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琛自小身體不好,走路容易摔倒,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症狀。但就從上個月開始,他摔倒之後便會瞬間暈厥,暈厥時間最開始隻有一瞬,慢慢變成了一刻鍾。我們從各地找了許多大夫,甚至還找了太醫,都看不出是何種病症。”


    “但是,前幾日有個朋友的話給了我啟發。”薑灝然道,“他說可以從其他思路入手,說不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我起初有些不信,但是經過調查,我在昨日發現奶媽竟然在灝琛和母親的湯藥裏下毒,還被我抓了個正著。當日我就把她關進了柴房,問她是受誰指使,她死活不肯開口,我用了些手段,奶媽受不住暈過去了。我隻能鎖上柴房,等她醒來再審,沒想到昨晚去的時候,就見門口的家丁暈倒,柴房被人撬開,奶媽已經死了。”


    奶媽也是簽了死契的,薑灝然動用私刑審問她並沒有違反新朝律法,因此他並不避諱。


    “是何死狀?”駱闌夜問。


    薑灝然道:“死的時候臉朝下,額頭紅腫有傷,牆上有血跡,因此起先懷疑她撞牆自盡。”


    大理寺正盧廣庭插話:“那薑公子又是如何發現奶媽的死有內情的?”


    薑灝然看著錦娘冷哼一聲,“我命人查看奶媽屍首的時候,發現奶媽臉上有痕跡,手裏還捏著一支簪子。經過辨認,這簪子就是父親送給錦娘的。”


    “就是這賤人!”薑夫人情緒激動起來,指著錦娘破口大罵,“就是這個賤人買通奶媽給我母子兩下毒,看見奶媽被抓怕被供出,便趕著去殺人滅口,真是其心可誅!”


    她罵人的時候三夫人與通房丫頭環兒嚇得大氣不敢出,垂頭站在一旁,錦娘神情恍惚,臉色慘白。


    薑灝琛眼圈紅紅,一臉不可置信,他的妹妹與其他幾個妾室所出的孩子都一副被驚嚇的樣子,看樣子很怕這位母親。


    “母親不要生氣。”薑灝然走到薑夫人身邊,孝順地輕輕拍背給她順氣,“為了這種狼心狗肺之人生氣不值得。”


    “那枚簪子現在何處?”駱闌夜問。


    薑灝然從袖中拿出一枚黃金簪子呈上,“駱大人,就是這個。”


    駱闌夜接過簪子,“薑大人,這真是你送給二夫人的麽?”


    薑尚書看了看,閉上眼嘆了口氣,微微點頭。


    “除了薑公子,還有誰看見這個簪子從奶媽手中拿出?”盧廣庭問。


    薑灝然道:“除了我,宋叔還有幾個護院也都看見了。”


    “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神情恍惚的錦娘突然就像受了刺激一樣,“這個簪子我已經好多天都沒找到了,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簪子陷害於我!”


    “誰,誰陷害你?”薑夫人冷笑,“你平日裏仗著有老爺寵愛便無法無天,誰敢陷害你?淩霜和環兒平日都得看你的臉色吧?你還想攛掇老爺升你為平妻,不要臉。你讓奶媽給我下毒打的就是把我毒死之後上位的主意吧?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一個酒樓裏唱曲賣笑的賤人而已,還想做尚書夫人?”


    錦娘被罵得渾身發抖,神情倉惶,“可我真的沒有下毒,更沒有指使奶媽,你這是在冤枉我!老爺,你救我啊老爺!”


    “閉嘴!”薑尚書氣道,“平日我對你諸多寵愛將你慣壞了,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夫人與灝琛的頭上,如若事情是你做的,你便認了,也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真的不是我做的啊!”錦娘突然從兩個丫鬟的手中掙脫出來,撲通一聲跪在駱闌夜跟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哭號道:“求駱大人為我做主啊,我真的沒有害大姐和灝琛啊!!”


    柏辰:……


    這才是真。抱大腿啊……


    男女授受不親,駱闌夜被錦娘一抱,似乎渾身上下都僵硬了,連忙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薑尚書。


    “混帳!”薑尚書怒斥那兩個丫鬟,“還不去把錦娘拉起來!”


    兩個丫鬟好不容易連拉帶拽把錦釀拉起來,薑尚書忍無可忍,喚來兩個家丁,讓他們將錦娘送回院中,鎖起來等待發落。


    駱闌夜不動聲色地用目光將薑家眾人都打量了一遍,末了道,“先去看看奶媽的屍體吧。”


    女眷和小孩害怕,薑灝琛身體不好,留在廳裏同盧廣庭談話。


    薑尚書與薑灝然父子陪同駱闌夜一行人去柴房的院中查看驗屍的情況。


    他們趕到的時候,仵作的勘驗工作已經完成了大半。


    奶媽的屍體就被放在院中,除了衙役和仵作,薑府的下人因為懼怕都躲得遠遠的。


    “奶媽的死因查明了麽?”駱闌夜問。


    仵作放下手中活計,“啟稟大人,她身上有被鞭子抽過的傷口,額頭紅腫破裂,但這些都不是致命傷,她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


    仵作勘驗的結果顯示奶媽的確是被人所殺,而非自殺。


    駱闌夜繼續問,“可有其他發現?”


    仵作頓了頓,“暫時還沒有。”


    駱闌夜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他對仵作的這個說辭有些不滿意。


    “駱大人,我想問一個問題可以麽?”柏辰的職業病又犯了。


    駱闌夜:“柏錄事可有何看法?”


    柏辰看向仵作:“請問,奶媽的手指甲或者是頭髮裏勘驗過了麽?”


    仵作道:“已經查過了,裏頭沒任何東西。”


    “我能否看看屍體?”


    “柏大人,請。”


    柏辰不顧及其他人驚詫的目光,徑直向前,抓起奶媽的手,仔細查看。


    她每一根手指的指甲都特別整齊,特別短,幾乎短到隻隻都見了肉。


    “手指甲太長會影響做事。”柏辰放下奶媽的手,“但是太短也不行,要是我們的指甲剪到她這個長度,肯定會流血,會疼。”


    駱闌夜道:“你的意思是,奶媽的指甲是在死後被人剪掉的?因為她很可能抓到了兇手的衣服和身體。”


    “最有可能是抓到了兇手的手背或者手臂。”柏辰道。


    ☆、第七十三章


    駱闌夜思索一番, 覺得有道理, 便道, “柏主事的發現很重要。案發當日已是晚上,薑大人府上又未留外人,很顯然,嫌犯就在這薑府之中。”


    柏辰連忙拱手躬身, 表示不足為道。


    其實柏辰不知道,自從上次在西側義莊找出屍體的問題之後, 他在大理寺內部小小地出名了一把。之前想看他笑話的人都失瞭望, 原本對他不了解的人則對他多了一份好奇。


    秦獄丞上次因為辦事, 沒有親眼看見柏辰搓屍體脖頸那一幕, 雖事後聽大理寺的人描述得活靈活現,依然覺得傳言有些誇張,這次見他一個嬌生慣養的貴公子還親自上手觸碰屍體,心中的驚訝可謂不小。


    薑尚書跟著看了半天, 這才回過味來, “你們的意思是,犯人不是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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