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馮時摸著脹裂的額頭,環視周圍熟悉的場景奇怪道:“我怎麽在家?”


    馮青道:“你還說,昨天不知道喝了多少,你知不知自己吐的東西流浪狗吃了都醉 。”


    “別說了,真噁心。”


    “你還知道噁心啊,再不注意早晚要吃虧。”馮青說著拿了個枕頭給他墊背,馮時坐起來,她又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兒粥。”


    “我一個人回來的?”


    馮青給他盛了碗清粥道:“不然呢?”


    馮時皺起眉頭,忙掀開被子起床,馮青叫住他:“你要去哪兒?”


    “處理點兒事。”


    “等等,你還是別出門的好。” 馮青放下碗跟上去,“你們昨天怎麽胡鬧的,網上到處是你把嫩模的胸紮破的新聞,你姐夫大早上就開始壓,幸虧沒讓媽媽看到。 ”


    “你說什麽?”馮時驚詫不已,微頓,忙問 :“有沒有出人命?”


    “你還想出人命?”


    馮時煩躁的順了把頭髮道:“昨天的事情忘了,我就問問。”


    “放心吧,不過我看那嫩模是有備而來,洋洋灑灑寫 了好長一篇,給錢就撤了。”


    馮時聽這話才放心了點兒。


    馮青溫柔的笑笑,彈了彈他肩上的褶皺又說:“你看你鬍子拉碴的,快去收拾收拾,媽媽跟林叔叔他們在客廳等你,你要好好表現一下,不要等消息傳到媽媽耳朵裏亡羊補牢。”


    “行,我知道。”


    馮青說完出去,又輕輕關上門。


    今日天氣甚好,湛藍的天空白雲朵朵,微風縷縷,絲毫不見冬色。


    潘玉珠同未來的親家公聊天,林佳蘿端坐在一旁,等馮青下樓來,倆人又說起最近服裝流行的顏色。


    不多時,馮時收拾下來,他道了聲:“叔叔好。”邊走到潘玉珠身後,傾身道:“媽,早上好。”


    潘玉珠抬手攬住了兒子的脖子,麵頰微微湊近,一臉寵溺:“我們馮時,這麽大了還這麽粘媽媽,怎麽都改不掉。”


    林先生道:“ 我倒希望佳蘿也這樣,可惜啊,長大咯,有了心事,什麽都不跟我說。”


    林佳蘿嬌嗔了句:“爸!”


    “ 害羞了,哈哈。”


    潘玉珠拉著馮時的手讓他坐在身邊道:“所以說應該早些結婚,等有了孫子,誰還會管他們。”


    林先生贊同,又說:“我才讓個陰陽先生算了他倆人的八字,難得的良配啊。”


    潘玉珠點點頭,回道:“我這段時間身體大不如從前啊,也是該把企業交到小輩手裏回家休息了。”她拍著馮時的手道:“你也玩兒夠了,是不是該定個時間結婚啊?年後有不少好日子。”


    馮時一臉乖覺道:“我怎麽都可以,這也要看佳蘿,禮服定製可能要一段時間,開春結婚時間是不是有點緊? ”


    馮青笑眯眯道:“隻要你們兩個沒意見,這些我來管,包你們結婚滿意。”


    馮時看著林佳蘿:“你覺得呢?”


    她回說:“怎麽都可以。”


    馮時聳肩:“ok,那我就等著當現成新郎官了。”


    潘玉珠埋怨兒子態度不端正,一會兒又同林先生看新淘的古董,馮青也跟著過去,客廳裏隻剩下兩位年輕人。


    馮時心裏有事,坐立不安,他摸了摸卻發現手機不在身上,林佳蘿問道:“你在找什麽?”


    他敷衍了句:“沒什麽?”


    “是手機嗎?”


    馮時抬頭看她,林佳蘿 的笑容仿佛精裝出品的人工美玉,毫無瑕疵。她聲音溫柔的像是一抔霧:“昨天晚上你鬧,摔壞了。”


    “是嘛。”


    她抿了抿唇,又說:“阿姨把你的簽證,駕照都沒收了。”


    “什麽?!”


    林佳蘿湊過去解釋道:“雖然你是被柯宇森連累的,可阿姨不會這麽想,禁止你外出不可能,也隻能這樣 。”


    不等她說完,馮時嗬嗬的幹笑起來,他舌頭打了個卷,冷冷道:“哎,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特別適合當演員啊,真的,天賦異稟。”


    “ 我們年後結婚,裏裏外外有的忙,這個得靠後說。”


    “婚禮而已,又不是上絞刑架,不用那麽緊張。”他說完起身,不給臉麵的離開。


    ……


    馮時回房想起沒那丫頭的聯繫方式,給柯宇森撥了沒人接。


    有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不過按照她的脾性,馮時想應該沒事兒,果然中午接到消息說柯宇森跟個木乃伊似的停在醫院裏。


    馮時心裏一鬆,那就是沒事兒了!


    簽證被壓下,他暫時幫不了阿爾 ,公司開發了新產品,國外的朋友來訪,參加派對……接二連三的雜事來襲,馮時□□乏力,貴人多忘事,阿爾就像他善心大起收留的流浪狗,心潮下去,貴人就忘事兒了。


    如今那兩條狗被霍睿凡扔出去繼續流浪,至於阿爾……她砸破了柯宇森的頭逃離莊園,她的腳腫的連鞋都沒辦法穿,她去馮時家裏等他卻被告知少爺不在,她去他的老宅等他得到了同樣的回應,一個周三,兩個周三……


    她再次掉入了漆黑的絕望裏,仿佛那時候徐晉安離開,說好三天回來,一個三天,生活成了無窮無盡的等待。


    她想,馮時已經住在大洋比愛 ,自己跟條狗似的被他耍了。


    唐明不斷告知阿爾徐晉安的消息,可是她卻躺在床上不能下地。醫生說有些骨裂給她開了些跌打藥,又交待道:“近期你就別走路了,休息三個月,以後也要注意,不然這腳腕就廢了。”


    阿爾著急:“我還得賺錢啊。”


    醫生嚴肅道:“平時不小心,現在著急有什麽用,不聽勸以後你都別想走了。”


    從醫院出來,阿爾吸了口喧囂的空氣,滾滾塵囂在胸腔裏沸騰。曉梅說:“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阿爾撐著拐杖,低低的回了句:“是我傻。”


    她是挺傻的,別人讓她跳就跳,阿爾想起了父親常說的一句話:“讓你吃shi你怎麽不去!”


    年前,唐明終於告訴阿爾確切消息,徐晉安以前確實生活在美國,養父母去世後回中國尋親 ,之後就斷了聯繫,不過他在美國還有個妹妹。


    “他妹妹呢?”


    唐明搖搖頭:“ 那人也聯繫不到他妹妹。”


    “那我自己找!”


    唐明憋了下嘴,他同情阿爾又覺得她不可理喻,便道:“隻有這兩筐盤子了,你早點洗完吃飯。下午有課我先走了,再見。”


    阿爾道謝,又說:“再見。”


    她低頭把那些剩菜倒進垃圾桶,拖著水台艱難的站起來 。


    “阿爾!”唐明忽然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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