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則消息在莽禦城傳開,天壇學院將在一個月後遷往總部天壇城,許多人雖然驚異但並不感覺意外,輪回池乃是境修者的命脈,任何人想要突破大境界都必須借助輪回池的偉力,而天坦學院那口輪回池崩潰,遷移是遲早的事。


    有人歡喜有人愁,最高興的莫過於莽域城那些三教九流,他們早就巴不得天壇學院遷走了,要知道以前這座邊陲古城可都是由他們做主的,可兩年前天壇學院來了之後,就一直壓著他們。


    莽域城地處大陸北部邊陲之地,以前一直都是非常混亂的,魚龍混雜,是一座真正的自由之城,大陸上的正統勢力一般都不會將手伸到這裏,如今天壇學院要遷賺這座邊陲古城無疑又會恢複以前的狀態。


    ……


    莽域城東邊有一處藥鋪,一麵大大的旗幟高豎,上有“張神醫”三個大字,筆畫虯勁有力,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張神醫可是莽域城最有名的大夫,醫術精湛,傳聞普通人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都能起死回生,就算受重傷的修者也會想到這裏。


    藥鋪的二樓有一個獨立的閣樓,是張神醫所專屬的,此時張神醫正盤坐在案台前,雙眸微微閉著,似乎在修煉,飽滿的額頭上居然有淡淡的白色瑩光閃耀,最為奇怪的是,他的頭顱上居然插著九根金針,光暈流轉。


    “嗡嗡嗡…”九根金針泛著柔和的光芒,張神醫滿麵漲紅,太陽處青筋暴起,大汗淋漓,似乎在承受著莫大的痛楚,整齊的發髻上有白色的霧氣蒸騰。


    忽然一陣白光從他的身軀之中迸射出來,居然伴隨著濃濃的生命氣息,並且在他的眉心正中央有一道白色的神秘符文明滅不定,緩緩地顯現了出來,神秘符文泛著柔和的白光,納濃濃的生命氣息正是它所散發出來的。


    良久,那道白光符文突然光豪大放,似乎趨於圓滿,非常的清晰,那一條條符文線條糾纏在一起顯得繁複而玄妙,柔和的白光讓人心神安寧,驅逐黑暗,帶來新生與光明。


    “嗡!”張神醫霍然睜開雙眼,頭上九根金針倒射出來,散落在案台上。


    “呼――!《祖經》果然神妙,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研究,居然真的讓我點燃了醫神之火,真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張神醫激動得喃喃自語,眼中還有淚光閃爍。


    “哈哈…穎兒,你看到了嗎,我點燃了傳說中的醫神之火啊,醫神之火啊!”張神醫突然泫然而泣,這個平日間看起來十分儒雅穩重的男人居然大哭起來。


    “醫神之火啊,若是當年有醫神之火,穎兒也不至於…不至於…太遲了,太遲了啊!”張神醫又哭又笑,眼神中透著深沉的悲痛,甚至神情都有些瘋癲。


    “不愧是我族當年的第一天才,修為被廢之後不僅重新修煉起來,而且還點燃了醫神一脈傳說中的神火,嘖嘖…”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讚歎聲突兀地在幽靜的屋子裏響起。


    張神醫頓時停止了哭泣,神色微微一怔,隨即似是想到什麽,冷哼一聲道:“沒想到我躲了這麽多年還是被你們找到了,出來吧護山長老!”


    “哎――!”伴隨著一聲淡淡的長歎,從屏風後麵走出三個人來,為首的是一個白袍老宅滿頭華發梳得很是整齊,他麵色紅潤,飽滿的額頭散發著淡淡的白輝,眸子開闔間有縷縷精光閃耀,顯現出旺盛的精氣神。


    “不知護山長老來找我這個棄子有何見教?”張神醫冷淡地看著那個白袍老宅神色冰冷得嚇人。


    “哎,看來你還是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時間並不能消磨你內心的仇恨和憤怒!”白袍老者微微一怔,眼神有些複雜地打量著已經人到中年的張神醫,悵然地歎道。


    “嘿!護山長老這話真是可笑,你們當年所做的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們的冷漠、殘忍都清清楚楚地刻在我這裏!”張神醫指著自己的心口,冷笑著說道。


