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柳如風驚喚一聲。


    眼見那檀香炸上了半空,柳如風正欲伸手去接,卻見南宮天幕伸手一揮,一隻手牢牢地握住了檀香。


    南宮天幕喘了口氣,平息下暴怒的情緒,看了眼身側的柳如風,將那檀香遞了過去,說道:“小心收拾好,這東西點燃便是強烈的致幻迷藥。”


    柳如風恍然大悟,接過那檀香,放在鼻尖一聞,皺眉道:“公子四年前,便是因為這個?”


    南宮天幕將自己放鬆地倒入床褥之中,閉了眼,說道:“不錯,四年前,我練功時,蘭兒便是拿著這個,以至於功敗垂成,走火入魔……”


    柳如風看了看南宮天幕,心知公子不想再說,便小心地收好了那紫色檀香,輕聲說道:“屬下去將飯菜端來,公子累了,吃些東西,再睡吧。”


    南宮天幕閉著眼,也不想再說話,微微點頭。耳中聽得柳如風離開的聲音。嘆了口氣!


    自從清醒,一直以來糙木皆兵,惶恐不安,如今看來,竟是真的錯疑了母親,隻是——武功高深的總管天行,精通藥性的水蓮……卻又全是母親身邊最親近的人……


    還有……蘭兒……大哥又是如何接識上蘭兒的?如今看來,定是蘭兒被大哥騙了,以為那幻香是什麽好東西,便拿進了密室……


    絕劍弄風32


    推開了主屋的房門,柳如風端著重新溫熱過的飯菜,進了房,正瞧見南宮天幕對著房門,麵帶苦惱地坐在床上,呆呆地出神。


    柳如風將飯菜放在床邊,低聲喚道:“公子?”


    南宮天幕眼珠一動,看了看床邊的飯菜,嘆了口氣,瞧瞧柳如風,伸手接過柳如風遞來的碗筷,道:“那總管天行,以及……我娘親,你有什麽感覺?”


    柳如風一怔,總管天行與節夫人?仔細想了想,悄悄瞧了瞧南宮天幕的神色,小心謹慎地道:“總管天行出身雜役,卻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屬下看夜七與總管動手,雖內力略遜一籌,但招式方麵平分秋色。若不是在這房中,人又雜亂,放到房外,夜七憑藉隱藏身影,與招式應用,當有六分勝算。”


    南宮天幕一邊心不在焉地吃著飯菜,一邊點頭示意柳如風繼續說下去。


    雖心知柳如風是有意誤解了話題,不過總管天行的武功,亦是南宮天幕心頭上的一塊心病。


    柳如風略略遲疑,又道:“屬下隻是猜想,總管天行的行為舉止總感覺透著幾分古怪。就今日來說,屬下感覺,總管天行似乎對公子十分的留意,即便是與夜七交手之際。而且,他今日表現出來的武功,或許是他的全部實力,也或許……他有所保留。”


    “哦?”南宮天幕手中筷子一頓,來了興致,道:“怎麽說?”


    柳如風想了想,又道:“宮中的記錄,是做不得假的。這是得與各殿對照確認後,才能寫入記錄之中的!總管天行,記錄中既沒有出身,便隻可能是雜役出身,雜役之中,雖也會有幾人粗通拳腳,卻絕不會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穀中各殿,影殿死殿同為第一,影殿更是穀主手中的絕對力量。能將影衛夜七一掌擊退三步,總管天行修練的,應該是頂尖的內功心法。”


    柳如風說到這裏,看了看南宮天幕,接著道:“擁有這樣的心法,怎會僅僅隻是一個雜役?穀中向來製度深嚴,最高深的武功,應屬公子修練的絕天神功,然後是死殿的心法、影殿的心法,但死殿與影殿的心法都在殿主手中,絕天神功就屬下所知,隻有穀主與公子兩人知道。屬下實在猜不出來,總管天行究竟是什麽人!除非……他不是絕穀的人!”


    柳如風說完,卻自嘲地搖了搖頭,這不可能……


    南宮天幕卻是眼前一亮,猛然想起,在很小的時候,曾聽娘親無意中提起,娘親與她的貼身侍女水蓮、水顏原本不是絕穀的人,隻因娘親被父親外出時看上,才將她們帶進穀中!


    “難道,這天行真不是絕穀的人……”南宮天幕喃喃自語,如此一來,便能解釋為何雜役出身的天行會有一身高深的武功,娘親為何會不顧避嫌的對他如此親近依賴,勝至於讓他總管卓消宮的一切大小事誼。


    柳如風沒想到自己一時無意之語,南宮天幕竟當了真,忙道:“公子,這不可能。先不說絕穀位置偏僻隱密,穀中的人沒有穀主許可不能外出。穀中製度如此嚴厲,就算是雜役,亦是有專人管理,對照入冊,外人根本無法混入穀中……”


    南宮天幕笑笑,不以為意,看了看他,道:“也不是絕對無法進穀。比如你,比如我娘……”


    柳如風一愣,節夫人以前竟不是絕穀中人?


    卻聽南宮天幕笑道:“現在的總管天行,還是不是曾經的雜役天行,隻要查明這個,或許,我們便可以得到母親和那個總管天行的全力幫助!”


    柳如風有些不解,試探地道:“公子的意思?”


