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空曠的雪地上,就像是百鬼狂歡的舞台,他們上竄下跳,將黑衣人扯飛起來又狠狠地摔下去,玩得不亦樂乎。


    那三十幾個黑衣人很快就被他們玩殘了,趴在雪地上毫無聲息。


    黑衣人的慘叫聲還能激發他們逗樂的興趣,現在連慘叫聲都沒有了,覺得玩得沒意思了,大家一哄而散,四周又恢複了平靜。


    秦峰和那九個護衛都看傻眼了,這三十幾個黑衣人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還沒動手,自己就飛到了半空中把自己摔得半死。如果讓他們動手,根本就沒有勝算,現在好了,自己把自己給玩殘了。


    秦峰連忙帶著幾個護衛前往查探情況。


    沒有被玩殘的黑衣人還剩一個,就是去糧草倉點火沒點著,反而被蘇伯文嚇傻的那一個。


    他一直在院子裏團團轉,嘴裏不停地喊著:“有鬼啊,救命啊,有鬼啊。”


    留下來守護院子的護衛也不管他,隨他在院子裏瘋了一陣團團轉。


    留下來的護衛隻有三個,他們三個人這時正踮著腳,仰著頭望著院子外麵,秦峰他們幾個已走到趴在雪地裏的黑衣人跟前,這些黑衣人隻是摔斷了手腳,甚至有的還摔斷了肋骨暈了過去,並不是死了。


    秦峰他們幾個還得把這些黑衣人一個一個搬回屋子裏,免得他們凍死了,明天還得交給陳尹發落。


    正當這三個護衛看得入神,那個瘋瘋顛顛的黑衣人突然一轉身,從身上摸了包藥粉出來,飛快的朝牛棚衝了過去。


    等那三個護衛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已經快要衝到牛棚了,眼看黑衣人就要將藥粉灑向那十頭牛,一直躲在牛棚旁邊的我將手上的斧子掄了出去,斧子剛好砸在了黑衣人的大腿上,隻聽到“哢嚓”一聲,黑衣人整個倒在了地上,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他手上的那包藥粉正好灑在了他的臉上,黑衣人隻慘叫了幾聲後,就沒了動靜。


    我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走到黑衣人旁邊,用腳踢了一下黑衣人,黑衣人已口吐白沫,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沒想到這個黑衣人竟然自己毒死了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秦峰剛好背了個黑衣人回來,看到地上死了個黑衣人,又看了看我,不解地問:“這人為何死了?”


    我撿起自己的斧子,說:“自己把自己毒死的。”


    秦峰“哦”了一聲,就背著人進了屋裏。


    那三個護衛知道自己保護不力,生怕我責罰,兔子一般躥了出去,跟著大家去背黑衣人了。


    我轉身走進屋子裏,看著躺了一地的黑衣人,大部份暈了還沒醒來,有幾個已經醒了,可是手腳斷了,動彈不得,隻能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一把扯下他們的麵紗,一個都不認識。


    就在一旁的秦峰突然發出了“啊”的一聲,說:“這些刺客都是西河死士!”


    秦峰看我疑惑不解的眼神,接著說:“我在邊境當了十幾的兵,絕對不會認錯。”


    秦峰將背上的黑衣人扔到地上,黑衣人悶哼了一聲,可還是沒有醒來。


    秦峰走到我的麵前,把我麵前的黑衣人一把扯起來,然後扒開衣服露出了肩膀,肩膀處竟然有一隻仰頭長嘯的黑狼圖案!


    秦峰指著黑狼圖案說:“這就是西河死士的標誌。”


    何開陽也走了過來說:“對,這圖案我認得,就是西河國死士的標誌。”


    我摸著下巴說:“我這剛種的痘,就有西河的死士來殺我的牛?這他娘的誰走漏的風聲?”


    大家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吭聲,生怕被懷疑上。


    我懷疑這裏有內鬼,我得找人幫忙。


    這古代沒有電話就是不方便,傳個消息還得派個人跑幾十公裏去傳遞。


    我抬起頭對還一直飄在我頭頂的蘇伯文說:“你能幫我傳個話不?”


    “啥?”秦峰還以為我在和他說話。


    蘇伯文說:“有何不可?隻是我顯身會把人嚇死啊。”


    “隻要你不要故意斷頭斷手斷腳的出現在他麵前,就肯定嚇不死他。”我板著說臉。


    秦峰這才反應過我不是和他說話,他連忙抬起頭,可是頭頂一片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


    秦峰忍不住問:“大人,你是和誰說話?”


    可我根本顧不上他,我接著和蘇伯文說:“你馬上回京城找到公孫大人,告訴他有西河國死士偷襲放牧區,而且人數不少。”


    蘇伯文撥了撥額前的頭發,說:“沒問題,可你別忘了給我的兄弟們買上等的好香和蠟燭,我答應了他們的。”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說:“這些你一並和公孫大人提,這荒山野嶺的讓我去哪兒給你買香和蠟燭?”


    蘇伯文點點頭說:“你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去。”


    看到蘇伯文飄了出去,我連忙喊:“好好說話,別嚇著他。”


    蘇伯文朝我揮揮手,“嗖”的一聲不見了人影。


    “大,大人,你到底在跟誰講話?”秦峰一直跟隨著我的目光,可他始終見不到那個“人”,心底下不由得開始恐慌起來。


    我指著地下的黑衣人問:“這些死士的武功怎麽樣?”


    秦峰聽了臉色一正,說:“西河國死士的武功高強,極擅長隱匿和暗殺,任務一旦開展,不死不休。”


    我接著又問:“你一個人可以對付多少個西河死士?”


    秦峰有些心虛地說:“,一,一個勉強可以。”


    我輕笑一聲,說:“如果沒有暗處的朋友相助,你們認為我們大家今晚還能活得下來嗎?”


    一個秦峰才勉強對付一個西河死士,那九個護衛的武功都在秦峰之下,今晚一下來了三十幾個死士,是根本沒算給我們一條活路。


    聽到這裏所有的護衛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雖然說他們來之前,宮中已和他們說過這次的任務是有可能有去無回,但如今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的他們,仍覺得膽邊生寒,劫後餘生。


    秦峰有些後怕地問:“請,請問大人,暗處的朋友在何處?可否請來,我們想當麵感謝他。”


    其他護衛也都跟著說:“對對對,大人,我們想當麵感謝他救了我們。”


    我搖了搖頭,說:“不必了,他也不是個好功之人,大家日後想感謝他,沒事多燒幾柱香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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