案上剛剛批閱完畢的文書,動了動有些酸痛的胳膊。


    四周一片安靜。


    往日總在這時,會細心地為自己揉按酸痛的肩膀等處的柳如風沒有一點動靜,南宮天幕詫異地回過頭去,靜靜地坐在身後不遠處的柳如風雙眼呆滯地望著大開的門外,臉上的神情似憂似喜,似乎正想著什麽,完全沒有查覺到南宮天天幕已批完了文書!


    南宮天幕皺了皺眉,坐在這裏的柳如風如同隻剩下了軀殼,一顆心隻怕是早已飛到莫消宮去了!是在為即將生產的杜如鳳擔心麽?南宮天幕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瞬間便消失在臉上。


    “如風,回房吧!”南宮天幕若無其事的來到柳如風身邊,和聲說道。


    柳如風反射性的收回了目光,望著身前的南宮天天幕,眨了眨眼,似乎清醒過來,帶著一絲心虛,站起身來,說道:“穀主處理完了?”


    “嗯。”南宮天幕輕輕應了一聲,伸手拉住了因為久坐不動,而略帶了一絲涼意的手掌,看著身前的男人有些心虛、尷尬地四處望望,眼見四周無人,便就溫順的任由自己握著手掌,步出了書房。


    南宮天幕的嘴角挑起一絲輕笑,已經過了這麽久,這個男人還是這般的麵薄。


    南宮天幕一路故意挑了些輕鬆的話題,與身旁有些緊張的男人邊聊邊走,穿過竹影搖曳的石徑小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推開了房門,燭光透過白紗的燈壁,將南宮天幕的房間照得一片通明……


    房屋中間,能容納七、八人就坐的木桌上,擺放著滿桌的精緻菜餚與美酒。


    “餓了吧?我特地讓人多準備了一些。”南宮天幕笑著,將柳如風拉到桌旁,坐下。


    柳如風有些驚呆地看著桌上依然熱氣騰騰的精美菜餚,這也太多了吧?自己兩人怎麽吃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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