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晚風微冷,看不到一顆星星。


    “謝謝你送我回來。”莉可趴在伊楓的車窗上,對著駕駛位置上的伊楓,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以後也可以叫你阿楓?”


    因為“立夏”的原因,莉可和伊楓的關係也拉近了不少,這可是以前的莉可求之不得的。


    “當然啊。”伊楓衝她溫柔一笑,“之前我就這麽說過,被你拒絕了。”


    是這樣嗎?


    “那晚安!路上注意安全哦!”莉可向伊楓揮手,伊楓笑著關上了車窗,後排的車窗沒打開,莉可知道立夏坐在哪裏,她也揮揮手,衝著後排的窗戶,用唇語說:


    “下次見哦,小夏。”


    ……


    真人秀的房子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還想再跟莉可待一會?”伊楓從後視鏡看著一直望著窗外的立夏,語氣溫和。


    “嗯。”


    立夏難得的坦誠讓伊楓忍不住眯起眼睛,立夏還是變了,時間會讓人改變的,無論好與壞。


    “為什麽你不跟著莉可回去?我可以幫你把另外一個你帶出來。”他打趣道。


    “算了吧,”立夏歎了口氣,“上次跟她一起去海邊,聽她說回家之後像開家長會一樣嚇人?而且他們今天之後還有什麽舞台是吧?我這頭黑發怎麽蒙混過關?”


    “立夏真的長大了。”伊楓感慨。


    “阿楓你別忘記你現在可是比我小,還有資格說我長大了?!”立夏的聲音又變大了。


    伊楓笑而不語。


    “話說回來,你剛才跟莉可做什麽了?”伊楓還是忍不住提起,“她的臉有些紅哦。”


    “什麽也沒做。”立夏很快回答。


    明明就發生了什麽。雖然因為有車子的遮擋加上距離又遠,伊楓沒看多清楚,不過應該是……


    “雖然隻是我的大膽猜測,”伊楓笑了笑,“你不會在未來真的跟她表白了還交往了吧?”


    立夏的眼神唰得黯淡下來,“怎麽可能?”然後他又釋然地聳肩,“她的男朋友另有其人。”


    伊楓沒想到這個答案,感到很抱歉,馬上說:“我沒想到……”


    誰知道立夏馬上笑了:“不過阿楓總是把我想的很厲害,其實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厲害。”


    剛才那個,他算是趁人之危,滿足了自己的小小願望吧。


    隻不過,令他意外的是,莉可臉紅了。


    從不會因為他的任何舉動而害羞的莉可,竟然臉紅了。


    “原來莉可有男朋友了啊,公開了嗎?”伊楓問,“說起來,悠月也要去參加戀綜了,我從另一個你那裏聽說的,還挺吃驚呢。雖然現在說大家戀愛什麽的讓我很沒有實感,不過總有一天,大家也會戀愛的吧。”伊楓說。


    “悠月上戀綜?”立夏眉頭深深擰了起來,之前他就覺得奇怪了,莉可說悠月跟她不怎麽親近了。


    這簡直不可能。


    雖然他也不知道兩個人什麽時候互相喜歡上的…但確實有跡可循。


    他們在一起後也第一時間告訴了他、信真和斐斐,還有zoe。當初得知兩人交往的消息倒也不怎麽意外,立夏當然是心情複雜,不過他依然和信真斐斐一起獻上了自己的祝福,包括阿楓也是。


    那時候大家都單獨活動很久了,年齡也不小了,公司對幾人的戀愛問題也心照不宣。大家的關係依然很好,偶爾聚在一起,也偶爾會被集體邀請上個綜藝或者真人秀,演唱會也幾乎年年都有,阿楓也成了有名的音樂製作人,dm的上一張團體專輯還是他製作的。如果……莉可沒出事的話,幾人時隔很久的團綜也要回歸了。


    車窗外飄起了綿綿細雨,望向窗外的立夏的眼中也映入了薄薄雨霧。


    所以啊……哪怕悠月當時對莉可的感情還是個謎,他也沒有接戀綜。


    他甚至還說過自己不喜歡戀綜。


    而現在,悠月卻突然要上戀綜了?


