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水道往前走了幾十米遠後,一道鐵閘門擋在了半潛艇前方。


    短發女人在操作台的屏幕上操作了幾下,閘門便緩緩向著右側移開。


    而隨著閘門的移動,閘門外地下河中的屍體也順著水流被衝了進來,這條秘密水道之外,顯然是是與餘杭塘河相連。


    喪屍屍體撞擊在艇身上,發出輕微的沉悶聲響,卻讓陳江海的麵色起了些變化。


    “外麵不會全是屍體吧?”


    女人並未回答,隻是專心駕駛著半潛艇繼續前進。


    從地下水道衝出,半潛艇也順利的進入到了餘杭塘河上。


    女人操作著半潛艇迅速上浮,直到一半艇身都露出水麵後,這才再次前進。


    艙外不時傳出沉悶的摩擦聲,每一次聲音傳來陳江海都會心驚膽戰一番。


    不用猜測都知道,日常能半潛著進出的餘杭塘河此時頻頻觸底,那自然不是真正的底。


    好在這半潛艇的艇身材質足夠堅固,即便是經曆了連續的剮蹭之後,依舊沒有產生分毫影響,順流往東進入大運河之後,便是徹底進入了寬闊水道,小巧的半潛艇也整個浸沒在河水之中,順著大運河直奔錢塘江,最後隻需順著錢塘將進入東海即可。


    至於那座已經被喪屍們攻入的監獄,則徹底被陳江海放棄了。


    而此時的監獄中,仍在主樓堅守的大飛等人還不知道陳江海已經逃離。那些肉樁一樣的巨型喪屍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壓力,雖然未能衝破機槍構築的火力網,卻也大量的消耗著他們的彈藥。


    大飛的脖子上此時正搭著一條毛巾,不時用毛巾擦拭著額頭上流下的汗水。


    秋老虎的襲擾之下,逼仄的門廳內持續的機槍射擊更是讓他們如同身處桑拿房一般。


    大飛再次用已經烏黑的毛巾抹了把汗水,讓亢奮的內心也稍微平靜了些。


    “其他人呢?都去給我搬彈藥啊!”他朝一側忙著更換彈鏈的打手喊道。


    這名打手此時也已經成了灰頭土臉的模樣,被硝煙熏黑的臉上雖然掛著疲憊,動作卻不敢慢上分毫。


    “飛哥,就我們幾個了,其他人大多都沒逃進來。樓裏的兄弟跟著刀疤哥上天台處理上麵的喪屍了。”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下,打手嘶喊道。


    大飛摸出被隨意扔在一旁的對講機,在管理頻道內呼喊,“海哥,支援來了沒?我們的真的要頂不住了!”


    可回複他的隻有寂靜。


    足足半分鍾後,仍在樓頂樓梯間入口處奮戰的刀疤先行回應了,“他媽的,陳江海這狐狸不是跑了吧?”


    大飛直接將射擊位讓給一旁的打手,有些不敢相信的拿著對講機走到了走廊邊。


    “海哥,我們的支援呢?那邊給的是什麽答複?如果沒有支援,我們要做好下一步打算了。”


    見大飛並未搭理自己,刀疤有些怒了,“傻大飛你是不是真傻,我都說了,姓陳的跑了,你還不信?”


    “主樓就前門這個出入口,跑?從哪兒跑?”


    “運屍體的小門你忘了嗎?”


    大飛沉默了,他想起來了。


    與其說那是個小門,不如說是在三樓一間監室上開出來的一個屍體出口。


    災難爆發之初,陳江海帶著他們從會所那邊直接殺了過來,所見活人全部槍殺,所見喪屍更是直接爆頭。


    整個監獄內死了不知有多少人,這些人的屍體自然不可能放在那裏任其腐爛。


    可抬著屍體一點點往下挪,顯然也不是一個省力的活,更何況監獄內的空曠位置就這麽點,他們並沒有足夠的空間來堆放那成百上千具屍體。


    於是“聰明”的刀疤便想到了一個討巧的辦法,在屍體較多且較為集中的主樓上開出一個屍體出口。由於主樓後方十幾米的地方就是監獄的高牆,隻需要在出口與高牆之間搭設一條一人寬的通道,就可以直接將屍體從主樓內滑到高牆外的餘杭塘河內。


    於是他們便根據高度將三樓一間監室的換氣窗外的柵欄進行了拆除,並對窗口進行了些許擴張,足夠一具屍體從中豎著出去。


    由於換氣窗的位置比較高,他們甚至在換氣窗下砌築了一個簡約的高台,在高台一側裝上了一台小的升降機,幫助他們將屍體從地麵運送至高台上,再順著那換氣窗外的通道滑入餘杭塘河中。


    借由這個辦法,陳江海等人入駐監獄後省去了不少麻煩。


    除了東南角位置堆放了些許屍體外,其餘屍體盡皆被扔到了河中,並在時間的流逝與河水的流淌下被帶到了餘杭塘河的下遊。


    而今刀疤提起這件事,他也才算是想起了那個換氣窗口。


    雖然建設在主樓與高牆之間的通道已經拆除,可那換氣窗口並未封堵,在炎熱的夏季到秋季的這段時間裏,就那麽飽受潮濕的風雨吹拂。


    陳江海從那裏逃跑,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可逃出主樓後呢?


    不還是在監獄的圍牆內?


    而此時的圍牆內到處都是各種與眾不同的喪屍,就陳江海那頭發一絲不苟的西裝革履樣子,真的能從這屍山血海中逃出去?


    或許他已經死了吧......


    大飛如是想,卻並未在反駁刀疤的說法。


    “天台情況怎麽樣?”


    “他媽的這些喪屍真不知道怎麽飛過來的,全都是從天而降,幸虧我們發現的及時堵住通往天台的樓梯間,不然真有可能被他們從後麵掏了家。”刀疤那邊的槍聲不斷,和他的絮絮叨叨交相輝映。


    “我問你樓頂情況怎麽樣!”大飛皺眉喊道。


    機槍聲太響,他甚至懷疑刀疤是不是沒有聽清楚自己的問題。


    “傻大飛,雖然一直不怎麽喜歡你,可沒想到,最後竟然要和你一起死在這裏了.......”刀疤的語氣突然有些釋懷的模樣,聽起來有些輕鬆,卻依舊讓人喜歡不起來。


    大飛眉頭緊皺,“還有喪屍飛過來?”


    “看不見,我們都堵在樓梯間內打,隻知道這些東西很靈活,湊上來我們就開槍,我們開槍他們就跑。


    他媽的,我都懷疑這些東西是不是還算是喪屍了,竟然知道害怕知道躲避了,跟動物沒啥區別。”


    “別守了,往三樓撤吧......”大飛有些無力的說道。


    “沒用的......”


    刀疤繼續說道:“下去也走不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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