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天剛蒙蒙亮,剛滿十八歲沒多少年的大都尉從床上醒來。


    沈長恭這一覺睡得很香。


    昨晚上精神一直緊繃著,又是殺人,又是跟女帝打交道的,確實很累。


    他習慣在殺完人後,舒舒服服的泡一個熱水澡,祛除身上的殺氣,舒緩神經,然後再睡一覺。


    第二天就又是新的一個人。


    起床後,他作為「正宮娘娘」,自然是有小宮女幫忙伺候穿衣的。


    沈長恭一邊穿衣服一邊調戲宮女,把兩個小蘿莉逗的小臉通紅,才大笑著向外走去。


    “大都尉這是有什麽喜事啊,笑得跟狗吃了屎一樣。”


    麵前傳來公孫婉兒小嘴抹了蜜的聲音,為這個美好而靜謐的下午平添了一份美妙的色彩。


    “嗯?狗吃你幹什麽?”


    沈長恭還不至於讓公孫婉兒給擾亂了心情,反而還挺喜歡跟公孫婉兒鬥嘴的感覺,每次看到公孫婉兒吃癟,那種想幹掉他又拿他沒辦法的表情就很爽。


    鬥嘴就是鬥嘴啊,不是你們想的那個鬥嘴。


    公孫婉兒氣的咬牙,立刻想也不想的反駁道,


    “我是屎,那你就是狗!”


    “嗯?你想讓我吃你嗎?想什麽美事兒呢?”


    沈長恭邊走邊說道。


    “呀!!!”


    公孫婉兒又敗下陣來,氣的咬牙切齒。


    沈長恭開懷大笑。


    而後,兩人一起向著外麵走去。


    “你跟著我幹嘛?”


    沈長恭疑惑道。


    “我為什麽不能跟著你?你要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當然了,我要去調戲良家婦女了,你也要跟著?”


    “那我更要跟著,你要是敢做對不起陛下的事情,我就去告狀,讓陛下收拾你。”


    “那陛下就對得起我?”


    “你什麽意思?你敢毀謗陛下?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公孫婉兒冷哼道,


    “陛下可沒有背著你亂搞男人,她登基之前都沒怎麽見過其他男子,登基後你又是她第一個,整個後宮除了你,就隻有太監了。”


    “哦。”


    “陛下讓我帶你去接管影衛。”


    “什麽?”


    沈長恭停下了腳步,扭頭疑惑的看向公孫婉兒。


    “影衛是什麽意思?”


    公孫婉兒看了看四周,正要小聲對沈長恭說話,沈長恭便說道,


    “一個忠於君主的殺手組織?”


    “耶?你又知道了?”


    公孫婉兒大驚。


    “主要是我沒有沒你那麽蠢,看你的表情,再結合這個名字,再結合我的身份,也能猜的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我很蠢咯?”


    “我表達的還不夠明顯嗎?”


    “沈長恭,我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公孫婉兒繼續咬牙切齒。


    “那就拭目以待咯。”


    “哼,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二人上了馬車,沈長恭也想去看看這個大燕的“錦衣衛”是什麽樣子的。


    坐在馬車上,公孫婉兒一邊揉自己的逆天長腿,一邊說道,


    “影衛是先帝建立的,距今也有十幾年的曆史了,當初先帝乃是公主,與其他皇子們搶皇位,勝算很低,難免會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來讓那些皇子們死於意外。


    先帝的兄弟們全都死了,現在朝堂上的容親王恭親王,乃是先帝的兩個叔叔的兒子。


    因為當初幫助先帝搶奪皇位有功,所以才權傾朝野。


    而影衛,也沒少幫先帝排除異己,消滅那些不支持她的大臣。


    現在你懂了嗎?”


    “懂了,但是先帝的招數不能用到現在,陛下根基不穩,朝堂上自己的人不多,如果派影衛大肆殺戮大臣,會眾叛親離,被群起而攻之。”


    “你果然很聰明。”


    “還行吧,比你強點。”


    就在這時,馬車外傳來了叫喊聲,


    “大都尉在裏麵嗎?大都尉在嗎?”


    “籲!”


    馬車停了下來,沈長恭打開了簾子,看向外麵,隻見是兩個身穿治安軍衣服的青年,正在焦急的呼喊。


    二人看到沈長恭後,臉色大喜,連忙說道


    “大都尉,快去救救張統領和周統領吧。”


    大燕軍製,十夫長稱隊長,百夫長稱都頭,千夫長稱統領,萬夫長稱將軍。


    “張毅德和周虎?他們倆怎麽了?”


    “他們被人告到了廷尉府,已經被抓起來了,廷尉大人正在審問呢,都快要判刑了,您快去救救他們吧。”


    “因為什麽事情被告?”


    “他們去青樓嫖娼,給了錢,但是對方硬說沒給,就告起來了。”


    “知道了。”


    沈長恭放下了簾子,說道,


    “去廷尉府。”


    他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麽簡單。


    堂堂千夫長,放到後世高低也是個團長了,會因為特麽的嫖娼不給錢被抓?


    丟的起這個人?


    對方如果是誣告的話,那很有可能是想隔山打牛啊,想要弄沈長恭。


    治安軍就是抓犯法的,現在你治安軍自己犯了法,你懲罰不懲罰懲罰丟了軍心,因為是誣告。


    不懲罰你如何服眾?隻許你治安軍犯法,不許勳貴犯法?


    “哼……”


    公孫婉兒正要說話,沈長恭便打斷了施法,


    “公孫大人,問您個事。”


    “你突然這麽有禮貌,我有點不習慣,你收斂一下,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公孫婉兒冷哼道。


    “你就是個賤骨頭,就沒法跟你好好說話,我問你個事啊……”


    沈長恭小聲的詢問公孫婉兒,馬車也快速向前,很快便來到了廷尉府。


    二人下了馬車,帶著侍衛向著廷尉府裏走去。


    廷尉府相當於後世的刑部,廷尉也是位列九卿之一的。


    廷尉府的審判大堂裏,左邊是三個女人,兩個年輕的,一個年長的。


    正在哭哭啼啼,旁邊還站著幾個鼻青臉腫的男人。


    右邊則是張毅德和周虎二人,周虎抱著胳膊,一臉桀驁的樣子,張毅德在破口大罵。


    “肅靜!肅靜!”


    身材消瘦留著山羊胡的廷尉,拍打著桌子。


    而後看到了沈長恭和公孫婉兒來了,連忙站起身,行禮道,


    “下官見過大都尉大總管,不知什麽風把您二位給吹來了啊?”


    沈長恭說道,


    “聽說我的人被廷尉府抓了,所以本官過來看看是怎麽回事,廷尉大人不必給我麵子,該審就審,該判就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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