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英鎧,扞衛信念!王之劍士,無堅不摧!”


    在這個好似處於邊境之境的城市裏,剛離開酒館的我,莫莫,目光迷茫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世界的模樣。


    這裏呈現出中世紀的風格,可卻意外地夾雜著現代的元素,電線杆矗立在街道旁,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電力供應雖然存在,但這種組合顯得如此違和。


    我留意到不少人,甚至有些人正拿著手機在拍照,不過大概率會被當局限流,隻因他們拍攝的是騎士團內部整頓的視頻。


    事件的開端,源自那位自稱銀輝騎士-姬白的人。


    他因看不慣以藍月為首的那幾個騎士胡作非為,以搜尋惡魔種的名義強闖民宅、肆意破壞財物。


    於是,這位自稱為騎士的姬白實在看不下去,便偽裝成怪獸的模樣試圖阻止他們。


    這便是騎士王最初曆史的開端,也是所有悲劇的起始。


    我莫莫望著頭頂上若隱若現的八卦,還有鎮壓著這個時代的某種神秘機製的印記,以及預示著新開端的種種跡象,不禁心生感慨。


    就在幾分鍾之前的那間酒館中,血族少女伊莉諾那猶如神隻降世般的操作,實在令人震撼。


    首先,血族少女伊莉諾利用那間酒館的某種特殊能力,給了所有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一種庇護,或者說是一種印記。


    這印記能讓他們無視曆史的修正之力,得以在這個時代開創屬於自己的傳說,造成了時間線上的劇烈波動,擾亂了原本唯一的正常時間線。


    於是,當所有人被種下印記,除了這個時代的人以外,離開酒館之後,不屬於這個時代的魅魔修女以及三個星際大隻佬,去探尋這個時代的異端,並著手創立他們所要的聖教裁判所教會。


    而那位銀輝騎士-姬白,則繼續清理著騎士團內部的殘渣。


    或許這與他曾經的經曆有關,畢竟這個時代的這條時間線是他本尊所處的時間線,又或者說他是本尊在另一條時間線上誕生的自己。


    正如血族少女伊莉諾所說的那樣,她為所有有緣之人提供庇護,讓他們改寫悲劇的結局,不會被人理部以某種手段強行修正。


    但是作為代價,他們要背負擾亂時間的罪責,吸引人力部的目光。


    在這充滿無常與苦難的世間,正如佛教所闡述的人間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


    姬白,這位命運多舛的勇士,在這漫長而艱辛的曆程中,深切地體悟著這八苦的折磨。


    莫莫遠遠地凝視著姬白,目光中盈滿了複雜難明的情緒。


    姬白曾置身於戰火紛飛的殘酷沙場,曆經無數生死的嚴峻考驗,飽嚐著“病苦”的無情摧殘。


    莫莫的眼前仿佛清晰地浮現出姬白在戰場上痛苦掙紮的模樣,那傷口帶來的劇痛令他幾近昏厥。


    與此同時,莫莫留意到那道企圖殺死姬白、掠奪他的靈魂與意誌的身影。


    那是一道無法明示的蒼白身影,其背後荒蕪的法相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隻見他高高舉起那柄猩紅的噬魂鐮刀,向著姬白狠狠落下,妄圖徹底收割掉姬白那已然殘破不堪的內心。


