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榆錢兒白他一眼,扭頭玩著江陵的手指頭。


    “他究竟是什麽來歷?”


    “瞧他這相貌,應該就是永安侯府的小公子了。加上複姓尉遲,又在朝中為官的,隻此一家,別無分號。”盧秋庵直言不諱,“更多的情形,相信很快就會有人向莊少俠解釋,我就無須贅言了。”


    當日出事以後,李若棠很快找上了他。盧秋庵也覺得事出蹊蹺,那天根本不是他動的手,最後卻被抓了起來,又莫名其妙的被保了回來。


    他和李若棠談妥,準備明日就幫著把蘇明桑保出來,卻不料李若棠一出他房門就被禁衛軍圍上,非說他擅闖官府宅第,挾私報復,似早有準備一般。盧秋庵想為他分辯,卻也被人關進房去。


    李若棠見勢不妙,便逃了出來,想想覺得事情不對,趕緊給沈虛槐寫了封信交給店小二送出去。


    正想離京,卻被幾個高手跟上,寡不敵眾,最後到底還是給抓進了禁軍大牢。他們也不打不罵,每日還好茶好飯的伺候著,就是不許他走。


    莊淨榆前後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這就是為了引他進京才搞出這麽多的花樣。


    但卻不知小榆錢兒他爹和陳景珅有什麽不對盤,被人橫插一刀,所以這才一邊扣住他一個師弟。


    “隻是目前,最要緊的還不是這些。莊少俠你在京城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但是李兄卻必須馬上離開!”盧秋庵苦笑連連,“此刻露了行跡,恐怕還得加上我一個。”


    “到底出什麽事了?”


    李若棠伸指在桌上寫了一個“琰”字。


    又是他?


    “你們說景琰?”蘇明桑驚叫起來。


    “難道他也找上了你?”


    “景琰人很好啊!我能出來都是多虧了他。”


    “那你可知他到底是何人?”


    “他是世家子弟,現在朝中做個侍衛。”


    李若棠搖頭嘆息,“小師弟,他是當今天子,宣帝!”


    “怎麽可能?!”


    “本來我也不知,是入獄之後,他時時來看我,本來還以為他是好人。不料一次無意間被盧兄撞見,才悄悄對我提起。”


    “那他就算是宣帝,也不見得對我們不利啊?”


    小師弟畢竟江湖經驗淺,這無事獻殷勤,非盜即jian!


    “三師弟,你們接著說。”


    李若棠有些赧顏,“他好象……有些奇怪的心思。”他猶豫了一下,從懷裏取出一粒紅丸。捏破蠟丸,異香滿室,聞這味道便覺燥熱難當,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有次想騙我服下,被我偷換了下來。”


    “怎麽可能?”蘇明桑仍是不信。


    盧秋庵吞吞吐吐的道,“當今天子有龍陽之好,在朝中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李若棠道,“他還給了我塊玉牌,讓我進宮當侍衛,被我還給他了。”


    眾人的目光一時都落到旁邊的案幾上,蘇明桑帶回來的玉牌還放在那裏。


    “這是……”李若棠吃了一驚。


    “小師弟收到的。”沈虛槐沈聲問,“此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盧秋庵為難的道,“恐怕很難了。”


    “他……他怎麽能這樣?”蘇明桑隻覺說不出來的別扭,“我去找他理論!”


    “胡鬧!”莊淨榆低喝一聲,“你去跟個皇帝理論?”


    見大師兄生氣了,蘇明桑不敢多言。


    “可接了這腰牌,就相當於接了皇家的差事,由不得他不去。何況這還是大內侍衛的腰牌。”盧秋庵直指問題核心,


    眾人都緘默了。


    “如果我有辦法,叔叔有沒有獎勵?”甜糯的童音軟軟響起。


    “小榆錢兒,不許胡鬧!”


    “我才沒有呢!”小榆錢兒眨著大眼睛狡黠的笑,“這腰牌上又沒有刻名字,既然還沒去官府裏註冊文書,隻要換個人拿了去就成。”


    “小家夥沒有說錯。”盧秋庵讚許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可讓誰去呢?


    沈虛槐拿起腰牌,“我代他去!”


    “你?”莊淨榆不大放心,“要不我去吧。”


    “不行!”小榆錢兒皺眉叫了起來,“叔叔要跟我回家!”


    “你還敢說?都怪你爹,惹這麽多事出來!”


    小榆錢兒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轉,“叔叔,我讓爹爹把這件事給辦好了,你就別生氣,跟我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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