    立夏突然有點恍惚——他真的是回到的,他以為的那個過去嗎?


    *


    累了一整天,莉可打著哈欠走進客廳,沒想到客廳亮堂堂的,電視也開著。


    大家都坐在電視前,視線齊齊望向她。


    客廳的電視雖然尺寸比較小,但是有個茶幾,可以邊吃飯邊看電視,莉可看到桌子上一片狼藉,也猜到了他們應該是吃著飯看著電視。


    “莉可你終於回來啦!”立夏看到她回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快來!正好我們在看<bad fantasy>的stage mix呢!”


    莉可看到立夏,想起了剛才立夏留在臉頰的吻,臉微微泛紅,她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坐到立夏旁邊。


    沙發最邊緣的斐斐給莉可讓出位置,問她:“跟伊楓吃過了?”


    “對!說起來他的工作室好棒哦!”


    “莉可什麽時候跟阿楓關係那麽好啊?”立夏湊近了莉可,想用肩膀撞撞莉可,沒想到莉可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於是立夏就無比優雅地、因為慣性歪倒在了莉可的身上,而莉可也因為他,像個多米諾骨牌倒在了斐斐的肩膀上。


    坐在另外一張沙發上的悠月立刻皺眉:“徐立夏你在幹什麽?”


    坐在立夏旁邊的信真無奈把立夏拉起來:“你是故意的嗎?”


    “不是啊!”立夏被冤枉委屈死了,他隻是像平時一樣跟莉可開玩笑啊,可是莉可為什麽會躲開啊,而且……


    臉還看起來挺紅的……而這抹紅暈,也莫名其妙地染到了立夏的臉頰。


    好奇怪啊……他明明什麽都沒做,為什麽莉可看上去卻像是他對她做了什麽?


    看著兩人奇怪的表情,信真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他不動聲色轉移話題:“剛才還有個立夏和莉可互動的stage mix,要不要一起看?”


    還沒等大家回答,他就打開了stage mix。


    因為<bad fantasy>的打歌已經接近尾聲,粉絲們開始做了stage mix版本的打歌舞台,甚至還有人專門做了莉可和立夏互動部分的stage mix。兩個fan製的stage mix都獲得了極高的瀏覽量,所以dm的官方賬號也轉發了這兩個mix視頻,剛才幾個人就在研究全員的stage mix。


    立夏和莉可的stage mix時長很短,橫飛的彈幕卻令人眼花繚亂。


    【嗚嗚嗚我最喜歡小太陽組了!!】


    【兩個寶貝~好可愛!!!】


    【以前我就覺得莉可和立夏明明關係那麽好,為什麽官方從來沒有兩個人單獨的直播】


    【這不就來了嘛哈哈哈!!】


    【關係好不用證明的嘛,之前立夏房間裏的kindle不就是莉可的】


    【絕配絕配!!狗狗的cp 我隻支持他和莉可的!!】


    【他們是最理想的關係不接受反駁!!!】


    【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太可愛了太可愛了】


    【在打歌現場!他倆的話真的超級多哈哈哈哈哈】


    【前麵的,是的見證了兩人的活躍……最主要沒想到這個互動每次都不重樣】


    【剪這個mix的人真的是寶藏嗚嗚嗚謝謝謝謝!】


    ……


    準備睡覺前,莉可出來刷牙碰到了信真,兩個人並排站著刷牙,莉可刷著刷著,莫名歎了口氣。


    “怎麽了?”信真的視線淡淡的瞥向她,兩個人嘴裏還都含著牙膏泡沫,所以聲音聽上去很模糊,“在煩惱什麽?”


    “嗯……”莉可移動著牙刷,清新的桃子薄荷在嘴巴裏跳躍,“想不通很多事……”


    “……”短暫的沉默後,信真漱了口,他的聲音變得清晰了,但是語調依然很平淡:“其中也包括我嗎?”


    莉可刷牙的動作停住了,然後用力搖搖頭。


    她想了想,最後支支吾吾地說:“如果跟你很親近的人,吻了你的臉頰,你會有什麽反應?”


    之所以沒忍住想問,是莉可實在太在意了,如果她沒躲一下,她和小夏就接吻了……吧?