    “哎,當年族裏確實很對不起你,但為了醫族的存亡,我們不得不那麽做,而且身為醫族之人,你跟她在一起是犯了禁忌…”白袍老者搖歎道。


    “狗屁的禁忌!”張神醫冰冷的臉上已經湧現出怒意,冷冷地打斷了白袍老者的話。


    “大膽張嵩,你敢這樣對護山長老說話?”白袍老者身後那兩個一直沉默的男子突然齊齊對張神醫喝斥,腰間長劍出鞘,泛著寒光。


    “我張嵩縱然淪為棄子,也輪不到你們兩個來喝斥!給我滾――!”張神醫眉毛一豎,陡然冷喝,額頭上突然迸發出熾盛的白光,一道白色的火焰顯現而出,搖曳生輝,帶著淡淡的古老威壓,那兩個出口喝斥的男子首當其衝,全身漲紅,血液沸騰,似乎要燃燒起來,他們的氣息雖然看似要強於張神醫,但卻好像遭受到某種先天克製,十成功力發揮不出三成就齊齊倒飛出去,口吐鮮血。


    “醫神之火!”那兩個男子臉色蒼白,眼神中透著深深的驚駭,憤怒而又敬畏,感覺到非常不可思議,這個棄子現在的修為遠低於他們,可那道白色神火一顯現出來,他們就難以抵抗,血脈中某種傳承因子受到先天的克製,渾身血液都快被引得燃燒起來,簡直太可怕了。


    “不愧是我族傳說中的醫神之火,果然厲害!”那白袍老者眼神一亮,臉上顯現出一絲激動的欣喜,雖然他也被白色神火的氣息逼得倒退兩步,不過他修為高深莫測,縱然醫神之火先天克製他的血脈,但以張神醫現在的修為根本就撼動不了他。


    “骸”張神醫冷哼一聲,收起白色神火,冷淡地瞥了一眼那兩個狼狽不堪的男子,作為曾經醫族的第一天才,縱然落魄至此,但也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欺負的。


    “長老!”那兩個男子臉色難看地走到白袍老者身爆有些憤憤然。


    “夠了!你們兩個剛才對少族如此不敬,還不趕緊跪下磕頭謝罪!”白袍老者臉色冷淡地瞥了兩人一眼,喝斥道。


    “少族!請原諒小人剛才的不敬!”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咬咬牙對著張神醫跪了下來。


    “夠了!別演戲了,護山長老,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直接說吧!”張神醫不耐煩地一揮袖袍,冷聲道。


    “我這次前來是特地帶你歸族的!”白袍老者說道。


    “嗬…歸族?當初不是你們把我驅逐出來的嗎?現在讓我歸族,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張神醫掀了掀眉毛,撇撇嘴,哂笑道。


    “哎,張嵩,我知道你心中的怨恨,但你終究是我醫族的人,族主年事已脯時常念叨著你呢,你還是跟我回去吧!”白袍老者無奈地歎道。


    “當年他為了那個瘋狂的計劃,不是早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了嗎?現在還讓我回去做什麽?穎兒不在了,那裏再也沒有我的牽掛,你們走吧!”張神醫渾身一僵,忽然轉過身去,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


    “我族的處境現在不是很好,你如今成功點燃醫神之火,是挑起大任的不二人選,隻要你答應回去,醫族必定舉全族之力培養你,助你恢複修為!”白袍老者急忙說道。


    “我已是棄子,穎兒不在了,醫族的事情跟我也沒什麽關係,你們走吧!”張神醫依舊不為所動,冷淡地回應道。


    “那個丫頭雖然已經死了,但卻還有辦法將之複活!”白袍老者見狀,眸中閃過一縷異色,緩緩說道。


    “複活?怎麽可能?”張神醫猛地轉過身來,雖然很不相信,但眼神裏還是閃動著希冀的光芒。


    “當然!當年她的遺體被很好的保存了下來!”白袍老者眼神深邃,淡淡地說道。


    “繼續說!”張神醫雙眼中射出兩道駭人的光芒,冷冷地道。


    “隻要能夠喚醒醫祖,以醫祖的通天徹地之能,定能讓那個姑娘起死回生,而你如今成功點燃醫神之火,正是喚醒醫祖的不二人選,這次我們肯定能成功!”白袍老者眼中跳躍著莫名的神采,那是一種的信仰。


    “哈哈…你終於說出了你的真正目的了,當年犧牲了穎兒,現在又要犧牲我嗎?”張神醫怒極而笑,眼神中有著淒涼。


    “動蕩已經開始出現了,唯有醫祖才能護我族安危!”白袍老者緊緊盯著柳神醫,語氣堅定。


    “…真是一群瘋子!”張神醫神色一陣變幻,忍不住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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