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顫著聲說:“大,大膽,你竟然膽敢用手指指娘娘。”


    “趕緊幹活去!”我沒好氣又推了她一把,然後拉過虞妃的手把上她的脈,發現虞妃脈膊越來越微弱,再看一下她的臉,已是毫無血色,看來命在旦夕。


    在古代沒有輸血條件,看來隻有通過針灸和藥物來激發她的生理機能,以獲取一線生機了。


    我正思索著執行的方案和步驟,三個侍女手捧著物品走了進來。


    我連忙抬起頭對她們說:“我要筆墨和針灸用的銀針。”


    侍女們還沒講話,外麵就有個聲音響起:“筆墨和銀針到。”


    我愣了愣,竟然還有人未卜先知,知道我要這些東西?


    還沒等我回過神,侍女已將我要的東西拿了進來。


    銀針裝在一個黑沉的木箱子裏,我打開蓋子一看,大中小各種型號的銀針擺了滿滿當當的兩層,銀光差點沒閃瞎我的狗眼,一看就是高檔貨。


    我抽出一根中型號的銀針,用手輕輕彈了一下,“嗡”的一聲,聲音清脆入耳。


    我說:“有錢就是好,連銀針都可以做得這麽高大上。”


    虞妃的腰帶已被解開,我輕輕一扯,那衣衫就被我掀開,露出一件雪白的肚兜和高聳的肚子。


    四個侍女被我這一操作嚇得全都“呀”一聲驚叫,有一個侍女還大聲喊:“大膽,不得無禮!”


    結果她的話音剛落,被白幕外伸進來的一隻大手拽了出去,我隻看到她的兩條腿蹬了蹬,便再無動靜。


    我的手抖了抖,心髒都快蹦了出來。


    那三個侍女也嚇得不輕,全身抖得像篩糠似的不敢說話。


    這時鄭顯的聲音在白幕外響起:“小兄弟,請安心救治,再有忤逆者,殺!”


    我又抖了抖,長長吐了口氣,強壓著亂蹦的心髒,說:“你別動不動就說殺殺殺的,嚇得我的手都在抖。”


    可外麵再無聲響,安靜得隻聽到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呆成傻子一樣的三個侍女,說:“你們兩個過來把她的肚兜解開,你拿著筆墨幫我記錄。”


    她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飛快的撲過來,手腳那一個利索啊,和劉翔有得一比。


    我換了個身體,雖然有些笨重,但手感還是在的。


    我邊飛快在虞妃胸前紮著針,邊飛快報出一連串藥名。


    握筆的那個侍女把紙鋪在地上,手抖得厲害,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的,我也不管她,我讓她把份量寫上去後,快速地說:“快拿去抓藥,三碗水煎成半碗,然後找根小竹筒來,把其中一頭稍微削尖一些,我有用。”


    侍女戰戰兢兢地想站起來,結果一個站不起,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結果外麵立馬又伸進來一隻大手把她拽了出去。


    鄭顯的雷霆手段我已見慣,內心已淡定不少。再說了,虞妃已危在旦夕,我必須要盡快幫助她把胎兒引產下來,要不然到時死的就是我了。


    一番紮針後,虞妃竟悠悠醒了過來。


    她眼神迷離地看著我,嘴唇動了動,但卻說不出話來。


    我把了把她的脈,經過一番紮針後,大出血已止住,脈膊已有了明顯的起伏,瞳孔雖然還有些發散,但生命體征已在慢慢回複。


    我柔聲對虞妃說:“你很棒,肚子裏的孩子暫時也沒什麽大礙,你現在暫時不要發力,因為孩子的頭還沒完全調過來,待會喝了藥,你聽我的指示,我說用力的時候再用力好嗎?”


    虞妃微微地點了點頭,說明她已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可是由於太過疼痛,虞妃的眉頭皺都成了一堆,死死地咬著手帕,大豆般的汗珠從她額頭不斷滾落。


    正在這時,侍女端著半碗藥顫顫兢兢地掀開白幕走了進來。


    隻一會功夫就能把藥煎好了?


    我正愣神,侍女把一根一頭削平的竹筒和藥碗放到我的手上。


    我看了一眼手上這根約摸兩指寬,15厘米長短的竹筒,竹子打磨得圓潤,沒有一點毛刺,一看就不是新削的。


    難道我剛才就麽一說,鄭顯就知道我要這個竹筒做什麽的了?


    他又不是醫生,怎麽會知道我想要什麽呢?


    我強壓著心頭的不解,將竹筒遞給侍女,說:“我待會捏開她的嘴巴,你馬上把竹筒放進她的嘴裏。小心點,不要插太深,以免傷了她的喉嚨。”


    侍女一聽,嚇得連連後退,不停地擺手說:“我不敢,我不敢。”


    我看向另外兩個,也同樣的的不斷後退,驚恐地看著我手上的竹筒,仿佛它是能把她們拉進深淵的殺人武器。


    我皺了皺眉說:“那竹筒我來拿,你們灌藥。你們要小心點,藥汁本來就不多,不要灑了。”


    三個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咬著牙關走了過來,跪在虞妃身邊,接過我的藥碗。


    我把虞妃嘴裏的白布一拔,然後用力一捏,虞妃緊咬著牙的嘴巴就被我捏成了個“o”字型,我連忙將竹筒插了進去,看著還愣著的侍女,沒好氣地說:“快灌啊。”


    侍女這才回過神,抖著手將碗裏的藥就往竹筒裏灌。


    我用竹筒輕輕壓著虞妃的舌頭,隨著藥汁不斷往嘴裏倒,她隻有拚命吞咽。


    盡管這樣,還是有不少藥汁從她嘴角流了出來。


    但半碗的藥汁還是灌進了一小半。


    我見碗裏的藥汁已倒完,連忙將竹筒抽了出來。


    由於藥汁吞咽得太快太急,虞妃翻了個白眼,竟又暈了過去。


    三個侍女嚇得“啊”一聲驚叫,端著碗的那個侍女更是嚇得手上的碗都甩了出去,連滾帶爬的直往後麵退。


    我的手搭在虞妃的脈上,還好,脈搏還算平穩,可能是一口氣提不上來才暈了過去。


    虞妃的胸前紮滿了銀針,一顫一顫的。


    我捏開虞妃的嘴,又將白毛帕塞了進去,說:“你們三個看著她,不要讓她將手帕頂出來咬了舌頭。”


    這三個家夥雖然不頂用,但她們也不想虞妃有事,萬一虞妃死了,她們也絕對活不了。


    我雙手放在虞妃的肚子上輕輕地轉了一圈,摸到了胎兒頭部的位置,正想用手法將胎兒的頭引導向下轉過來,以幫助虞妃能順利生產,突然一聲尖叫在圍幕外響起:“陛下,穩婆範婦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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