    莫莫的心瞬間揪緊,不禁暗暗為姬白捏了一把冷汗。


    姬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深深感受著“死苦”的悲涼。


    莫莫也隨之陷入了姬白的悲傷之中,那一個個鮮活生命的驟然消逝,給姬白的心靈帶來了沉重至極的打擊。


    伴隨著這般打擊,那些死去戰友身上的部分靈魂化作鎧甲的碎片,拚湊在姬白身上。


    那些戰友們所有的怨念、祝福,亦或是最後的一絲牽掛,皆寄托於姬白之身。


    原本他那聖潔光輝的鎧甲,也因此化為死寂、殘破的漆黑鎧甲。


    最終,承載著所有戰友殘念的姬白毅然站起身來,舉起那殘破之劍,向著那看似無法戰勝的死亡身影奮力斬去。


    畫麵至此結束,莫莫又看到了姬白的第二個痛苦場景。


    隻不過,這個痛苦仿佛被某種神秘元素所屏蔽,讓人無法清晰地洞察他真正所牽掛的愛人,亦或是那一片未知的命運。


    姬白心愛的人被迫分離,飽嚐著“愛別離苦”的煎熬。


    莫莫看到姬白癡癡地望著愛人離去的方向,他眼神中那無盡的絕望與無奈,令人心疼不已。莫莫隻見那二人的身影,似乎背後背著 13 把炎槍。


    帶著無可匹敵的王之禦令以及象征著沉重枷鎖的王冠,踏上了登神長階。


    她每邁出一步,荊棘便伴隨著漫長的路途瘋長。


    最終,那道身影坐上了由荊棘編織而成的王座,王座之下皆是皚皚白骨。


    在王座之上,一道黑暗的觸手似乎正在侵蝕王座的頂端以及王座上的王。


    而姬白則化為蒼黑的騎士,與那觸手展開激烈的戰鬥,隻為了守護王座之上那被枷鎖束縛的身影。


    莫莫看到此處,隻見那觸手如陰影當中怪物的一道星辰閃過,讓莫莫感到一陣熟悉,隨後畫麵中斷。


    第三個畫麵浮現。姬白與那些邪惡的勢力不斷爭鬥,深陷“怨憎會苦”的痛苦漩渦。


    莫莫深知,每一次的戰鬥對於姬白而言都是一場煎熬,然而他卻不得不去直麵那些令他憎惡的敵人。


    姬白一心追求正義與和平,卻常常求而不得,無奈承受著“求不得苦”的折磨。


    他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最終的目標而戰,但是在這條布滿荊棘的道路上,他將會失去愛情、親情、友情,最後甚至連心中最後的一絲掛念也會喪失。


    最終變成純粹無比的騎士,隻為了公正正義而戰,卻已經失去了自己最珍視、最想要守護的人。


    莫莫能夠深切地感受到姬白內心的渴望,那種無法實現理想的痛苦就如同巨石一般沉重地壓在心頭。


    姬白內心的欲望與執念如熊熊烈火燃燒,使他深陷“五陰熾盛苦”的困境。


    莫莫清楚地知曉姬白心中的掙紮,那無法熄滅的欲望之火讓他越陷越深。


    隨著歲月無情地流逝,姬白也逐漸麵臨“老苦”的威脅。莫莫望著姬白逐漸滄桑的麵容,不禁感慨命運的殘酷無情。


    最終,姬白一路曆經風雨,成為了眾人所期盼的騎士,但他自己卻徒留無數遺憾,踏上了孤獨的遠征之路。


    “如果你問是我強加給姬白過度解讀的苦難,那就錯怪我並非是我思我想能力強加於他的,因為我的視角告訴我。


    那個名為銀輝騎士團姬白身上的印記,那是屬於佛教的三毒貪嗔癡以及道教的屍蟲的某種道標結局碎片在他身上一直糾纏著他,往他這個結局走。” 莫莫說到這兒,緊緊地盯著那個名為姬白的騎士,他身上的印記很熟悉,有道教的,有佛教三毒。


