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斯皺眉,“誰說我是十六歲遇到你的,一開始我就跟你說過,你是我的初戀,我也從來不撒謊。”


    南逝放開陶如斯,呆愣愣的看著他。


    誤會解除


    陶如斯輕笑,擦了擦南逝的眼淚,“小逝,你真的忘了我了嗎?”


    南逝奇怪地看著陶如斯,滿臉困惑。


    陶如斯將南逝扶到床上,開口說道,“之前爸爸跟你說過,我是被他收養的孩子,收養地址是小陳孤兒院,原名——陳斯。”


    陶如斯抽出放在書架上的一本書,放在南逝腿上,“你說你也有一本《小王子》,可是弄丟了,你丟的這本書就在這裏。”陶如斯翻開書,裏麵夾著一枚小小的書籤:逝者如斯夫


    本來陶如斯想慢慢帶著南逝回憶的,可宋熠突然回國讓南逝過於激動,南逝對自己這個從未留下過印象的弟弟真的很恨,但這恨是要靠一個爆發點的。李曉無所謂,反正早就知道她的脾氣了,南斌也沒關係,他無論對待誰都是公平的,唯一讓南逝害怕的就是陶如斯,他第一次那麽喜歡一個人,整個人幾乎都栽到了陶如斯身上。如果自己喜歡了那麽久的人也偏向他人,南逝會覺得孤立無援。


    “你是那個一直坐在長椅上的小斯哥哥?”南逝知道自家的情況多麽糟糕,所以其他小朋友不願意跟他玩,他也不想跟小朋友們一起玩,隻想自己一個人找一個小角落等著爸爸就行,當時南逝就遇到同樣不想跟人說話的陳斯。


    現在南逝才想起來,同樣都是心髒病,被人收養,出國,回國。陶如斯不就是陳斯嗎?怎麽沒早發現,陶如斯一直都沒掩飾過自己的過去,不就是在提醒他嗎?隻是自己確實太笨,根本就沒想過這一點。


    陶如斯點頭。


    兩個人一開始都各自坐在自己的地方發呆,直到某一天,南斌給南逝一大罐彩虹糖放進書包裏,也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南逝一步一步挪到陶如斯身旁,將糖遞給了他。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年,南逝每周都會給陶如斯帶糖。玩熟以後,南逝會跟陶如斯撒嬌,耍賴,有時候非逼著陶如斯給他講故事。爸爸太忙了,媽媽是絕對不會講的,可其他小朋友都是爸爸媽媽講的故事,南逝也想要有一個人給自己講故事。


    “所以你是先喜歡我的嗎,跟宋熠沒有關係嗎?”南逝拉著陶如斯的小指頭,還是不敢確認。南逝是真的以為陳斯已經不在了,所以一直沒往那方麵想,這太巧合了,怪不得從高中一開始陶如斯就對他那麽縱容。


    在孤兒院的時候,在別人麵前一直都是乖孩子,但在陶如斯麵前調皮搗蛋。喜歡在陶如斯做作業的時候打擾,會在陶如斯看的書上畫畫,不可理喻。從來不想博別人關注,但就想要陶如斯一直看著自己,南逝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錯的,可就想要陶如斯的關注。


    現在南逝很慶幸自己先遇到了陶如斯,如果是自己想的那樣的話,自己恐怕真的很崩潰,對陶如斯又恨不起來,可又沒辦法忽視以前的事,南逝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幸好事情沒那麽糟糕。


    “這件事沒有先來後到之分,我自始至終隻喜歡過你一個人,當時去國外後,隻是因為宋熠跟你長得很像,所以多看了他幾眼,但從來沒有任何逾越的,曖昧的舉動,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陶如斯握住南逝的手,即使臉一模一樣,但還是能分得清楚。高中的時候帶著南逝的頭髮出國,陶如斯不相信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會沒有關係,那時候就知道了宋熠和南逝的關係,但陶如斯沒說,因為南逝對這個弟弟好像很排斥,連聽都不想聽到。


    “疼嗎?”南逝問道。


    “什麽?”陶如斯給南逝擦眼淚,眼睛紅紅的,讓人心疼。


    “對不起,我隻是太生氣了才咬你的,這些事你為什麽不早跟我說?”南逝一直以為的都是高中才開始的緣分,沒想到那麽早。


    當時因為陳斯突然離開,南逝很傷心,南斌也問了陳儀,可是她說陳斯有心髒病,就算被領養了,如果不做手術,那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南逝不知道離開就是永遠不會再回來的意思,每天還在傻傻的等待,直到後來才知道,那個一個人坐在後院的哥哥很有可能死了,自此沒在那個孤兒院待過了。


    陶如斯嘆了一口氣,“幸好我家寶寶還跑得不快,幸好現在是冬天我穿的是毛衣不厚,幸好你還能冷靜下來聽我解釋。小逝,其他事別想太多,記住我愛你就是了。”


    “哪裏厚,這毛衣那麽薄,你裏麵又什麽都沒穿,快脫下來讓我看看。”說著南逝已經開始上手扒衣服了。


    陶如斯抱著南逝將他壓在床上,“光明正大吃豆腐嗎?晚上可以讓你吃,現在,先去浴室洗個臉,你看你哭成這樣,等會兒出去,我爸會說我欺負你了。”


    “不行,你越不讓我看,我卻偏要看。”剛才是有多恨,南逝又不是不知道。不是因為沒了愛情,而是滿心歡喜,以為可以信任的人原來是騙子,是真的很崩潰。


    陶如斯的毛衣被脫下,右肩上深深的牙印,還有一絲血跡。南逝看了陶如斯一眼,然後急忙跑去拿藥箱。


    “對不起,以後我會冷靜一些的。”南逝知道,恐怕自己也隻能在陶如斯麵前那麽任性,別人根本不會在乎他的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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