    莉可不確定,畢竟腦子當時是空白,被親了臉頰之後感覺也是大腦懵懵的,因為她怎麽可能會預見到小夏的請求是要親她啊!?


    更何況,不是請求啊!他直接就親上來了!!


    隻是隨便一問,向來對無聊問題不感興趣的信真應該不會多問,更不會多想。


    信真看著莉可,想在她臉上尋找線索,卻被她低頭躲過去,她漱了口,把牙刷放回原地。


    “是誰?”信真問,莉可覺得他的語氣還是淡淡,可是卻有種在……質問的感覺?


    “沒有特定的人,是電視劇裏的人,隻是有點好奇你的看法。”莉可往臉上塗著乳霜,就是不去看信真。


    信真把落在莉可身上的視線收了起來,他望向鏡子中的自己,還有莉可,慢慢地說:“所以,要看對象是誰。”


    ……總感覺沒有特定的人他不會給出答案,莉可隻好說:“假設是我?對你。”


    信真觀察著莉可臉上的表情,然後他收回視線,語氣平淡:“不試試看,我想象不到。”


    莉可的動作明顯停止了,她幹笑著說:“也是……”


    如果是以前,莉可親過悠悅的臉頰,也親過立夏的臉頰,其實那時候的她,親誰的臉頰或者被誰親都無所謂。


    隻不過,這個世界似乎多了一個界限。


    在舞台上怎樣,她都無所謂,然而私底下……


    其實莉可也不認為一個臉頰吻可以改變什麽,但是,問題在於,吻她的是不是現在的小夏,是未來的小夏,他們……難道?


    莉可甩甩頭,這件事既然小夏自己都沒提,那麽她也不能多想。


    想當初莉可還是把這幾個哥簡單當成性轉的姐妹們,然而這個想法最近似乎好像越來越不會被莉可想起了。


    尤其,小夏的那一個吻更是讓她浮想翩翩。


    不行!


    莉可下定決心,這下終於轉向信真,信真也平淡看她,隻不過他下一秒眼睛睜大了——


    因為莉可微微踮腳,勾過他的脖子,吻了他的臉頰。


    過於柔軟的觸碰。


    莉可退了回來,他的表情好像還沒從驚訝恢複平靜,有淡淡的紅色飄上了他的耳朵。


    莉可研究他的表情——果然,被突然親到,都會不好意思的,連平常遇事都反應不大的信真也這麽大反應,也就是說莉可自己的反應是正常的。


    這麽一想,莉可舒心不少,她開心地衝著信真說:“謝謝!晚安哦!”


    信真過了好久才緩過來,他怔怔地摸了摸剛才被莉可親過的地方,低語:“是在謝什麽……?”


    隻不過,信真並不是唯一的一個“受害者”,像是要集齊所有的觀察對象似的,莉可在其他人身上也都做了實驗。


    立夏被敲開門之後,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被一個輕輕落在臉頰的吻驚在了原地,呆著站了好久,莉可又得到了滿意的回應,笑著跟立夏說了晚安。


    沒有找到悠月,莉可隻好回到了房間,所幸斐斐還沒睡覺,正靠在床頭刷手機。


    莉可從容坐到了他的床邊,斐斐隻把視線從手機移開看了她一眼,過了一會兒,莉可既沒移動也沒說話,斐斐又看了眼她:“怎麽了?”


    他看了時間,沒想到已經這麽晚了,於是想要把房間的大燈關掉,哪知道,莉可也不讓路,他歎著氣穿上了拖鞋,然後感覺有人用力拉了自己一下,然後,軟軟的東西觸碰了自己的臉頰。


    要的就是出其不意,看斐斐愣住,莉可笑著說晚安——


    沒想到下一秒卻被斐斐拉了回去,她低聲啊了一聲,呆呆地看著對方學著她的方式,低頭吻了她的另一側臉頰。


    嘴唇輕輕觸碰又迅速離開。


    她身體僵了,沒想到對方已經放開了她,注視著她:“這才是完整的親吻禮,”然後他才起身去關燈,“我要關燈了,晚安。”


    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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