    但無論如何,他都要經曆剛才所說的那些痛苦與絕望的結局。


    這或許是他要改寫曆史的代價,也或許是他接受某位存在饋贈後本應該接受的苦難。


    莫莫歎了口氣,滿心迷茫,全然不知姬白的未來究竟會邁向何方。


    在感受完姬白的悲劇,深度共情之後,莫莫竟感覺自己似乎從姬白身上分走了一部分苦難。


    而作為這一奇特交換的代價,他意外獲得了一股奇異的能力,名為聖武。


    隻不過莫莫在仔細查看這能力之後,滿心無奈,隻覺這簡直是坑爹。


    【[聖武黑伽]:這件神賜的聖武,源自某位遠古神明的血脈凝結。


    它賦予平凡之人對抗惡魔種的強悍實力,然而,關鍵的拚圖缺失,恰似武器喪失了靈魂。


    當此技能被啟用,使用者會瞬間被一層漆黑如墨的鎧甲嚴密包裹,提供全方位防護。


    同時,一雙巨大且銳利的巨劍應運而生,成為戰鬥的利器。


    這漆黑鎧甲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死氣,仿若源自九幽深淵,任何膽敢挑釁使用者之人,都將被死氣冷酷侵蝕。


    傳說在遠古那場驚世大戰中,英勇的戰士曾憑借此聖武黑甲以一敵萬,與來自死者國度的不死者之王浴血奮戰,守護一方世界。


    但戰後,這位戰士受邪惡力量侵蝕化為新的魔王,聖武黑甲受損,其靈魂亦消失無蹤,致使如今的它雖強大,卻並不完整。】


    莫莫看完麵板上這聖武黑伽的傳奇介紹,竟與自己的過往驚人地相似。


    甚至有些影射自己。


    莫莫在每征服一個新的世界時,總會先讓自己的大號如不死者之王安茲-烏爾-恭那般的強大存在派亡靈與惡魔作為先遣部隊試探那個世界的守護者力量,而後自己化身黑甲勇士,佯裝援助反抗勢力對抗魔王。


    最終,他再顯露魔王真麵目,將所有反抗勢力一舉殲滅,從而統領那個世界。


    莫莫想到此處,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當下的外貌。


    莫莫隻覺自己已徹底化作精靈模樣,原本的常規形態鎧甲竟變為需開啟技能並消耗藍量才能啟用的特殊技能。


    所幸,自己身著一件鬥篷。


    不知何故,這個世界的規則頗為奇異,隻要身披此鬥篷,任何人都無法將其認出,除非摘下鬥篷的兜帽。


    “你們這些如此無禮的家夥,竟敢妄稱騎士!”銀輝騎士-姬白怒聲嗬斥,這邊的戰鬥已然結束。


    哪怕缺失了左臂,他僅憑一隻手,也將這四個新生的一階騎士輕鬆吊打。


    姬白的聲音如雷霆般炸響,憤怒在他的眼底燃燒,“騎士就要身負英鎧,扞衛信念!真正的騎士,豈會像你們這般欺負平民來取得優越感,同時站在權力的製高點上。


    濫用之職權、肆意妄為!”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眼前這些不成器的家夥焚燒殆盡。


    那四名一階騎士此時已狼狽不堪,癱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恐與羞愧。


    除了為首的那名叫藍玉的藍月騎士,他雖然也是驚恐,但更多的是陰狠的憤怒。


    “說得好。”厚重沉穩的聲線響起,單一有序的鼓掌聲裏卻聽不出任何讚賞褒揚的意思。


    莫莫轉過頭去,將視線看向了另一邊,那位不知何時出現的,穿著亞麻便裝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


    “曼達導師!您,您來了!”藍月騎士以及還保持著清醒的另一名騎士瞬間找到了主心骨,麵如死灰般的臉上頓時激動萬分,沒有絲毫忌憚地穿過眼前的“獨臂騎士”,連滾帶爬地來到了中年男子的身邊。


    他們心裏清楚,隻要是在這名中年男子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絕對不會遭罪,這名導師是不會看著自己殿的學生挨外人的打。


    “曼達導師!您,您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好端端的在這邊執行公務,這來曆不明的家夥便跳出來阻撓我們,不僅言語侮辱,還打傷了我們的兩個同伴!您看”藍月騎士帶著哭腔喊道。


