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趙錦平和張三,說:“我們不是人嗎?我們可以留在這裏照顧陸夫子的,你趕緊去吧,你讓我們去煮粥也不太合適。”


    蘇師兄一聽也是這個理,哪有客人去做飯的道理。


    於是蘇師兄朝我一拱手,說:“如此便勞煩趙二公子了。”


    蘇師兄說完,便轉身離去。


    趙錦平扯了扯我的衣袖,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阿,阿蠻,老師沒事吧?”


    “當然沒事。”我邊說邊走到床邊坐下,然後再次握著陸夫子的手。


    趙錦平連忙扯我,說:“阿蠻你這是做什麽?你剛才握了一下我老師的手,我老師就吐血了,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我一把甩開趙錦平的手,怒道:“如果你不是我大哥,我早就揍你了,有你這樣說話坑妹的嗎?”


    趙錦平扁了扁嘴,沒有說話。


    我再一次將白光引入陸夫子體內,以恢複他中毒已深的五髒六腑。


    是的,陸夫子並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而且中毒已深,五髒六腑都已損壞,如果不是我的白光有治愈能力,恐怕真的回天乏術,隻能等死了。


    剛才白光已將陸夫子體內的毒已梳理了一遍,但中毒太深,一遍還不夠,還需多幾遍才能將毒素清除。


    而且還必須邊解毒邊修複受損的五髒六腑,這樣才不會因身體太虛而暴亡。


    白光的治愈能力是很強悍,但也需要我的精神力去驅使,兩三遍下來,我隻覺得腦袋嗡嗡叫,兩眼有些發黑,精神力有些透支了。


    我隻好停下來,不敢再強硬繼續治療下去。


    經過這幾遍的排毒和修複,陸夫子的臉色顯然好了很多,呼吸也順暢了,眼皮一直在顫抖,看樣子是真的快要清醒過來了。


    趙錦平一直在看著我,他知道陸夫子剛才吐血肯定與我有關,但是想不透是什麽原因。直到我鬆開陸夫子的手,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才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麽。


    他一把扶住我,急問道:“阿蠻你這是做什麽?是以命換命嗎?你到底在哪學的邪術?我不許你這樣做!”


    張三也一直守在我身邊,看到我臉色蒼白,越來越虛弱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道:“主子不會是真的學了以命換命之術?這,這可是邪術?萬一主子有事怎麽辦?”


    趙錦平生氣了,摟著我朝張三吼道:“你才有事,阿蠻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張三被吼到臉一白,低下頭說:“是,大少爺教訓得是。”


    張三說完,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再也不敢說話。


    正在這時,陸夫子悠悠睜開眼睛,扭過頭看了我們一眼,過了好一會才認出趙錦平,嘶啞著聲說:“平,平兒?你為何在此?”


    趙錦平摟著急得我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生怕我真的是用邪術去救老師,正難過得不知如何是好,沒想到陸夫子竟然醒了,嚇得他一抖,差點把我推出去,最後還好沒鬆手,他結巴著問:“老,老師,你醒了?”


    陸夫子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說:“為師昏睡了多久?”


    趙錦平連忙說:“從你生病開始算,躺在床上都有一個多月了。”


    陸夫子輕輕歎了口氣,問:“書院可還好?”


    趙錦平點點頭,說:“李師兄將學院管理得很好,師兄弟們每天都能吃飽飯,在師兄的帶領下,大家都能刻苦地讀書,做學業。”


    陸夫子眼神暗了暗,說:“很好,你們並沒有因為為師病了,就放鬆學業,很好。”


    陸夫子連續說了兩個很好,但卻提都沒提到李浩然,不由得讓我又多看了陸夫子兩眼。


    陸夫子看到我在看他,皺著眉想了想,然後說:“這位是何人?我不曾記得書院有這麽一位學生。”


    趙錦平連忙說:“這位是我的二弟,今日他特意送了很多布料和棉花過來給師兄弟們做衣裳過大年。”


    陸夫子了然地“哦”了一聲,笑著說:“原來是平兒的二弟,趙二公子有心了。老夫沒想到趙二公子長得如此秀氣,要不是你挽了發髻,老夫還以為你是位女子。”


    我一聽,連忙故意壓低聲音說:“陸夫子說笑了,我堂堂男子漢,又豈會是一介女流?大哥在書院承蒙陸夫子的照顧,在下感激不盡,特地送了些布料過來,請陸夫子不要嫌棄。”


    陸夫子想笑,可是他太虛弱了,隻“哈”了一聲,就大咳起來,正在這時,李浩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李浩然後進門後,看到陸夫子竟然醒了!嚇得他連忙抬起手在不停在揉眼睛。


    陸夫子看到李浩然,臉色不禁一沉,啞著聲問:“怎麽?不認識為師了?”


    李浩然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走到陸夫子跟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說:“徒兒看到老師醒了,歡喜過頭了,請老師恕罪。”


    陸夫子又咳了幾聲,才說:“起來吧。聽平兒說你把書院管理很好,為師很是欣慰。”


    李浩然站了起來,笑著說:“為老師分擔,是徒兒應做的。”


    正在這時,杜師兄帶了個大夫急衝衝的推門而進,杜師兄邊走邊喊:“老師怎麽樣了?我把大夫請來了。”


    李浩然看到大夫,不禁臉色一變,不知不覺的握緊了拳頭,但隨即卻又笑著說:“杜師兄在哪裏請的大夫?我們老師一直由長春堂的大夫問診,你在外麵請的大夫可能不一定會治老師的病症。”


    杜師兄被問住了,這一個多月書院都是李浩然說了算,而且這個李浩然特別獨行獨斷,不聽他的話,他多的是法子整治人,所以整個書院上下所有的師兄弟都怕極了這位李師弟。


    杜師兄結巴著說:“由於情況緊急,我,我就是,在,在附近請的。”


    李浩然還想說什麽,我卻說:“沒那麽多講究,趕緊請大夫過來為陸夫子問診吧。”


    我說完,扶著趙錦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然後扯著趙錦平往後退了幾步,把位子讓出來給大夫問診。


    大夫連忙背著藥箱朝陸夫子床前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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