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內,其餘幾人在雪被掃出來後,就已經來給年世蘭請安了,倒是餘鶯兒來得晚了些。


    “臣妾來晚了,這就給娘娘賠罪。”餘鶯兒說罷,作勢就要往年世蘭跟前跪,好在年世蘭手速快,直接給人一撈,撈了起來。


    年世蘭見餘鶯兒模樣,便也開玩笑似的說起了陰陽怪氣的話來:“喲,咱柔妃娘娘昨兒個伺候皇上辛苦,來得晚了,哪能怪罪啊,當是說您辛苦才是。來來來,快些賜上座。”


    下首三人樂得用絲帕捂著嘴偷笑著,眼眸之中全然是喜意。


    “娘娘莫要笑話臣妾了,臣妾今兒個可是要來同娘娘講道理的,娘娘家的福寶將我家弘曜嚇得都不敢來翊坤宮了,今兒個也是哄了好一會才願意來的呢。”餘鶯兒順著年世蘭的力道,坐到年世蘭的右手邊,立馬開啟討公道模式。


    被春樂抱著的弘曜整個人腦袋上一排問號。直接就是一個傻眼了,不是!?明明是額娘自個兒睡懶覺誤了時辰,這會子倒是怪到自己這個無辜的人身上了。


    年世蘭一聽這話頭扯到了孩子身上,也不好和餘鶯兒笑鬧了,朝著春樂招了招手說道:“快將弘曜抱來本宮瞧瞧,怎麽就在翊坤宮受了這樣的委屈?頌芝,快去叫雅芝將你三格格帶上來,本宮要好好拷問,她這個做姐姐的怎麽將弟弟欺負的不敢來本宮的翊坤宮了。”


    “許是兩個孩子打鬧,這也是常有的事,哪裏就能這般嚴重呢?”呂盈風笑著說道。


    曹琴默見此也說道:“是啊,孩子嘛,總是沒輕沒重的,三格格又比六阿哥大些,打打鬧鬧的難免鬧些脾氣。”


    而費雲煙傻愣愣的,想勸卻又不知從何勸起,隻能用著急的目光盯著年世蘭,隨後又看向餘鶯兒,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年世蘭和餘鶯兒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最後則是由年世蘭開口解釋:“本宮並非同柔妃置氣,隻是說笑而已,倒是你們這般緊張做甚?顯得本宮和柔妃多麽小氣似的。”


    這話落下,年世蘭將自己腰間的玉佩取了下來塞到弘曜手裏,說道:“這玉佩是上好的暖玉,本宮就送給弘曜了。”


    說罷,就將孩子重新放到了春樂手裏。他沒有說將這個玉佩送給弘曜是為了幫福寶賠罪,畢竟……這都是他人在說,她還是要聽聽福寶的自我辯解的,倘若當真是福寶的錯,那玉佩就當是補償弘曜的。


    不多時,福寶被抱上來了,一同來得還有溫宜,聽溫宜的嬤嬤說是溫宜見自個兒的妹妹都走了,她也不願意一個人待在那裏,嬤嬤索性就將孩子抱來了。


    曹琴默見此,立馬接過孩子,一臉慈愛的看著溫宜。


    而年世蘭也接過福寶,摸了摸福寶逐漸圓潤的小臉蛋,笑著問道:“福寶,福寶,你告訴額娘,你是不是欺負弘曜弟弟了?”


    福寶微微揚起眼,先是疑惑的看了看自家額娘,隨後一臉冷漠的看了一眼身旁被春樂抱著的弘曜,有些無語這多大的人了,還興告狀。


    殊不知,弘曜也是被逼著告狀的。


    “額娘,他煩我,該罵。”福寶直接道出自己為什麽罵他的原因,殊不知弘曜這邊並沒有說她罵了他的事情。


    這不,年世蘭一聽,那還得了啊!!自家閨女把人家兒子罵了,但是……自家閨女居然罵阿哥,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咳咳……福寶啊,雖然你弟弟煩你了,但是你作為姐姐,也當對其言傳身教,用言語教導他才是,哪裏能罵他呢?要是一不小心給他哭鼻子了多難看啊!”年世蘭教導福寶時,簡直嘴角都要揚飛起來,哪裏是教育啊,明明就一整個額娘以你為傲的模樣。


    弘曜:???誰哭鼻子?!你不要瞎說啊!


    福寶看著自家額娘的模樣,微微歎了一口氣。她當初剛來時,聽著身邊人說起自家額娘與額娘母家之事時,就覺得年羹堯的囂張跋扈是個禍害。也好在自家額娘身邊有個能說上話的餘鶯兒,也免得讓年家誤入歧途,如此也算省了她不少事兒。


    聽著年世蘭苦口婆心講了一通,福寶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說道:“額娘,我懂了。”


    “好了,雅芝,帶著阿哥和格格下去玩吧,將哥哥送進宮裏的玩具都拿給阿哥和格格玩。”年世蘭將福寶放回雅芝懷裏,又吩咐她們將孩子抱下去玩。


    費雲煙眼巴巴的看著,最後年世蘭也讓其去和幾個孩子玩,其才樂嗬嗬的去了。


    溫宜因為黏著曹琴默,倒是沒跟著下去,就這麽掛在曹琴默身上,兩母女貼得緊緊的,好一派母女情深。


    “碎玉軒傳來消息,說是莞嬪醒了,隻是似乎精神不太正常,傳聞說是有些分裂之症。你們說會不會是安陵容的靈魂又找上了甄嬛,與之爭搶那唯一的軀體,才鬧得個分裂之說?”年世蘭回想起早先周寧海匯報之事,忍不住又開始和自個兒的姐妹八卦嘮嗑了。


    曹琴默略微思考了一會,輕輕捂住溫宜的耳朵,提出自己的想法:“臣妾倒不覺得這什麽鬼神之說是真的,想必隻是因為甄家出事,莞嬪一時難以接受,使得性情大變而已。”


    呂盈風卻不這麽認為,直接說道:“文嬪,你不知道,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尚在閨中時,身邊之人也遇到過不少靈異事件,用世俗的言語是無法解釋的,自然就會同鬼神之說聯係上。當初莞嬪和安答應一同落水,獨獨安答應殞命,怕是已經成了水鬼,糾纏上了莞嬪。”


    這話說的有模有樣的,曹琴默皺了皺眉頭,依舊輕輕捂住溫宜的耳朵,唯恐這些汙穢之言讓溫宜聽了去,晚上做了噩夢,驚了神。


    年世蘭聽著呂盈風這小嘴叭叭的,再看曹琴默的模樣,瞧見她懷中睜著圓溜溜單純眼睛的溫宜,意識到這些不宜在孩子跟前多說,便開始轉移話題。


    “莞嬪終究是同我們一起在宮裏伺候皇上的,如今失了聖寵,懷著孩子怕也艱難,那惠貴人恩寵也平平,怕是照顧不過來。這路剛掃出來,等徹底安定些了,咱們再去瞧瞧莞嬪吧。”年世蘭想著自己還要利用甄嬛去對付瓜爾佳文鴛呢,是要去看看甄嬛要死了不。


    四人點頭應是。


    與此同時,鍾粹宮的豫嬪卻感冒了,阿秋阿秋的打著噴嚏,那擦鼻涕的布用了一茬又一茬,怕是又要花銀子去內務府取用了。


    “都怪你,非要本宮給皇上熬什麽老鴨湯,說什麽皇上愛喝,滋補,在這冬日來上一碗定能暖到胃裏,阿秋……”豫嬪連忙拿布開始擦拭鼻涕。


    巴林寶音微垂著頭,眼神飄忽不定,不知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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