    “年輕人,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曼達眯起了那雙灰蒙蒙的雙眸,眉頭緊皺,目光中透著淩厲與威嚴,氣勢如同一隻準備暴怒的獅子一樣,蓄勢待發,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他心中暗想:“這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家夥,竟敢如此指責我的手下,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解釋!成為騎士團團長,你有義務約束好你自己的手下,並且要想成為騎士團的一員,必須經過嚴格的起始訓練以及教育,但是很可惜我並沒有在他們身上看到騎士的美德以及教育,反而看到了令我最不想看到的褻瀆騎士的的美德。”銀輝騎士-姬白挺直了脊梁,目光堅定而銳利,毫無畏懼地迎上曼達的視線。


    他心中滿是對騎士團現狀的憤怒與失望:“曾經聖輝騎士團,如今竟墮落至此,怎能不讓人心痛!”


    姬白根據記憶中的某些段落,直接堵死了接下來曼達想要反駁的話。


    “不要用實習生這一手來蒙混過去,根據騎士團教義根本沒有實習生這麽一說。


    而且就算有,那也是褻瀆了騎士的教義。”他的聲音愈發激昂,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全部宣泄出來。


    “根據規定,想要成為騎士,必須由老騎士親自在領招收的想要成為騎士的人員成為侍從,根據教導引領之後才能成為正式騎士,隨後經過嚴格的品德教育、戰鬥訓練以及對騎士精神的深入領悟,才能成為正式騎士。


    他們呢?欺負平民,濫用職權,這哪裏有半點騎士的樣子!”姬白緊握著拳頭,身體微微顫抖。


    “年輕人,這件事情他們做的確實不夠妥當,也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回去之後,我會讓他們在三天之內將騎士信條爛熟於心。”曼達緊緊盯著姬白的身影,緩緩開口道。


    他的內心其實十分惱怒,但也明白姬白所言並非毫無道理,隻是麵子上有些掛不住:“哼,這家夥如此咄咄逼人,可我也不能全然不顧騎士團的聲譽。”


    曼達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一些:“先穩住他,回去再好好整頓,不能讓這小子小瞧了我和騎士團。”


    這老曼還真是老樣子,一如既往地護犢子,趁我還未發話趕忙先入為主的從輕發落。


    隱藏在陰影當中身穿怪獸哥爾讚的姬白無奈地笑了笑,心中暗自歎息:“曼達啊曼達,你的正直無可挑剔,可就是這容易感情用事的毛病,讓你在關鍵時刻總是難以做出最公正的決斷。


    唉,在某些特殊任務上,你確實不堪大用。”


    “根據騎士教義,你是準備包庇你的手下,你應該知道騎士團的教義是不?違背!”銀輝騎士-姬白目光如炬,聲音鏗鏘有力,那強大的氣勢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暗暗調動自己的能力,試圖直擊眼前騎士內心的真實想法,此刻的他,堅定地要扞衛騎士的正義與尊嚴。


    “這是我們騎士團內部的事情,你連你的真麵目都無法露出,你有什麽資格評價我們的?”藍月騎士漲紅了臉,大聲反駁道。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慌亂與不甘,心裏快速地盤算著:“眼前這個獨臂的騎士,言辭如此犀利,居然拿騎士團的教義來壓我們。哼,不過隻要跳出他的話語陷阱,質疑他的身份,說不定還能反敗為勝。


    他藏頭露尾的,身份肯定有問題,想用騎士教義擊倒我們,沒那麽容易!”


