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詫異的看著這所戒備森嚴的幼兒園。


    在他按照臨時征調部隊官方公眾號上發布的地址趕過來時,他著實被路上的境況驚到了。


    說是路上,其實就是即將抵達這所幼兒園前的那段路。


    他是走留石高架過來的,下了高架之後,他還比較謹慎的緩慢行駛,車速被他控製在三四十碼朝著目的地進發。


    可到了附屬學校門前那條路時,為了不讓姥姥顛簸的太難受,他隻能把這台經過他精心改裝的坦克300的車速控製在了20碼左右。


    附屬學校東門那裝甲牆讓人警惕,而永固巷那慘不忍睹的地麵則更讓人心驚。


    密密麻麻的彈孔把瀝青地麵變成了一張巨大的篩子,更有無數大口徑機炮打出來的彈坑把路麵直接變成了城市越野路麵。


    附屬學校東南側那個碩大的彈坑更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駕駛車輛繞了過去,直到來到幼兒園門口,他才有種反差的朦朧感。


    誰又能想到,這麽慘烈的戰鬥,是一群住在幼兒園的糙漢子打的?


    他剛下車跟幼兒園門口的守衛溝通著什麽,幼兒園裏就有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走了過來,而且其中幾人身上還帶著濃重的焦黑顏色,仿佛剛從戰場上回來一樣。


    似乎是擔心他跟人說不清楚,坐在後排的姥姥這時候也走了下來。


    他趕忙轉身去攙扶姥姥,雖然從他們居住的小區到這裏的距離不遠,可在這危機四伏的世界裏,他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才挪了過來,這麽長久的乘車,對姥姥這個年紀的老人著實有些痛苦。


    就在他攙扶著姥姥郭晶再次走到門邊的時候,門內那隊士兵已經來到了跟前。


    “你們好,我是航州市錢塘北區臨時征調部隊獨立團的團長徐然,也是這座臨時駐地的負責人,歡迎你們的到來。”


    還沒等他開口,那為首的士兵就已經開口打招呼了。


    士兵?不對,人家不說了嗎?人家可是團長。


    白朗和郭晶均詫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全副武裝的年輕男人,雖然戴著頭盔,可他們依舊能看出這人的年紀不會超過35歲。


    “徐團長,我們是從區政府那邊過來的幸存者,來加入組織的避難所,希望不會給你們添麻煩。”郭晶在白朗的攙扶下走上前來,和善的笑著。


    徐然看著郭晶的笑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奶奶,臉上的笑容也柔和了許多。


    “不麻煩,我們臨時征調部隊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救更多的幸存者。老人家,您還是先跟這位同誌進院子裏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在徐然的示意下唉,白朗有些不放心的扭頭看著自己的車子被一名士兵爬上駕駛室,然後緩緩朝著門內的地下停車場入口駛去。


    徐然自然看得出白朗的眼神變化,“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動你們的私人物品,隻是幫你們把車子開進去並進行消毒。”


    白朗點了點頭,攙扶著姥姥郭晶朝著院子內走去。


    徐然站在門口朝永固巷的南北兩側看了看,見沒有車輛再過來,便朝守門的士兵安排道:“接下來再有幸存者的車輛過來,檢查他們的車子裏有沒有感染者或危險品,然後直接給他們開進來。記住,一定要讓他們下車徒步進去,車子由我們自己人來開。”


    那名新加入的隊員懵懂的點了點頭,不明白徐然的意思。


    等安排好這些,徐然才和陳銳對視一眼,看著已經走到中庭的白朗祖孫二人。


    “這年輕人不簡單。”徐然輕聲說道。


    陳銳點了點頭,“應該殺過人......”


    徐然麵色微變,然後又迅速恢複。


    “你怎麽判斷出來的?”


    “人的警惕性和警惕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殺過人的人,警惕的看著其他人的時候,會著重看他們的致命點......”陳銳冷冷的說道,目光同時在徐然的脖子處掃過。


    徐然感覺一股涼風在脖頸間吹過,看向陳銳的目光也多了一絲疑惑。


    “不用這麽看我,我在特戰中待的時間比你當兵的時間都久,執行的任務自然也不會少......”


    徐然沒再追問,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清楚。


    “你覺得他是好人嗎?”


    陳銳搖了搖頭,“不清楚,也許他是為了保護那個老人不得已才那麽做,可對於被他送走的人而言,那他就是殺人的壞人.....”


    徐然目光閃爍了一下,沒有多說。


    “走吧。”


    兩人走進大門,身後站崗的士兵也趕忙把加高了的鐵柵欄門關上。


    ......


    郭晶,原航州市教育局某某辦公室主任,中供當員,工數區某某街道某某社區網格長。


    馮麗曼抬頭看了徐然一眼,目光中帶著詢問。


    徐然接過核對信息的平板看了一眼,目光微變,沒想到還是位退休老幹部。


    再看白朗信息。


    白朗,男,24歲,某某國企正式職工,曾服役於西部戰區某部,中供當員。


    徐然有些不理解了,看兩人的身份,他有些不理解陳銳怎麽會覺得白朗殺過人......


    難道是以前在西部戰區的時候,參加過辦公胡和臧南爭議地區和三哥的械鬥?


    這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白先生,我想問一下你們之前一直在家中避難,為何突然決定要到避難所來了?以郭女士的身體情況,在家待著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聽著徐然的問題,白朗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知道,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隱瞞的。


    “能借一步說話嗎?”


    徐然看他為難的眼神和不斷瞥向郭晶的眼神,點了點頭。


    兩人再次來到了室外,白朗熟練的從口袋裏摸出一包還未拆封的黑利群打開,“來一根?”


    徐然搖了搖頭,“戒了。”


    白朗一怔,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給自己點上一根。


    之前不知道在幹嘛的陳銳聞著煙味就走了過來。


    “怎麽出來聊了?”他朝徐然問道,目光卻落在白朗手中點燃的香煙上。


    白朗本就是做商務的人,哪看不出他的意思,趕忙掏出香煙整包遞了過去。


    陳銳卻沒有接過,隻是從中抽出一根讓白朗幫忙點上,猛吸一口,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從鼻子中噴出兩條煙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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