    南宮天幕有些興奮地下了床,在屋內渡了幾步,整理了一下雜亂的思緒,說道:“自小,我便從未見過我娘家裏的人,這樣看來,父親將我娘帶進絕穀,也並沒有告訴我娘家中親人絕穀的所在位置。我曾聽娘親提過,她家中還有兩個哥哥,娘親亦從未出穀,若是娘親家裏放心不下,必然會四處尋找……若那總管天行真是我娘的哥哥假冒……”


    南宮天幕腳下一停,轉身看向柳如風,笑道:“如風,若再算上我自己,我便是有五名穀中的一流高手在手,即便是正麵對上那五宮中任何一宮,又何懼之有?”


    南宮天幕哼了一聲,接著說道:“就算是大哥與寧清聯手又能如何?絕天神功隻傳穀主,父親曾說,幾兄弟之中,隻有我的姿質最好,便將這絕天神功偷偷傳了給我,便是大哥,也未能得到!”


    說到這裏,南宮天幕忍不住咬牙道:“這也便是大哥從小看我不順眼的原因!”


    “不過……這一切還是得查清楚了才行!”南宮天幕強抑下興奮的心情,走回床邊,坐了,道:“你將這些收拾一下,去叫成易來見我!”


    “是。”柳如風應了,將碗盤收拾了一下,帶了出去。


    一連數天,小院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冷清。節夫人竟再沒有派人過來,成易亦是自南宮天幕房中出來後,便不見了蹤影。


    消失了幾天的成易,查的又是武功高深的總管天行……柳如風隱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柳如風望了望房門緊閉的主屋,自辰時姬青來後,柳如風便自覺地退到了房外,坐在這池塘上的涼亭裏,以避免上次的尷尬。


    抬眼望望頭頂,那亭梁裏,還有一個同時從房樑上退來的夜八……


    想起被公子派去尋找成易的夜七,也不知怎麽樣了……


    看了看天色,巳近已未,再看看毫無打開預兆的主屋房門。柳如風無奈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回到側房。


    將灶上準備的溫水熱了,柳如風想了想,便將手邊的食材拿了過來,正準備燒煮,卻聽見南宮天幕的喚聲,自主屋傳來。


    柳如風洗了手,快步走進主屋。


    果見姬青已然穿戴整齊,南宮天幕卻斜躺在床上,床被拉至腰際,□著上身,顯然沒有起身的打算。


    “送青兒回去吧。”南宮天幕見他進來,淡淡地吩咐一聲,轉眼又看向姬青,柔聲道:“你自已小心一些,雖說消息也很重要,但你自己的命,卻更加重要。”


    姬青眉眼含笑,俯身在南宮天幕臉上一吻,嗔道:“小青明白的,公子放心吧。”


    柳如風默默地跟在姬青身後,行出了小院,姬青回首笑道:“辛苦柳大哥了。”


    柳如風看了姬青一眼,說道:“不敢,青姬堪得公子寵愛,柳如風護送青姬也是應當,更何況,還是公子的吩咐。”


    寵愛麽?姬青微微苦笑,低聲說道:“公子長久的恩寵,小青可不敢指望。隻盼著日後,大勢具定,公子能念著小青今日的微未功勞,不至要了小青這條賤命,小青便是心滿意足了……”


    柳如風心思一轉,不解姬青為何與自己說起了這些,隻得安慰地道:“青姬何必如此?公子並非薄性之人,日後青姬定然會是地位崇高……”


    姬青苦笑著搖頭,道:“柳大哥武功高強,公子仍讓柳大哥為貼身侍衛,待柳大哥確實不錯。隻是小青除了這副臭皮囊,身無一技之長,如今公子還覺有味,若是哪一天,公子膩了小青,小青的下場,可就難說了……”


    柳如風明白了過來,原來姬青這是未雨先籌,想要拉攏了自己以作幫手。


    柳如風心中微覺不耐,雖然清楚地知道各宮內部,寵姬、下屬們亦是各分勢力,爭鬥不休。但南宮天幕身邊以往隻得自己一個人,便是如今,也不過就那麽些人,雖知夜七、夜八有些瞧不起守院的侍衛們,但還不至於發展成為互鬥。


    看著姬青期待的眼神,柳如風麵上溫和依舊,說道:“青姬想得多了,青姬今日所為,公子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還能虧待得了青姬去麽?”


    姬青也並未指望柳如風會答應,但有了這話,想必日後有什麽事,柳如風亦會在南宮天幕麵前為他進言。


    單隻是柳如風侍寢之後,依然被南宮天幕留在身邊,貼身護衛,便可知南宮天幕對柳如風的信任。


    姬青滿意地一笑,不再說話,轉身繼續前行。


    絕劍弄風32小篇外,惡搞!慎入!


    純屬惡搞!緣起正文32章,與正文無關,可以跳過,不看也無所謂。


    南宮:“風,總管天行與我娘,你有什麽感覺?”


    小風:“什麽感覺?我就隻有想殺人的感覺!”


    南宮:“你想殺誰?”


    小風:“我想殺了……”(小風心語:節夫人!她居然敢把我送給夜七!不行,節夫人是公子的母親,我要是說出來,公子說不準會叫我先殺了我自己。那——夜七!先解決了後顧之憂再說!不行,要是殺了夜七,以後隻有夜八一個人看守院落了,再說,夜七對公子來說,還大有用處。那……殺誰呢……)


    南宮:“???”


    小風:“……”


    煙:“小風,其實啊,你想想,這件事的起因可是因為南宮哦,如果不是他在你脖子上落下了痕跡,節夫人就不會知道,如果節夫人不知道,南宮就不會叫夜七跟你演戲,如果夜七不跟你演戲,節夫人就不會說要把你送給夜七!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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