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出去走了一圈。”盛安安沒說出實話。


    陸行厲呼出青煙,忽地一聲冷笑,一眼就看出她在說謊。


    他打開抽屜,把一份入學通知書摔在桌麵,“爺爺讓我給你找一個體麵的大學,建學樓我已經捐出去了,下周開始你就去上學。”


    盛安安一愣:“走後門?”


    她一個畢業於美國柯蒂斯音樂學院,是當時最年輕的大提琴演奏家,學曆金光閃閃,竟然也有走後門的一天。


    盛安安覺得不可思議。


    陸行厲嘲諷似的看著她:“不然以你的成績會有大學要你?”


    盛安安抿唇,低眸:“好吧,我接受。”


    接受沈安安學渣的人設。


    陸行厲修眉輕揚,沈安安在鄉下的學習成績,差到不能看,整一個沒救了。她經常逃學,為了照顧她的外婆。


    麵前的沈安安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樣,她並不愚蠢,甚至還能鑒定古董。


    陸行厲有些好奇,問她道:“你怎麽知道花瓶是假的?”


    “我外婆教我的。”盛安安回答得從善如流。


    她偏過頭,“所以,花瓶是假的了?”


    “嗯。”


    盛安安眯起眼睛,心情好地笑起來。


    她想到和陸時言的賭約,“隻有你一個人回來?陸時言呢?”


    “你問他做什麽?”陸行厲對她淡淡一瞥,眸光深斂。


    “沒什麽。”盛安安搖頭,“他不回來嗎?”


    “他在公司加班。”陸行厲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盛安安心裏好笑,陸時言這個膽小鬼,打賭輸了連家都不敢回!


    夜裏靜得瘮人,盛安安走後,陸行厲在書房內坐了許久,手邊隻開了一盞燈,夾在指間的煙漸漸燃盡。


    他把煙碾滅在煙灰缸裏,大片陰影下,眸色晦暗不明。


    早在沈安安回來前的十分鍾,門口警衛已經給他打過電話,沈安安是從一個男人的跑車上下來的。


    嗬……


    陸行厲陰森的冷笑。


    ……


    盛安安洗完澡,在房間等長發幹。


    她坐到飄窗上, 把外麵的窗簾拉上,圍成一個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


    她習慣一個人躲起來偷偷難過,何況這裏是陸家,她其實沒多大的安全感。


    從小到大,隻有盛霆北能給她安全感,事實證明,她蠢得可憐。


    盛安安開始迷茫。


    她想起不久前,就有幾家媒體揭露盛霆北和宋笙兒的緋聞,她卻選擇相信宋笙兒的解釋,她信任盛霆北,也不覺得宋笙兒敢搶她的男人。


    恐怕當時她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笑話吧!


    她真的是瞎了眼了!


    盛安安頭痛欲裂,在混亂的思緒中,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她後來被冷氣冷醒,窗外夜色像黑得化不開的墨,寂寥幽靜。


    盛安安扶著額,一手拉開窗簾,房間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她眨眨眼,腦袋呆滯。


    她記得好像沒關燈的啊?


    奇怪,她記錯了麽?


    盛安安實在是困了,懶得再去開燈,她摸黑來到床邊,鑽進舒適的被窩裏,一陣熱浪席卷而來,她摸到一個男人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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