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張影,你們到指揮室來一趟。”徐然在公共頻道內召喚。


    很快,坐在指揮室主位的徐然就看到了仍舊灰頭土臉的陳宇和張影。


    雖然之前從屍群中死裏逃生,可兩人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回到獨立團駐地的第一時間就是組織防守戰鬥。


    屍群跟隨著他們的車輛從留石高架路方向而來,勢必要經過他們剛剛打下不久的學院府小區。


    這個小區是目前他們清理出來的唯一一個絕對安全的小區,也是唯一一個正有條不紊進行著環境清理的地方,隻要再給他們一些時間,他們就能騰空其中一些房間作為獨立團士兵們的住處。


    雖然現在的獨立團駐地環境還算可以,可如果能有家庭一樣的房子居住,誰又願意居住在幾十人的大通鋪宿舍呢?


    所以在回防之後,陳宇與張影便毫不停歇的加入了保衛工作,首先是實現學院府小區的絕對靜默,把小區的出入口全部封閉。


    然後便是在獨立團駐地進行不間斷射擊清理,一方麵清理靠近的感染者,一方麵也能為已經靠近的感染者指明方向,吸引他們往獨立團的方向前進,而不是嗅著人味半路上拐去了學院府小區。


    在如此戰術情況下,本就經曆了一場艱難逃生的兩支小隊隊員自然極為疲憊,可大家都沒什麽怨言。


    畢竟,誰會因為保護自己未來的家而抱怨呢?


    所以在徐然召喚張影陳宇二人的時候,兩人還正在進行警戒和使用冷兵器的感染者清理任務。


    徐然看著灰頭土臉且滿臉疲憊的兩人,心頭有些不忍,“怎麽不休息會兒?”


    陳宇和張影都笑了笑,“不累,而且危險沒解除,我們作為獨立團的指揮官,這時候去休息多少有些不太好。”


    “隻是零星喪屍跟來襲擾,有我指揮就可以的。”


    可兩人依舊隻是笑了笑。


    徐然心頭黯然,他明白兩人的想法。


    隻要是一個真正熱愛士兵的人當上了指揮官,在戰鬥的時候都不會允許自己躲在後麵休息。


    這不僅是擔心瞬息萬變的戰場情況,更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士兵。


    在抗戰時期和抗米援潮時期,我國數名高級將領都是夜以繼日的在指揮所進行著指揮,幾天幾夜的沒有正式的休息,甚至根本不合眼不睡覺,直接導致有幾位高級將領在年紀大了之後身體情況急轉直下,疾病纏身。


    當下他們的情況雖然和那些開國功勳無法相比,可張影和陳宇的心,他卻是理解的。


    “白朗現在怎麽樣?”


    “回來之後一直沒說話,拎著他的唐刀到處砍感染者,我估摸著,從回來到現在,直接被他砍死的起碼有100多個感染者了.......”


    徐然猛地站了起來。


    “他不要命了?”


    100多個,那是感染者啊,他們是沒有意識的人啊。


    人看多了影視劇總覺得刀砍人很容易將頭顱砍掉,其實那都是影視劇效果導致的。


    真正想要一刀將人的腦袋斬落,難度可謂是極大,幾率幾乎可以說微乎其微。


    人的頸骨,尤其是頸椎,是支撐頭部和連接脊柱的重要結構。頸椎由7塊椎骨組成,雖然日常生活中容易受傷,可其椎骨的強度,根本不是一般刀具能夠破壞的。


    在疫情爆發之前的世界裏,徐然聽說過和接觸過的案件中,一般暴力傷害犯罪的嫌疑人想要把受害者的頭顱割下來,起碼需要用菜刀砍很多下才能真正切除。


    所以當他聽到陳宇說白朗拿著把唐刀砍了100多個感染者的時候,他一方麵是震驚於他刀子的鋒利程度,一方麵則是擔憂他的體力。


    100多感染者,就是站在那裏讓你砍,你都得砍半小時。


    更何況他還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安全,避免被感染者直接包圍。


    “有人跟著他嗎?”徐然問道。


    “有一個小隊在持槍跟他一起進行清理,現在他們應該是在學院府北側區域。”張影回應。


    徐然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按道理來說,他們最遠隻需要將學院府外圍的感染者清理幹淨,就算是完成本次善後清理工作了,那白朗好像不知道停歇一樣繼續往前推進,是想幹什麽?


    ......


    白朗幾乎是機械性的揮舞著手中的唐刀,持續的砍劈已經讓刀刃出現了幾個豁口,這次戰鬥結束,這把刀估計也完成了他使命了。


    可他的目標還很遠,這裏距離他的目標位置才隻過去了一半的距離,他還要繼續作一枚釘子,狠狠的刺進這些零散感染者的包圍之中。


    周圍被陳宇等人安排保護他安全的小隊已經有了些懼意,不光是對外圍隨時可能再次聚集的屍群的恐懼,更是對這個已經被感染者黑血包裹全身的男人的恐懼。


    這個男人從裝甲運兵車出來之後就一言不發的投入了防守戰鬥,在張影安排他們跟著這個懲戒營的領導並負責保護他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收起了槍拔出了他的刀。


    然後在一種零星的射擊聲中,刀刃切割皮膚的聲音、劈開骨頭的聲音、濃稠血液噴濺的聲音,竟然絲毫不受影響的與槍聲交織成了一曲詭誕的樂曲。


    然後他們就仿佛一隊隨從一般跟在這個男人身後一路前進,不斷收割著沿路的感染者生命,更是漸漸遠離了駐地大部隊的防守範圍。


    “白營長,我們已經離開太遠了......”其中一名士兵忍不住喊道。


    可白朗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隻是心無旁騖的盯著前方一個正朝著他們搖晃衝刺的感染者,在其距離他隻有一米多的時候一個跨步,已一招逆袈裟的斬切從感染者的腰腹直接劃到他的脖頸處。


    隨即扭轉刀柄,一刀橫斬,直接切斷了感染者的脖頸,絕了他的中樞神經。


    感染者直接拍倒在地,繼續往前盯住下一個目標的白朗在路過這名感染者還未徹底滅絕生機的腦袋時,看都不看的對準了他的眼窩,隨手捅了下去。


    他的目標不在這裏,而在錢光緒綻放的生命之花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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