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月有話想跟我說的時候,一直是這種表情。”


    說出這話的莉可像是一隻捉弄人心的調皮貓咪。


    “你又知道了?”悠月隻是輕輕地笑,下意識逃避莉可望向他的率直眼神。


    “我知道你很多秘密。”對方依然笑盈盈的,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


    ——你一定不知道,我喜歡你,這個秘密。


    悠月默默想。


    他嘴角動了動,躊躇了半天,最後開口:“那說一個給我聽聽。”


    其實,他也很好奇。


    他確實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那麽多秘密被莉可知道了。畢竟他這次,他用心又努力去隱藏了,至少在莉可麵前,他做了百分百的偽裝。


    莉可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悠月猶豫的時間過長,早讓她等的迫不及待了。


    “比如,悠月其實不想去參加戀綜,”莉可洋洋得意,說得頭頭是道,“是有別的目的才去參加的,我說的對不對?”


    莉可這麽說,當然是因為前世她和悠悅一起看戀綜的時候,悠悅曾經說過,如果是她,她不想上戀綜。


    因為她希望和喜歡的人相戀的過程,隻有兩人自己知道。


    那是隻屬於兩人之間的秘密,不需要第三個人知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悠悅的笑容都是柔柔的,像是嬌嫩的花朵般夢幻朦朧,讓人不忍觸碰。


    這就是莉可為什麽會如此肯定,悠月其實本心並不想上戀綜,一定是有別的原因才迫不得已,而悠月剛才欲言又止的表情,就是想向她傾訴。


    悠月的眼睛輕輕垂下,他的心情很複雜。


    莉可說的沒錯。


    說真心話,他才不想要參加什麽戀綜。


    隻不過,當莉可真的這麽說出他的心聲時,他卻有淡淡的失望呢?


    明明他早就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發展,為什麽還覺得心髒被一隻大手緊緊捏住,擠滿了摻有甜蜜的苦澀。


    或許,他還希望現在的莉可,能夠抱住他然後悶悶不樂地說:【我才不想悠月去戀綜!】


    或許他也希望,在他假裝不懂莉可的意思後,莉可生氣對他說:【你是知道我喜歡你才故意這麽問的吧?】


    美夢就像是朦朧的泡沫,一戳就破。


    時間或許可以倒轉,但是曾經喜歡他的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他的手握緊了又鬆開,然後他看向還在等待他回答的莉可。


    如貓的眼瞳中透著狡黠和自信,像是在等待喜歡惡作劇開花結果的小惡魔。


    她讓他熟悉又陌生,也讓他開心又寂寞。


    但無論如何,她是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莉可。


    然後他抬眼看向莉可,模仿著莉可剛才眼中的狡猾,否定道:“錯誤答案。”


    莉可明亮的眼睛裏瞬間充滿了疑惑,衛衣帽子因為她驚訝的動作而後掉落,她的漆黑長發傾瀉而出,淡淡的薔薇香氣飄散開來。


    ——怎麽可能會錯呢?


    她的表情因為疑惑而變得十分可愛。


    “人到年紀了,”悠月唇角漾起笑容,如果他想偽裝,莉可一定猜不透他的本心,畢竟他也對自己的演技還算有信心:“還是會對愛情有所期待哦?”


    “說的自己像是什麽老前輩一樣!”猜錯了秘密,又被以這種不著調的借口搪塞,莉可氣呼呼地又挪回了原來的位置,她把腿伸得長長的,有一下沒一下敲著地板。


    她瞥了一眼對著她笑意盈盈的悠月。


    ——什麽啊,原來悠月(悅)不僅僅是不怕黑了……


    ——他(她)也不抗拒上戀綜了……


    或許她氣的是自己,因為她完全看不懂悠月的心了。


    明明曾經是最彼此了解的人,她為什麽覺得兩個人的距離卻越來越遠呢?


    悠月用餘光觀察著莉可,她又變成抱膝縮成一團的狀態了。


    像是可愛的野生小動物,或許是還在恢複身體,莉可這幾天給人的感覺一直是軟乎乎的。


    其實……這近在咫尺的距離,還有莉可根本不存在的防備心,他其實能夠輕易把她擁入懷中,然後用他的演技和謊言哄騙來獲得一個莉可真心的擁抱。


    他抿緊嘴唇。


    下一秒,他扔出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莉可,你認識雲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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