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良昨晚憤慨離家,留宿在女秘書的溫柔鄉,摟著女人倒頭就睡,今天一早他接到沈越的電話,還懵了好半天,甚至以為在做夢。


    直到,他打回家裏問明情況。


    傭人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沈玉良渾身激靈,才清醒。


    他的老母親摔下樓,頭部大出血,正在醫院裏搶救,季蘭是最大的嫌疑人,已經被警察帶走,現在案子還沒定性,卻都鬧開了。


    別墅區的鄰居們,都知道沈家發生人倫慘劇,兒媳婦殺害婆婆。


    這麽大的醜聞,沈玉良和他的一對兒女,全完了!


    以後沈家,都要遭受別人異樣的目光,和議論,甚至會影響自己的前途!


    “誰報的警?”沈玉良大怒,一聲聲罵著賤人。


    季蘭瘋了?


    她為何要做出這種蠢事?


    傭人支支吾吾的,也不知當時的情形。


    沈玉良掛了電話,匆忙起身穿衣,女秘書貼上來伺候,被他一把推開,他約上律師見麵,先去警局保釋季蘭。


    沈玉良要銷案。


    不是他有多愛妻子季蘭,也並非他不想查明真相,他對老母親還是有感情的,但是家醜不可外揚,他的人生不能因此被摸黑。


    沈玉良首先要保全自己的名譽,和顏麵。


    總之,先銷案,再把季蘭保釋出來,事情的真相,他自會查明白,最後再靜悄悄的讓季蘭‘意外身亡’。


    沈玉良有的是手段,折磨死季蘭!


    和律師見上麵後,沈玉良和律師去到警局,提出要保釋季蘭,麻煩的是,警局沒有放人的意思,一直在推皮球,沈玉良讓律師出麵,卻也不管用,硬是在手續程序上,幹耗了一個多小時。


    沈玉良煩躁,有點等不下去。


    他的老母親還在搶救,他迫不及待想去醫院,卻幹坐在警局裏,連季蘭都見不到。


    警察不讓他見。


    “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妻子和我母親的感情非常好,她是不可能害我母親的,這事……我看就是一個意外,我母親年事已高,肯定是她自己不慎跌落的,還是讓我銷案吧,這本來就是一件家務事。”沈玉良耐心解釋。


    到現在,沈玉良依然隻想到自己。


    他隻要把季蘭帶回家,謠言就不攻自破了,他既能挽回自己的形象,沈家也不會受到影響,這個事情,是不能鬧大的,隻能冷處理。


    “沈先生,我們發現案情還有很多可疑的地方,現在正在查明的階段,恐怕暫時不能撤銷。”警察還是不放人。


    沈玉良等不下去了,他提出要見季蘭一麵,警察還是不讓。


    沈玉良眯起眼睛,感覺這事情不對勁,警察的態度過於強勢,明擺在為難自己,沈玉良卻又想不出來,誰要為難他?


    警察最後鬆口,可以給季蘭安排律師。


    沈玉良時間有限,隻能留下律師來處理。他叮囑律師,務必要將季蘭保釋出來,然後匆匆趕去醫院。


    斐盡在沈玉良離開後,給陸行厲打去電話:“大少爺,事情都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


    原來,在暗中為難沈玉良的人,是陸行厲。


    所以,沈玉良才銷不了案,也見不到季蘭。


    既然是盛安安抓到的人,陸行厲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不過最讓陸行厲意外的是盛安安的動作,實在迅速,一夜間,沈家的兩個女人兩敗俱傷,她反而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甚至手裏可能還有後招。


    她做事情很漂亮。


    陸行厲欣賞她的智慧。


    甚至想為她叫好。


    “她這樣的大智慧,是誰教的?她外婆嗎?”陸行厲對沈安安,充滿求知欲。好似從一開始,他就對她略有探究,她不是一般的女孩,越接觸就越了解她的優秀,她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心智。


    再過幾年,必然蓋不住風頭。


    陸行厲好奇她在鄉下,是什麽樣的?


    盛安安接到陸行厲的電話時,她正和小寶吃早餐。


    她餓了,要吃點東西墊下肚子才行,不然會胃疼,小寶也是。


    “你們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鬧得還不小。”陸行厲問她,“你現在在哪?”


    “醫院樓下的一家早餐店。”盛安安道,“我和小寶都餓了。”


    陸行厲笑了笑,知道她根本不會受到影響。


    她甚至不會傷心。


    陸行厲還挺高興的,她沒對敵人心軟,不會亂做好人。


    “你還要留在哪裏多久,我讓人過來接你?”陸行厲問。


    盛安安想了想,說:“不知道,現在老太太還在搶救,我要看最後的結果。”


    沈老太太能不能救回來,就看這幾個小時。


    盛安安挺期待的。


    陸行厲就告訴她,沈玉良去過警局,想要銷案的事情。


    他邀功道:“你應該要多謝我。”


    盛安安則道:“應該不用吧?我又沒叫你幫忙,而且,我自己有辦法,他銷不了案的。”


    她手機裏全是季蘭的罪證,沈玉良根本拿她沒轍。


    “你就會口是心非。”陸行厲真想掐她的臉。


    盛安安沉默的低垂眼眸,應當是要謝謝他的,卻又不願意開口。


    陸行厲又問她,是否希望沈老太太搶救無效,似乎有種躍躍欲試。


    盛安安連忙製止他,真的怕了他狠辣的手段。


    “她是死是活,我都無所謂。我從小就被她虐待過,我母親說不定也遭她的毒手,她死了也是她自己罪有應得,沒死,日後也會有人討債的。”盛安安相信惡有惡報,用不著弄髒自己的手。


    她的那套和陸行厲的那套,不一樣。


    盛安安珍惜自己的羽毛。


    陸行厲隻能隨她。


    在陸行厲眼裏,沈家的人都不是盛安安的對手,如果有人敢傷害她,陸行厲也不會袖手旁觀,現在她有十足的能耐,他不妨靜心看她處理。


    吃飽之後,盛安安打包一份早餐回去給沈越。


    沈越心情很低落,麵色憔悴得極快,他沒有胃口,但不好拂去盛安安的好意,勉強喝下新鮮的豆漿。


    溫熱的液體,暫時暖和他冰凍的心,讓他有點血色。


    “安安,你知道我的親生母親是誰嗎?”沈越黯啞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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