    如果他想用再用騎士教義擊倒自己,那就要看看他身份究竟是不是人了。


    “內部事情,那麽請問我有資格教育你這件事嗎,老曼達!”銀輝騎士姬白怒目圓睜,飽含憤怒的目光仿佛能噴出火焰。


    他猛地拉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那一頭蒼白如雪的頭發,麵容在陰影與光線的交織中顯得格外冷峻,仿若一座堅不可摧的冰雕。


    隻是瞬間,曼達的神情由最初的驚愕迅速冷靜下來,他那犀利的目光猶如兩道利箭,緊緊地盯視著眼前這個神秘而又熟悉的身影。


    “天輝?不對,你究竟是誰?”曼達的雙手緊緊握著自己腰間佩戴的聖劍,手背上青筋暴起。


    在他的記憶深處,那位他心中敬愛的騎士王天輝,已然在那場慘烈無比的戰爭中英勇捐軀。


    眼前的這個人,即便容貌有幾分相似,可僅僅發色的差異就足以讓他心生疑慮,更何況在氣質上也存在著不小的衝突。


    此刻的曼達內心充滿了困惑與警惕,思緒如同亂麻般交織。


    “另一個我嗎?”姬白望著與自己模樣相同的騎士,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是自己還沒從沉睡中徹底清醒,尚處於迷離的夢境之中?


    還是已然陷入了那詭異莫測的血靈幻境,以至於血靈悄然修改了自己的意誌,將自己牢牢困在了這虛幻的某個時空之中?


    無數個疑問在他的腦海中翻騰,令他感到一陣迷茫與不安。


    “曼達,好久不見。”銀輝騎士姬白用著往昔與曼達相見時那再熟悉不過的口吻說道,聲音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滄桑。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緩緩移向了那名叫做藍玉的騎士,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情緒。


    “我至今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隻是個因失去妻子而心灰意冷、一蹶不振的土匪大叔,是我將你從絕望的深淵中拯救出來,自那以後,你便將我視為至高無上的信仰,忠心耿耿地追隨於我。


    一路風雨兼程,直到如今,你已成為天會騎士團的虎將之一。


    但令人惋惜的是,似乎在我離世之後,你找到了新的牽掛。”銀輝騎士-姬白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暗示,目光有意無意地在曼達與藍月騎士之間遊移,那神情並非是尋常的護犢之情,反倒更像是尋得了一份全新的親情那般。


    “不,你絕對不是天輝騎士王,你的這種語氣以及這種說法,你這個冒牌貨。”曼達聽到銀輝騎士姬白的言辭,內心的憤怒瞬間被點燃。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憑借著多年對騎士王的了解,他立刻斷定眼前之人必定是假冒的。在他的認知中,真正的騎士王天輝,絕不會說出這般離經叛道的話語。


    “是嗎?人總是會變的,曼達,我……”銀輝騎士姬白的話還未說完,曼達已然怒不可遏。


    他瞬間抬起手中的劍,劍身之上聖炎之火熊熊燃燒,他施展出自己的招牌動作——開頭紅,以疾如閃電的速度刺向姬白的脖梗處。


    這一刻,曼達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讓這個冒牌貨現出原形,為對已逝騎士王的褻瀆付出代價。


    但下一刻,銀輝騎士姬白的反應卻如同往昔與曼達訓練時那般迅速而精準。他毫不猶豫地直接抬手,甚至未曾拔劍,便以強大的力量將曼達狠狠摔飛出去。


    “你還是老樣子,招式沒有變,一直那麽慢!”銀輝騎士姬白望著狼狽倒地的曼達,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嘴角微微上揚,那輕蔑的神情仿佛在嘲笑曼達的不自量力。


    “不,你究竟是誰?”曼達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感受著那熟悉的語氣以及熟悉的破解自己招式的動作,他的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紮與困惑之中。


    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充滿神秘與詭異的人,會是曾經那位令他敬仰的騎士王天輝。


    “我說過人總是會變得,曼達!”銀輝騎士姬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悲涼,仿佛在向曼達訴說著命運的無常與人生的滄桑。


    “不,我心中的天輝王已經死在了那場與血族的殘酷戰鬥中,就連我曾經的那些親密戰友也都紛紛戰死沙場。你究竟是誰?”曼達的聲音幾近嘶吼,他的雙眼布滿血絲,內心的痛苦與憤怒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他無法接受眼前這個與騎士王相似的人,試圖打破他心中對逝者的那份堅定的信仰和深深的懷念。


