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夏子心中呐喊之際,蘇培盛正在回來的路上。


    待到了養心殿時,蘇培盛瞧見自家主子來回踱步,自個兒徒弟一副天塌了的模樣,頓感疑惑。


    “皇上。”蘇培盛對著皇帝行了一個禮,“不辱使命。”


    皇帝看著蘇培盛風塵仆仆跑回來的模樣,剛剛因為其遲遲不歸的怒氣也漸漸消散,輕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又吩咐道:“你且派幾個人去盯著壽康宮和碎玉軒,如若那兩人有所異動第一時間告訴朕。選幾個機靈的,別給發現了。”


    這口中的那兩個人自然是太後和甄嬛,他對她們已經全然沒了情感,說起話來自然毫無感情可言。


    如若不是夏刈一行人被派出去找弘曜了,隻留了一個在皇帝身邊保護,皇帝也不會選擇讓蘇培盛去安排此事了,畢竟調查事情,明麵上哪有暗地裏有安全感呢?


    那件事,如若真的與慈寧宮和碎玉軒那兩人有關……皇帝躲在衣袖下的手捏緊了拳頭,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嗻。”蘇培盛還以為咋了,原來是吩咐自己做那種比較隱秘的事情啊,這應下之後就退下去辦事了,甚至還沒忘記將自家小徒弟撈出來,吩咐了一個更機靈些的去給皇上遞茶伺候。


    做完這一切之後,蘇培盛這才看向自家憨憨傻傻的徒弟,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小夏子的太監帽子,說道:“走吧,你跟著我去挑人。”


    這個挑人自然不是去往慈寧宮和碎玉軒挑選人,這樣隻會打草驚蛇。這挑人自然是去內務府,拿分往各宮宮侍的史冊來挑選罷了。


    小夏子誒了一聲後,乖巧得跟在自家師父身後,微微垂著腦袋走著,仿佛就是一個跟著雞媽媽回家的小雞仔般,弱小無助又不起眼。


    挑選一番後,蘇培盛這才選定了幾個人,有宮女也有太監,都是不起眼卻有把柄可拿的宮侍,隻需要稍加運作,這些人就能成為他手中的刀。


    這就是權勢與金錢的力量,蘇培盛帶著小夏子做這些,一點一點的教著這小徒弟人情世故。而小夏子一邊聽一邊點頭,將自家師父的話全然聽了進去。


    權勢和金錢,確實是好東西啊,有時候甚至能夠徹底收買人心。


    小夏子想到這裏,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露出一絲引人深思的笑來。


    “還不快跟上!”蘇培盛在前麵走,結果一回頭,好家夥,自家這小徒弟抬頭望天,露出一臉傻樣,頓感無奈,隻能喊了一聲。


    小夏子回神,樂嗬嗬的跟上了。


    夜間翊坤宮主殿,年世蘭實在難以入眠,索性身著睡衣,在床前走來走去的,臉上是揮之不去的焦急。


    一旁的頌芝看著自家娘娘來回踱步,繞的自己都有些頭暈了,又怕自己娘娘一直這樣熬著,對身體有礙,連忙勸誡道:“娘娘,如今儲秀宮並未傳來不好的消息,想來柔貴妃娘娘目前還好好的,倒是您,一直這樣熬著,別柔貴妃娘娘還未醒來,您給病倒了,可如何是好啊!”


    年世蘭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頌芝,最後又意識到自己不該遷怒旁人,又收回目光,氣鼓鼓的坐到了床上:“皇上不讓本宮去陪著鶯兒,本宮又被禁足了,不知鶯兒具體情況,本宮如何能夠安心入睡?”


    頌芝此時此刻很想說:娘娘我知道你很急,但是請你先不要急!!先顧好自己行不行!


    但是這些話,頌芝也隻能想想,畢竟她知道自家娘娘的脾氣,這些話說了她不僅不會聽,說不定還會罵自己一頓。


    與其白費力氣,不如就此打斷。


    頌芝實在拿自家娘娘沒法子了,隻能換一個方向發展:“娘娘,您若是真的擔心柔貴妃娘娘的話,奴婢明日出去取午膳之時,請文嬪娘娘,麗嬪娘娘和欣嬪娘娘為您多加上心些,奴婢也能從中獲取柔貴妃娘娘的近況,您看如何?”


    聞言,年世蘭抬眸看了一眼頌芝,思索片刻後,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做法。


    雖然一樁心事得以解決,但是年世蘭心裏卻難輕鬆。


    內裏空虛多年,哪裏是養得回來的?而今唯一的希望全在弘曜一個人身上,那一枚救命丹藥但願弘曜還沒來得及用吧。


    狗皇帝!居然不派人去取那丹藥!!到底是在等什麽啊!


    “呼……”年世蘭呼出一口濁氣,起身來到自己的書桌前,攤開紙,提筆寫了起來。


    片刻後,年世蘭將信件遞給頌芝,吩咐道:“明日想辦法將這信件送到本宮哥哥處,務必小心,也務必要快。”


    既然皇帝不願去尋弘曜,要坐視不理,她年世蘭也會想別的方法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頌芝將信件接過,鄭重的點頭:“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將這信送到大將軍手中。還請娘娘以自己身體為重,早些休息可好?”


    如今的年羹堯早已經不是什麽大將軍,隻是一個吃著爵位俸祿的閑散人,可頌芝叫了那麽多年大將軍,早就習慣了,故此從未改口過。


    年羹堯這些年閑雲野鶴,擺酒做宴,端是一副養老模樣來迷惑皇帝,可……他在軍中尚有威望,有人脈,這也是年世蘭找上年羹堯的原因。


    借助年羹堯的人脈和威望,應該足以找到弘曜的吧?隻是時間問題吧?


    這個年世蘭不敢保證,年羹堯也不敢保證。


    這兩年裏,所有的軍情都是直接送到皇帝手中的,頂多經受了傳信使,誰也不知道那場戰爭如何了,為何兩年了都沒能拿下。


    “本宮心裏有數,走吧,睡覺。”年世蘭心裏擔憂,但是想著到了明日好歹能夠知道餘鶯兒如今具體情況如何了,這也算是慰藉了。


    躺在床上,年世蘭足足盯了床簾許久才入睡成功。


    夢境之中,她再度來到初次與福宜見麵的那一場迷霧之中。


    她有些疑惑,但是轉念一想,又知道是為什麽了,福宜不能離開餘鶯兒超過五百米,如今想見自己,自然隻能通過托夢的方式。


    “福宜,你是不是有辦法救鶯兒?是不是需要我的幫助,你告訴我,就算再難我都要救鶯兒的!她費盡千辛萬苦來到我的世界,保護我,嗬護我,我不能讓她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她說過要陪我看遍世界的!”說著說著,年世蘭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落下淚來。


    七七飄到年世蘭跟前,掏出一張絲帕為其擦拭著眼淚,哪怕隻是夢中,他都舍不得自家額娘哭泣。


    “額娘,莫哭,福宜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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