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睿畢竟不會武功,此時就是再有心也使不上力。隻能退到後麵瞧著幹著急。


    群狼環伺,越來越濃的血腥味刺激著它們凶性大發,發起一輪又一輪的攻擊。


    抵抗了一陣之後,到底是寡不敵眾,侍衛們漸漸顯出疲態,有些不支。有幾人一個大意,就被那群兇殘的畜生拖下馬去,咬斷咽喉斃命。


    這邊莊淨榆殺了十餘匹惡狼之後,也感覺越來越吃力。身上沾染著狼血越來越多,那汗巾根本抵抗不住,刺激著他一陣陣的反胃。真氣耗損,讓肚子裏的小家夥也開始不安分的鬧騰起來。


    他心中焦急,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趁著稍稍喘口氣的工夫,他四下搜尋頭狼的痕跡。隻要把它殺死或是趕走,那可就成功了一半!


    頭狼並未加入戰鬥,正好整以暇的在半坡處休息,密切的注視著下麵的戰局。


    察覺到他的目光,那畜生立即警覺的抬起眼來,似是評估自己對手的強弱。


    莊淨榆再不遲疑,從馬背上高高躍起,挽一朵劍花就對著它直直刺去。


    “淨榆!”尉遲睿嚇得心都收緊了,聲音也變了腔調。


    車廂裏,小榆錢兒和江陵違反禁令開了窗戶,緊盯著眼都不敢眨。


    頭狼很是狡詐多智,驀地往旁邊一閃,堪堪躲過了莊淨榆的攻擊。低吼一聲,招呼旁邊幾隻狼,合圍發動了反擊。


    “小心!”幾人同時驚叫出來。


    莊淨榆一擊落空,並不驚慌,劍尖在地上一點,借著這反彈之力,人又高高躍起,順勢迎向一隻正要攻擊他的狼,劍光閃過,割斷了它的咽喉,人往旁邊一盪,足尖在樹上一點,人又往斜後方飛去,一個側劈,又一隻狼被開膛破肚。


    墜地之後又再撲起,頃刻之間,四隻惡狼都喪了性命,就是那頭狼也受了他重重一踢。


    這路劍法使得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般美妙之極,但也極是消耗真氣,不得不停在樹上稍作休息。


    那頭狼目露凶光,雪白的獠牙猙獰無比。兩條後腿一蹬,對著他就撲了上來。


    莊淨榆強壓下體內的不適,勉強又提起一口真氣,繼續衝上前與那頭狼纏鬥在一起。


    好不容易一招得手,眼見劍尖就要貫穿它的咽喉,那畜生也真有些本事,硬生生的偏了一下頭,那劍便卡在了它的肩胛骨裏,一時抽不出來。


    受傷後的頭狼更見兇殘,利爪一張,就向莊淨榆撲去。


    尉遲睿再也按捺不住,提起一根燃著的長樹枝就往前衝去。


    可惜,沒輪到他英雄救美,有道白影比他更加迅捷的沖了出來。一把拉起莊淨榆,重又躍上了樹頂。


    第七八章 奇兵忽來


    莊淨榆扭頭一看,來的竟然是歐陽璧!


    “淨榆,沒事吧?”


    “沒事!”他怎麽來了?


    來不及細問,卻見小榆錢兒不知何時從車裏鑽了出來,跳到外麵又是焦急又是恐懼的大喊著,“爹親!”


    “別怕!我沒事!”


    歐陽璧聽得一愣,想說的話也忘了。


    那頭狼攻擊不成,身上吃痛,乍一聽到孩童的聲音,它也知道欺軟怕硬,也不畏烈焰,竟扭頭就對著小榆錢兒撲去。


    “小心哪!”


    眾人同時驚呼出聲,莊淨榆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歐陽璧,高高飛起追著那頭狼就沖了過去。搶先一步將小榆錢兒抱在了懷裏,可自己卻也不可避免的向地上摔去。


    那一瞬間,他本能的弓起身子,護住了腰腹。讓左肩撞在了地上,就勢打了個滾,卸去大半力道。這一下撞得著實不輕,疼得他悶哼一聲,動彈不得。


    尉遲睿本也已經撲上來護子,眼前淨榆沖在了前頭,而那頭狼的來勢不減,眼見就要抓上他的後背了,便想也不想從馬上躍下,張臂擋在了前頭。


    莊淨榆本以為這一下少不得要皮開肉綻,卻發現被擁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嗤啦”一聲刺耳的巨響,是尉遲睿身上的錦袍被狼爪撕裂,皮肉被劃破的聲音。濺起的鮮血點點灑在了莊淨榆的臉上,還是溫熱的。


    尉遲睿卻完全不知道痛,眼睛睜得大大的,凝視著莊淨榆,滿是心疼和擔憂。輕撫去他臉上的血跡,“痛不痛?”


    這是記憶裏尉遲睿第一次露出如此淺白不加掩飾的感情,這一刻,他的心和他的感情都顯得如此真摯,讓莊淨榆看得怔了,一時竟忘了做出反應。


    旁邊的江陵反應過來了,來不及細想,揚起手裏的匕首就對著頭狼的咽喉刺去。那頭狼一擊得中,難免動作有些停滯,查覺旁有風聲,轉過頭來,江陵的匕首不偏不倚的紮進它的左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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