    提及曾經的戰友,銀輝騎士姬白的瞳孔突然變為了血色,那殷紅的顏色仿佛是鮮血的凝聚,透露著無盡的悲憤與哀傷。


    他突然緊盯著曼達,聲音低沉而沙啞地說道:“曼達你知道嗎?我從地獄歸來,一切都已麵目全非,你還記得利爾嗎?”銀輝騎士姬白說完,顫抖著雙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幅畫。


    那是曾經在天輝身為天輝騎士王時期,由他的副手利爾精心繪製的一幅畫。畫中是他以及他座下四大猛將的合影,曼達的身影也赫然在列。


    這幅畫原本承載著無數的榮耀與回憶,然而此刻卻已被某種詭異的血色沾染。


    畫中的天輝王的麵容被血漬侵蝕,變得模糊不清,其他的三位猛將亦是如此。


    唯有曼達的模樣依舊在那裏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隻不過也有一絲若隱若現的模糊,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從這幅畫中徹底消逝。


    “你真的是天輝!”曼達看到這幅畫,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內心的震撼如同驚濤駭浪般洶湧澎湃。


    “我以為您……”


    “已經死了對吧!”銀輝騎士姬白無奈地笑了笑,那笑容中滿是苦澀與滄桑,仿佛經曆了世間所有的苦難。隨後,他身上的氣質陡然一鬆,一種極致的死寂情感如洶湧的潮水般噴薄而出。


    “您……”曼達感受著銀輝騎士姬白身上爆發出來的那股令人心碎的氣質,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一心求死的決然。


    這股氣質讓他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失去妻子和摯愛後,心若死灰、意誌消沉的自己,那個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頹廢大叔模樣。


    隻不過那時候自己是頹廢,而眼前的他是一股求死的決然。


    “不,那絕對不是我!”隱藏在陰影中的姬白,此刻已然將自己身份暴露可能引發的種種嚴重後果拋諸腦後,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堅定不移的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容忍冒牌貨冒充自己。


    他毅然決然地要走出陰影,伸手準備摘下那神秘的怪獸麵套,誓要揭穿這個膽敢偽裝成自己的人。


    然而,就在他即將付諸行動的刹那,一股神秘且強大到令人顫栗的力量驟然襲來,一隻金色的蝴蝶飄了,眨眼之間就將他無情地拉入了另一處全然未知的時空。


    同時跟隨他一起去的還有莫莫。


    曼達的腦海中尚存一個疑惑,那便是自己在天輝騎士死後成為虎將之一,並擔任了聖輝騎士團的最終一把手,順便提拔了自己看好的藍玉為二把手在邊境之地領導了剩餘的聖輝騎士團。


    可眼前這幅畫,明顯是在自己成為虎將之後,由天輝騎士王與副手利爾所創作的。


    在當時天輝騎士王沒有死,而自己還沒有因為天輝騎士王的死而成為一把手,所以這個時間上的矛盾,讓曼達感到頗為疑惑。


    不過,就在姬白被瞬間拉入另一個時空之後,仿佛有某種神奇的力量暗中彌補了這個邏輯上的漏洞,曼達雖覺得仍有不妥,但也暫且合理地忽略了這個問題。


    “天輝您……”隻是瞬間,他滿心想要詢問這麽多年天輝騎士為何不回來,為何不重振天國騎士團的這些積壓在心底許久的問題,可話到嘴邊,卻統統被強行壓了下去。


    曼達癡癡地望著眼前這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齊湧上心頭。


    千言萬語擁堵在喉嚨處,可愣是不知究竟該從何說起。


    此刻的他,思緒紛亂如麻,往昔的回憶、如今的困惑以及對未來的迷茫,交織成一張錯綜複雜的網,將他緊緊束縛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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