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父母和父母會這麽不一樣呢?


    董小環和王勇對她也幾乎沒什麽要求,高興就好,平安健康就好。


    今日又聽到賈青蕪這麽說,她忽然有些想哭。那些積年累月的委屈,跨越時間,全部湧了上來。


    “夏夏?怎麽了?不舒服嗎?”賈青蕪一直看著她,自然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心裏頓時有些著急。


    夏初低下頭,將淚意忍了下去。“沒事。”


    “是我說錯話了嗎?”賈青蕪皺眉道。


    “不是,好像有沙子進眼睛了。”夏初伸手揉了揉,被賈青蕪一把抓住手。她急道:“沙子進眼可不能揉,萬一傷到眼睛就麻煩了。抬起頭我看看……”


    夏初聽話的仰頭,沙子是沒有的。不過眼睛被她揉得泛紅,又帶著淚光。賈青蕪沒有懷疑她所說,仔細找了一遍,慶幸道:“沒看到,是不是睫毛掉進去了?被你揉出來了?”


    “可能是,現在沒東西了。”夏初眨眨眼。


    正巧徐嬤嬤回來了,兩人放下這事,帶著禮物去了賈寬的院子。


    此時這裏熱鬧著,兩位夫人都在,賈宛霖賈宛晴也在,正圍著看剛出生的孩子。


    “大嫂,二嫂。”


    “大舅母,二舅母。”


    賈青蕪帶著夏初見禮,賈大夫人細看了賈青蕪的麵色,滿意笑道:“青蕪看著氣色越發好了。”


    賈二夫人笑了笑,“青蕪來了。”


    賈宛霖見了夏初,心緒還有些複雜。沒想到自己去了一趟臨安,就找到了走失多年的表姐。


    當年的事她沒有記憶,但聽人說,是因為她抓燈籠。姑母怕她燒到自己,忙著製止她,沒有顧上看著表姐,才弄丟了。


    看到疼愛自己的姑母發瘋犯病的樣子,她曾經也自責過。


    “姑母,表姐。”賈宛霖迎上來行禮。


    “霖霖越來越漂亮了。”賈青蕪笑著扶起她,曾幾何時,她埋怨過賈宛霖。可清醒後看著賈宛霖怯怯的目光,又覺得自己可悲無恥。那不過是個孩子,她有什麽錯呢。


    “姑母,表姐好。”賈宛晴也湊了過來。


    “晴晴。”賈青蕪捏了捏賈宛晴的小臉,“想姑母沒有?”


    “可想了!”賈宛晴笑嘻嘻道。


    “快來看看咱們家的小少爺。”賈大夫人招呼道。


    剛出生的嬰兒皮膚還有些皺,黑紅黑紅的,有點醜。被包得嚴嚴實實,就露出來一雙眼睛,和小小的額頭。他正熟睡,看著安靜又乖巧。


    “起名了嗎?”賈青蕪問道。


    “爹想了幾個,讓老三家的選呢。”賈大夫人道。


    “三弟妹怎麽樣?”賈青蕪問。


    “折騰太久了,有些脫力,不過大夫說沒事,坐個大月子好好養著就行。”賈大夫人看了一眼房間,道。


    賈青蕪點點頭,“那便好。”


    幾人圍著孩子看了一會,賈大夫人便先離開了,賈二夫人隨後也走了。


    賈宛霖猶豫了一下,牽著賈宛晴一同走了。


    賈青蕪掀開房間的擋風布簾,賈三夫人虛弱的靠在床頭,拿著張紙在看。感覺有人進來,她看了一眼,笑著道:“姐姐來了,夏夏也來了。”


    “三舅母。”夏初打了聲招呼。


    “身體可好?”賈青蕪走到床邊,奶娘將小少爺抱了過來。放在賈三夫人身邊,就守在了一邊。


    “有點累,還好。”賈三夫人看了眼兒子,伸手輕輕摸摸他的臉。“有點醜呢。”


    “瞎說。”賈青蕪輕聲嗔道:“這孩子長大絕對白白嫩嫩,看這眉眼,多像你。嘴巴像小寬,大了肯定是個俊小子。”


    “這是怎麽看出來的?”賈三夫人盯著兒子看,還是不覺得哪裏像了。她拍拍手邊的紙,“這名字我是選不出來了,讓他爹來挑吧。”


    賈青蕪捏過紙,賈家這一代是俊字輩,賈老爺子列了幾個字。英,睿,乾,懋。“三弟人呢?”


    “守了一夜,我讓他去睡了。”


    “你可睡了?你也多睡一會兒,孩子有下人們看著。”


    “上午睡了一會兒,等會兒再睡吧。”


    賈青蕪跟她聊了一會兒,將禮放在孩子的包被上,告辭後就帶著夏初回了自己院子。


    “你剛生出來就漂亮,白白的幹幹淨淨,都說你像個小福娃。”賈青蕪回憶道:“好小好小,小手握起來隻能抓住我一根手指。軟軟的,我第一次抱你,都不敢用力,怕不小心就捏壞了。”


    夏初想到剛才那小孩,的確又小又軟,小臉摸起來毛茸茸的。


    “是啊,夏姑娘自出生就跟別人不同,白白淨淨的。我見過那麽多孩子,沒有一個像她這樣的,從小白到大。”徐嬤嬤也笑著道。


    “自小就乖得讓人心疼,餓了困了就哼唧,不哭不鬧。見人就笑眯眯的,就沒有不喜歡你的。”賈青蕪繼續道。


    徐嬤嬤卻想到另一個人,覺得這孩子不聰明,腦子有問題的。不過夏姑娘長大之後就打了他的臉,聰明可愛。他才喜歡上孩子,經常抱著哄夏姑娘背詩,還帶人過來,時常在別人麵前炫耀自家孩子。


    後來有人酸了,說不過是個姑娘,有什麽可得意的,也不是兒子。


    孫無數沉寂了幾天,被賈青蕪哄了才又好起來,卻沒之前愛抱夏姑娘了。


    徐嬤嬤想到這,悄悄歎了口氣。


    夏初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小小身影,單從賈青蕪的話語之中就能聽出她滿懷的愛意。不過她擔心賈青蕪陷入回憶之中再次發病,便扯開了話題,“娘,我那個曲子差不多了,你給我作詞好不好?我作詞不太擅長。”


    “好啊,你完整彈兩遍我聽聽,我定好好給你寫詞。”賈青蕪高興自己能幫到女兒,欣然答應了。


    夏初時刻關注著賈青蕪的狀態,一有不對就轉移她的注意力,到了晚上睡覺之前賈青蕪竟然一整天都沒有犯過病。


    兩人躺在床上,夏初哼著剛寫的曲子。蒙蒙的月光被紗帳擋下大半,照在兩人身上,跟進了夢鄉,溫柔的整個夢境。


    賈青蕪還不能睡整覺,夢中偶會驚醒,但夏初在的情況,幾乎不會發病。徐嬤嬤倒是睡了幾天好覺,人也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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