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者服下解藥,麵色緩和了許多,忙施以抱拳:“多謝這位兄弟出手相救,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衛韜抱拳:“客氣客氣。”


    中年男子又對李忠道:“李兄弟,雖然你已經服下解藥,可畢竟有傷在身,不宜動手,還是回房歇息吧。”


    李忠點點頭,中年男子立即吩咐:“來人,送李兄弟回房,並準備上好的金瘡藥送到廂房,讓李兄弟好好調養。”


    中年男子吩咐完了,又轉頭打量衛韜。


    中年男子恭敬地說道:“方才我看這位兄弟身手不凡,偷襲者忽然卑鄙齷齪,可也與李忠激鬥許久,卻被兄弟一腳踹飛,兄弟的武功高強,在下佩服佩服。敢問兄弟尊姓大名,來自哪個門派?”


    衛韜謙虛道:“在下姓衛名韜,無門無派,隻是一個習武之人,剛才隻不過看不慣,所以才出手的。”


    衛韜五官端正,一看就是好人,中年男子不疑有他,撫須大笑,兩人又細細交談幾句,隨即開口邀請衛韜往廂房居住。


    衛韜立即道:“等等我還有同伴。”


    中年男子順著眼神注意到台下的張聞。


    張聞走上來,中年男子做了請的手勢。


    張聞和衛韜被人安排到了客人的廂房,張聞和衛韜各一房間,吃住都有人服侍安排。


    入夜,張聞的廂房正中央擺了浴桶,桶沿搭了條毛巾,木桶裏熱氣裊裊。


    張聞步入屋裏,先是疑神疑鬼地左顧右盼,打量了良久,走到浴桶前,又東張西望地打量良久。


    打量了良久,張聞忽然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索性脫下外衣,剛剛脫下裏衣,身後有跳下的聲音響起,熟悉的手伸過來:“終於等到你洗澡了。”


    ……


    因為被安排到廂房,聽說宋曉也住在這裏,張聞唯恐被發現,這幾天張聞很少出去觀看比武大會,平常呆在屋裏,極力避開和宋曉接觸。


    這天風和日麗,適宜出門,張聞就想出去看看比賽,不過因為宋曉,他是和衛韜是來到台下和人群混在一起觀看比武場。


    臨近中午,台上又響起了熟悉的一句話:“你竟然使暗器,好卑鄙。”


    眾人譁然,張聞抬頭,又有人耍陰招偷襲。


    身材魁梧的大漢一臉憤怒,雖然中了暗算,但腳步穩重有力。


    王陽是使的陽剛路數,揮拳都充滿力量和厚重感。他的功力遠遠高於對麵的人,所以對麵的人久落下風之後使了陰招。


    對麵的人頭戴黑帷帽,一身黑衣,不肯以真麵目示人,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人。


    台下的人響起一陣唏噓,紛紛投以鄙視輕蔑的目光,黑衣人不以為然,察覺台上主持大會的人慾起身。


    黑衣人理直氣壯:“等等,比賽一開始說好了可以帶自己的武器,我擅長暗器,使的又是暗器,你們又憑什麽不讓我出我的武器,這樣不是不公平嗎?”


    台上的宋曉、驚雲館的人,衛韜受傷搜查的人也在,張聞勾起嘴角,這麽巧,熟悉的人都到齊了。


    張聞和衛韜站在密集的人群裏,台上的人沒注意到,聽聞此言黃祿生氣地一拍扶手:“你暗箭傷人還有理了?”


    黑衣人理直氣壯:“暗器不管怎麽說也是武器,諸位何必插手,唐家堡是暗器名門,世人也當做是江湖幫派,倘若唐家堡的人來此參加比賽,你們是否還會阻饒?有權有勢的門派可以,我卻不可以,試問天下哪有這個理?”


    他這句話聽著令人生氣卻又無法反駁。


    黃祿暴怒地想起身,一旁的中年男子按住他,淡淡地道:“這樣吧,他用他的暗器,王陽你也使暗器。”


    中年男子給他扔了一堆暗器,王陽立即瞭然,這是讓他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王陽佩戴暗器,望著黑衣人就欲衝上來。


    黑衣人忙伸手道:“慢著,我使暗器是我卑鄙齷齪,不知羞恥,可你也這樣豈不是與我這般小人別無一二。”


    黑衣人揚眉挑釁:“難道鼎鼎大名的王陽憑不了真功夫打敗我,就淪落到需要與對手同流合汙才能打贏我的地步了?”


    王陽臉上掠過掙紮,道:“不用就不用,我怕你?”隨即扔了暗器,沖了過來。


    兩人互相纏鬥在一起,中年男子嘆了口氣。


    張聞心裏忍不住生氣,笨蛋,比武勝負,還管什麽麵子廉恥,我要是他肯定是直接將黑衣人打飛場地。


    王陽用的真刀實槍,黑衣人卻從身上掏出一件又一件讓人防不勝防的武器,眾人都為著王陽捏把汗。


    “他是那個採花大盜!”


    人群裏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頓時沸騰起來。


    黑衣人有些茫然,隨即恐懼地發現宋曉、黃祿忽然騰地站了起來,殺氣騰騰地衝過來,各自幫派的下屬也聞風而動,蜂擁而至。


    黑衣人連忙大喊:“等等,你們這是想幹什麽,你們可是名門正派,不能以多欺少的啊。”


    然而他們恍若未聞,不顧江湖規矩,輩分尊卑,以多欺少,一窩蜂地朝自己湧了過來。


    “你們卑鄙,就讓天下人看看你們的真麵目!”黑衣人哇哇大叫著被追趕得連連逃竄。


    因為一句話,名門正派忽然莫名其妙就追殺起黑衣人了。


    眾人譁然,台上的王陽一臉懵逼。


    張聞忽然直勾勾地盯著衛韜。


    衛韜見狀連忙無辜的地擺手:“不關我的事,誰叫他要穿一身黑衣還蒙上臉,和採花大盜一個裝束,這也就怪不得他們把那個人當成我了。”


    張聞還是盯著衛韜。


    被張聞直直地盯著,衛韜攤手無奈道:“好吧,好吧,我承認,剛才那一嗓子是我喊的。”


    張聞默然無語。


    第49章 報復


    宋曉環顧四周,瞥見長街上的張聞眼睛一亮,快步跑過來:“小兄弟,我可找到你了,這幾天我到處派人找你,卻遍尋無獲。”


    張聞欣然走向宋曉。宋曉道:“小兄弟,怎麽樣,採花大盜有沒有纏著你?你一個人獨自行走在外太危險,不如隨我一道,我來保護你吧。”


    張聞竊喜,麵上有些狐疑,好似不願意跟他一塊:“沒有,他沒有來。你為什麽老是糾纏,我不想和你們產生關係了。”


    宋曉見張聞有些不信任,就道:“實不相瞞,採花大盜已經盯上你了,我們也想借你的幫助來揪住採花大盜。”


    宋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張聞總算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張聞隨宋曉來到一處氣派的宅院,穿過前院,來到正廳。


    宋曉派人端茶倒水,好生服侍張公子。張聞坐下半個時辰內,花廳陸續有人過來,宋曉一一向張聞介紹,張聞態度禮貌地說些客套話,臉上掛著不遠不近的微笑。


    直到一個人進入了正廳。


    張聞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這人身材頎長,寬大的衣裳繡著捲雲紋,眉眼特別精緻,透著一股子陰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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