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盛安安的命令,斐盡馬上下車做事。


    斐盡身手很好,有受過嚴格訓練,一個能打三四個,他直接就進去冷巷裏救人。而他進去後不久,安排在盛安安身邊保護她的保鏢們,也趕來了,馬上也進去幫忙。


    不多時,他們就把那幾個大漢製服。


    逼問之下,知道是沈玉良教唆他們做的。


    斐盡詢問盛安安怎麽做。


    盛安安坐在車裏,隔著潔淨的車窗看著這些人,眼神凜冽,很冷漠:“送他們去警局。”


    “是。”斐盡明白,馬上去辦。


    葉舒的兒子蹌踉的走出來,嘴角破損,臉都腫了,保鏢見他渾身狼狽,也有些看不過去,給他遞了紙巾。


    他齜牙咧嘴的擦臉。


    盛安安打開車門下車,問他:“你要去醫院嗎?”


    “你是……”葉舒兒子上下打量她,一眼就看出她一定是有錢的千金大小姐,身上衣服精致又漂亮,氣質比沈如嫣都要尊貴。他肯定不認識這種富二代,反問回去:“你是誰?”


    “我是沈安安,葉舒是我的老師。”盛安安如實道。


    葉舒兒子難以置信。


    他知道沈安安,有聽說過母親有這樣一個學生。


    但是他以為沈安安是一個鄉下姑娘,按理說,氣質不該這麽好的?


    她哪裏像是從一個村裏出來的,明明就是一個白富美。


    “我媽就是為了來看你,才出車禍死的!”葉舒的兒子懷恨在心。


    “我知道,我也很難過。”盛安安低聲道,“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他們就在附近找了一個飯店,坐下來談話。


    飯店裝修輝煌,葉舒兒子坐得渾身不自在。


    “你真的不用去醫院?”盛安安看他傷口還在滲血。


    “你賠我錢。”葉舒兒子直接開口,“你們一家間接害死我媽,你妹和你爸都舍不得賠錢,你得替他們賠我!”


    “好。”盛安安頷首,然後問他:“你要多少?”


    “這……”葉舒兒子沒想到她這麽爽快,一時怔住。


    他以為她會和沈玉良、沈如嫣一樣,推三阻四,討價還價個半天,最後又反悔不舍得給他錢。


    她就這樣答應了?


    葉舒兒子清清嗓子,大著膽子說:“至少要一百萬。”


    “好。”盛安安給他。


    葉舒畢竟是沈安安的老師,她對沈安安沒有惡意,沈安安也很尊敬她。


    這件事情,由始至終都是沈如嫣在造孽。


    要不是沈如嫣想借葉舒拆穿她的真麵目,葉舒根本不會死。


    葉舒的死,對這個原本就困難的家庭,造成致命的打擊。


    盛安安認為自己有責任。


    “你真的給?”葉舒的兒子似乎還不相信,“一百萬?”


    “對。”盛安安道,“你嫌不夠?那你自己開個價,你母親值多少錢?”


    “你這話什麽意思!”葉舒兒子一把拍桌,怒問,“我媽死了,你認為我利用這個事情,就是為了多要幾個錢?”


    “難道不是?”盛安安問他,眼中坦蕩蕩的。


    “當然不是!”葉舒兒子赤著脖子否認,“我是啃老又沒出息,但我媽對我很好,我和媳婦都很孝順她。她死了,我比誰都要難過。你們這些有錢人,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銅錢,就戴著有色眼鏡看人,我找你們要錢是天經地義。”


    “就你們有錢人的命矜貴,她的命就不值錢嗎?”


    盛安安沉默沒說話。


    葉舒兒子又說:“我要這些錢,還是想回去給她買一塊風水好的寶地,讓她的骨灰葬在那裏。我們是沒錢,但還是有骨氣的!”


    這賠償的錢,他要得理直氣壯,憑什麽要看人冷臉?


    “是我想錯了,我沒想到你是一個孝順兒子。”盛安安很誠懇,給他道歉:“你對老師有這個心,她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


    “一百萬,我會在今天之內打給你,你先回去給老師好好安葬,別耽誤了時時間。”


    “哼,假惺惺!”葉舒的兒子是一個粗鄙之人,不會說話,罵人也喜歡罵髒話,看在盛安安剛才救了他,他也沒再說什麽難聽的。


    而且,人家很爽快就給他一百萬。


    他不用繼續留在物價極高的江城,可以回來家安葬老母親,整一個隆重的葬禮,讓她老人家風風光光的走。


    在江城要錢的這些天,消費都太高了,他和親戚們都有些吃不消。


    盛安安不在意葉舒兒子說她什麽,平心而論,他死了母親,換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和顏悅色的說出感謝的。


    他確實是一個孝順兒子。


    她有話要問他。


    葉舒的兒子雖然對她沒有什麽好臉色,但有問必答。


    “警察是怎麽跟你說的?”盛安安問。


    “說是意外,讓我節哀順變。我看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麽鬼,我媽才會死的!”


    “你知道什麽?”盛安安又問。


    葉舒的兒子說:“反正我不相信這是意外!司機接走我媽的時候,我還跟他聊過天,他精神狀態很好,怎麽可能突然變成疲勞駕駛?而且,我給他遞過煙,他沒有抽,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在車裏抽煙?”


    一個不愛抽煙的人,卻在開車途中在車裏抽煙,顯然不正常。


    警察卻說,司機是一個老煙槍,肺都抽壞了。


    葉舒的兒子不知道要相信誰。


    他很疑惑,卻沒有證據,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警察一錘子結案,他一個沒權沒勢的小人物,還能怎麽辦?


    人家有證據,他什麽都沒有,理不在他這邊。


    盛安安沉靜了半晌,才問他:“你見過的警察裏,有沒有一個叫魏軍的?”


    葉舒的兒子,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


    盛安安就知道他見過魏軍。


    他說:“這個魏軍找我談了很久,說了很多話,他還知道我最近找到一份工作,工資還不錯,他說我媽這件事,我如果再鬧下去,會對我的工作有影響,讓我適可而止。我覺得他在威脅我。”


    這就是威脅。


    暗示他不聽話,他會丟掉工作,日子會很難過。


    魏軍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葉舒的兒子一直鬧,魏軍怕會鬧上新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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