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聞皺眉,立即後退一步,避免與衛韜太過親密的接觸。


    衛韜臉上浮起一抹微笑,“我是見到張大人情不自禁,這才……”


    張聞依舊冷著臉,不為所動,衛韜微笑著望著他。


    張聞靜靜地望著他,衛韜冷硬的麵部線條此時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朝堂上下偶爾見的衛韜從來都是麵無表情,不苟言笑,拒人於千裏之外,現在將令人聞風喪膽的煞神與眼前的人聯繫到一起,張聞不由得失了神,怔了片刻,他才想起正題。


    張聞咳了咳,正色:“衛大人是你殺了陳誌昆,對吧。”


    衛韜微笑道:“不錯。”


    張聞立即抿緊嘴唇,他殺了陳誌昆,至於殺陳誌昆的原因,張聞沉默地閉上眼睛思索著,打定主意故意糾纏自己的時候,想必將自己的來歷調查得清清楚楚,知道費盡心思處心積慮的想殺陳誌昆的念頭,一想到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在衛韜麵前無所遁形,張聞不由得感到不安。


    張聞極力壓下自己的不安,冷漠:“你殺陳誌昆,那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意料之中掌控之內?”他從來不敢小看衛韜,畢竟對方是衛大人。


    衛韜麵色坦然,毫不猶豫地承認道:“是啊。”


    張聞緊緊地盯著衛韜。衛韜低著頭嘴角勾起:“陳誌昆不帶一個隨從隻身一人前方酒樓,是我從中攛掇的,我故意巧遇陳誌昆,用激將法將陳誌昆說到酒樓,我早就知道悍匪一行人在那家酒肆大吃大喝,然後發生衝突……”


    張聞接過話頭,迅速道:“然後呢,你和劉通調解做了交易,你從一開始決定要殺了陳誌昆的時候就想好了擺脫陳府麻煩的辦法,讓劉通做你的替罪羊,擋住來自陳府的報復,從而置身事外逍遙自在——”


    張聞的語氣越來越快,甚至有些激動,衛韜忽然伸手打斷張聞的話,“你想多了,陳府那邊有些麻煩,但也沒那麽令我頭疼,正好這些事疊加在一起呈上桌案需要我處理,我就一石二鳥,順便解決了悍匪一事。”


    “倒是你,聽完我的事跡,得知我是怎樣一個鐵石心腸,心狠手辣的壞人,你會不會感到——”衛韜目不轉睛地盯著張聞。


    “害怕?”


    張聞聽完冷笑出聲:“不會!我可不是好人,若是別人死了我或許還會同情憐憫他,可是這人是陳誌昆,我一點都不會同情他,反而會拍手稱快,陳誌昆這人做了那麽多壞事,他死了,純屬死有餘辜,死得好。”張聞冷著臉,咬牙切齒。


    衛韜微笑:“那正好,你不是好人,我是心狠手辣之人,我們正好合適,天生一對。”


    張聞冷哼一聲,轉過頭沒理會他。


    室內一陣寂靜,“對了。”張聞忽然想起什麽,轉頭直直地盯著衛韜。


    “尹大人、卓大人幾位大人是怎麽回事?”張聞冷冷地盯著衛韜,質問道。


    衛韜摸著下巴道:“這個還沒認識你之前我去過他們家,不過他們好像不大歡迎我,無一例外火冒三丈,氣得跳腳。”


    衛韜隻顧著說道:“我就不懂了,為什麽一個個那麽憤怒,同樣是男人,有啥不可以的,為什麽不能在一起的,去了幾次接連失敗,然後我就到了你府上,難得,難得這些年輕俊美的男子中你唯一一個不鬧騰的,我見你反抗得沒那麽激烈就以為你接受我,然後就纏上你了……”


    張聞聽到這裏,心裏沒來由升起一股怒意,伸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腰。


    衛韜吃痛地直叫:“哎喲喲喲……”


    張聞低著頭,麵沉如水,一隻手死死地掐著衛韜的腰。


    “疼疼疼……”衛韜嘴裏誇張地叫著,其實像他這種經歷了諸多的事情的衛家人來說,累積的森森白骨堆積如山,根本不會被這種小打小鬧放在眼裏,不過張聞沒鬆手,他也就繼續叫嚷著。


    張聞陰沉著臉,心裏一陣氣悶,心裏無法抑製的感到生氣。


    “除了我,你還騷擾過其他人?”張聞的聲音陰沉沉的,像是從牙fèng裏擠出來的。


    “是啊,我隻找長得好看的男人。”衛韜沒心沒肺地說著。


    張聞死死地垂著頭,聞言手上掐得更加用力了,衛韜吃痛,好笑著轉頭看向張聞,笑了笑:“是啊,所以我以後調戲你一個人怎麽樣?”


    張聞一滯,麵對衛韜投過來深情的目光,頓時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衛韜嘻嘻笑著向張聞逼近,張聞,兩人互相掙紮間,不經意摸過腰際,張聞立即忍不住“哈”的發出了一聲笑聲。


    清脆的笑聲在空曠的屋裏顯得格外響亮,衛韜一怔,循聲望去就見張聞死死地用手護住了腰部。


    “你怕癢啊?”衛韜充滿驚異的聲音緩緩在空曠的屋子響起。


    衛韜定定地睜著眼睛,顯然沒想到張聞的腰這麽敏感。


    張聞忙不迭地反駁:“不是。”


    張聞這麽急迫的反駁,顯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衛韜忽然奇怪的笑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張聞有些驚懼地望著衛韜越來越近的身子。


    張聞眼睜睜地看著衛韜的臉越來越大,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壞笑逐漸靠近。


    “你、你想幹嘛?”


    第28章 捉賊


    張聞黑著臉疾步走出屋子。


    衛韜知道他的腰特別敏感,一被陌生人摸到就癢,就經常變著法觸摸他的腰。


    自打這天以後,衛韜就興高采烈,每天堂而皇之的出入張聞府上,還正式邀請張聞到他府裏居住,張聞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衛韜,他不是小孩,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張聞毫不猶豫義的拒絕了衛韜,衛韜也不以為意,每天依舊是找各種理由藉口來張府做客。對方是朝中聲名遠播的二品大員,位高權重,張聞不好推辭,隻能客客氣氣的招待了。


    衛韜一本正經的端坐於太師椅中,對於傳說中殺人如麻來此,侍立一旁的丫鬟小廝皆戰戰兢兢,畢恭畢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整個花廳瀰漫著一種低氣壓。


    例行公事在府中各處巡查的張護衛等人倒是有些高興,京城百姓對衛韜既敬畏又懼怕,在他們護衛裏衛韜就是他們崇拜的對象,不過高興是高興,每次巡查換崗的時候隔著庭院遠遠的看了一眼,就見到椅子中板著臉麵無表情的衛韜,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


    張護衛遠遠的瞥了一眼,連忙交班走人。


    望著正襟危坐的衛韜,張聞麵上浮起一絲無奈。


    得知大名鼎鼎的衛韜其實是採花大盜,每次衛韜到訪張聞都小心謹慎,不讓衛韜占一點便宜。望著過於殷勤來訪的衛韜,他讓衛韜顧念著身份,頻繁出入他府上,這跟衛韜的身份大相庭徑,這般反常的行為舉止實在引人側目,容易引起別人的揣測注意,好友秦明已經旁敲側擊的問他是不是跟衛韜認識。張聞嚴肅認真的提起,衛韜每次笑吟吟的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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