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商議,離午飯還有一段時間,大家便決定各自分散去搜集情報。


    張宸先是回了屋子,屋子有一個堂屋,兩間臥房,床鋪是直接用石磚砌成的一體的像是炕一樣的床。


    一陣翻箱倒櫃,屋子裏並未翻到什麽有用的道具或者信息,隨後,張宸便出了門,打算去村子裏轉轉。


    見張宸出門,百目也跟了上來,“一起!”


    張宸隻是點了下頭,兩人默默地沿著村裏的土路向前走。


    一條土路貫穿著村子,村子的房屋和張宸還有百目所想的並不一樣,並沒有十分的破舊,反倒大多都是磚房,偶有幾個稍顯破敗。


    村子裏還有幾戶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有院有樹的,並不像兩人所想的那般破敗窮苦。


    “咱們不能漫無目的的瞎逛,要不分工一下?”


    百目忽然提議,畢竟分工好了,兩人也不至於盲人摸象,不知道從哪下手的好。


    張宸沒什麽意見,“行,我觀察一下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百目點頭,他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幾戶人家,此刻有兩小孩正在屋外玩耍。


    “那我就負責打聽好了!”


    兩人朝著那邊走了過去,兩小孩依舊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東西,完全沒有理會走近的二人。


    百目好奇地湊過去看了一眼,就見兩小孩正玩著一隻死掉的燕子,這燕子已經腐爛了一半,身上已經生了蛆蟲。


    而此時的兩個小孩正拿著樹棍戳著這燕子的屍體,嘴角還發出著嘿嘿的笑聲。


    看到這一幕的張宸和百目都不由蹙起了眉頭。


    張宸一雙眼睛在四周掃動著,百目朝兩小孩身側湊了過去,詢問道:“喂,小孩,你們怎麽在這玩這個?”


    那倆小孩聳了聳肩,表情十分無奈。


    其中那個大概七八歲的道:


    “沒辦法啊,沒什麽玩的。”


    六歲的回道:“對啊,爹娘最近不讓我們到處亂跑。”


    “我爹娘也是,本來還想下河去玩水的,但是我爹娘不準。”


    百目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和張宸對視了一眼,便問:


    “為什麽啊?”


    六歲的小鬼頭開口:“因為最近村子裏出了事啊,崇生哥淹死了。”


    大一點的在旁心有餘悸地開口:“是啊,你們沒看到村長家那邊掛得白燈籠嗎?在院口還能看見停在堂屋裏的棺材呢!”


    百目蹙眉,“村長家?崇生?”


    小孩點頭,“嗯,就是村長的兒子,劉崇生啊,前幾天淹死在了村外通往鎮子的那條河裏。”


    “我娘說,明天就是崇生哥的頭七了,叫我不許出門。”


    此時張宸一邊聽著,一邊探頭朝著屋子裏張望,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兩人聽完小孩的話,決定去村長家看一眼。


    沿著路一直往前走,張宸很自然的能夠看到每間房屋上的標注。


    剛走到一家門前,張宸不由地頓住了腳步。


    因為門前的門檻上坐著一老婆婆,她手裏拄著拐杖,滿頭的白發,身上的皮膚像是幹裂的樹皮般附著在枯骨上。


    眼睛似乎已經瞎了,一隻緊閉著,一隻全是渾濁,無聲地“注視”著門外,曬著暖陽。


    “怎麽了?”


    百目有些詫異地開口問了一句


    張宸沒回話,之所以頓住腳步,是因為這看似不起眼的老人身上的標注。


    【龍婆:劉家村的村民,原先曾是這裏的神婆,精通驅邪通靈,早年和邪物鬥法瞎了雙目,女兒早死,孤苦無依,靠村民救濟生活。】


    神婆?


    張宸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集合著剛才小孩的話,這村裏死了人,如今又出現了神婆,他不得不懷疑,這關恐怕還真和邪事有關。


    “是楊家兄弟啊?”


    枯槁的聲音如同突然拉動的破風箱,緩緩發出了聲來。


    也許是百目的聲音讓龍婆認了出來,張宸抿了抿嘴,笑著朝人打招呼。


    “婆婆,您在這曬太陽啊?”


    “誒!”老太太點著頭。


    張宸又道:“您有需要我們幫忙的話盡管說,搭把手的事。”


    龍婆慈祥地笑了笑,“我這老婆子這沒什麽事,不過,缸裏沒什麽水了,你們能不能幫我在井裏打點水?”


    張宸點點頭,笑嗬嗬地應著進了屋子。


    百目有些許疑惑,但也沒多追問,也跟著進屋幫忙在井邊打起了水來。


    邊打水,張宸還特意提起了剛才聽到的事。


    “聽說明天就是崇生的頭七了,我這心裏都感覺有點不踏實。”


    門口的龍婆蹙起了眉來,不知道在心憂什麽,她口中念念叨叨著什麽,手指也沒停下,隔了許久才神情恍惚地開口:


    “含怨溺於陰水間,窮凶化惡奪命來!”


    水井邊唰啦啦的水聲瞬間一頓,張宸和百目的目光猛地撞在了一起。


    百目趕緊放下手裏的水桶,快步朝著龍婆跟前走了過去,詢問著:


    “婆婆,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然而婆婆隻是搖了搖頭,卻不願開口。


    張宸緩步走了過來,說著自己的推斷和猜測。


    “婆婆,您是說劉崇生不是意外溺死的,而是被人故意溺死在河裏的?他很可能怨氣不消,回來作惡?”


    龍婆抿了抿嘴,幹啞著聲音,開口:


    “總之,明天你們晚上切記不要出門,特別是,別靠近河邊。”


    “知道了,婆婆!”


    張宸和百目心事重重地將廚房的水缸灌滿後,便離開了龍婆家,繼續朝著村長家那邊去。


    幾人走過了一段林子,沒一會兒就瞧見了幾個女人湊在一棵樹下正摘著菜,一邊閑聊著。


    “這幾天晚上真是不得安生。”


    “可不是,就沒睡一個好覺的,一入夜,這外麵就跟死了一樣,一點兒聲都沒有,太嚇人了。”


    “還有更嚇人的呢,我昨晚上起來撒尿,你們知道我看見什麽了嗎?”


    那婦人神神秘秘地開口:“我看到我家屋子的窗外地上,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灘水,哎呦真是嚇得我一宿沒睡啊!”


    “哎,我看啊,八成是崇生在鬧呢!”


    “明天就是頭七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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