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需要我的同情?你一定是做了什麽壞事,激怒了他,才會被他這樣對待吧?”葉敬文聳聳肩,“我倒是挺同情司先生的。”


    “……”葉敬輝突然沉默了下來。


    咳咳,被小弟猜中了,真是沒麵子。


    嚴格來說,也不算做錯事激怒他,跑來小弟家裏,其實……是在逃難。


    今天早上,葉敬輝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時,就見司明正靠在床頭隨手翻著雜誌。葉敬輝掀開被子想要起床,卻發現自己的腰被某人的手臂緊摟著不放。


    葉敬輝回頭冷冷看他一眼:“放開,我要去洗澡。”


    司明微微一笑,“我替你洗過了。”


    “……”身體的感覺果然很清慡,想來是司明怕他會不舒服,昨夜做完之後幫忙清理過。雖然他每次都這樣溫柔體貼,隻是此刻,葉敬輝已經不想再跟司明一起待在臥室尤其是“床”這種危險的地方。


    昨晚,司明用一整夜時間證明了“禽獸”兩個字怎麽寫。


    他趁著自己沒力氣反抗,占便宜可是占了個夠本,平時不敢太囂張去嚐試的姿勢,也放肆地試了一遍,以至於到現在,葉敬輝依舊覺得全身骨頭像整個錯位了一樣……


    想到昨晚某人的惡劣行徑,葉敬輝就想把他用手銬拷起來鞭打一百遍!


    見葉敬輝臉色難看,司明忍不住玩笑道:“怎麽?昨晚那麽熱情,早上一起來就翻臉啊?”


    葉敬輝挑眉,“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不記得了。”


    “不記得?”司明放下手中的雜誌,微微眯起眼睛,手臂猛然收緊,“好啊,我讓你想起來。”


    “啊……”雙腿被突然分開,他的腰身也擠進了腿間,有個硬挺的部位曖昧地抵在小腹處,葉敬輝不禁懊惱地瞪著他,“你做什麽?!”


    “重溫劇情啊。”司明笑得很無辜,“你不是不記得了嗎?我帶你回憶一下。”


    說著便挺了挺腰,順利插入因昨夜的激情而顯得格外柔軟的後穴。


    “唔……”早上本就是男人容易有生理反應的時候,依舊敏感的後庭被他再次填滿,葉敬輝不由張開嘴輕輕喘息起來,“司明你……你的臉皮真厚……”


    “在你麵前厚臉皮是必須的,要不然,我連命沒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司明的唇邊帶著淡定笑意,“跟我說說,你昨天在酒裏下藥,想做壞事是不是?”


    “……”


    “我今早在床頭抽屜裏搜出了一堆手銬和皮鞭,人贓俱獲。”司明晃了晃手裏明晃晃的手銬,“反正你都準備好了,不如我們試驗一下好不好?”


    司明說罷,手腳利落地把葉敬輝的雙手用手銬拷在了床頭,鞭子則用來綁住他的身體、


    粗糙的鞭子勒住敏感的辱尖,讓葉敬輝忍不住一陣發顫。


    “司明你……”


    “我什麽,我尊重你的興趣不好麽?”司明把葉敬輝整個五花大綁,分開他的腿,在他體內狠狠抽送著,“以後別想對我玩這種花樣,知道麽?”


    “唔唔……”葉敬輝體內被他一次次深入地頂撞,隻顧著張大嘴大口喘氣。


    司明平日裏根本捨不得這樣對他,不過,某人居然不安分想要反攻,自然要好好鎮壓一下,免得他囂張過度爬到頭上來。尤其是偷偷摸摸在酒裏下藥這種捉弄人的把戲,更要堅決杜絕!


    司明把葉敬輝準備好的道具全用在他自己身上,沒想到的是,他白皙的皮膚上被鞭子勒出一條條淺淺的紅痕,看上去居然有種淩虐的美感。


    “你喜歡收集這些東西,我從來沒反對過,不過,你想把這些用在我身上,我隻好給你一點回禮。”司明笑著親了親他的嘴唇,“你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我送你的回禮,你還喜歡嗎?”


    葉敬輝閉上眼睛不去理他。


    該死的混蛋!占夠便宜,居然反倒是一副無辜的語氣!我想對你做什麽,那都是想想而已,你可是完全付之行動了!皮鞭手銬這些珍貴的收藏品,可不是拿來對付自己的!


    司明見他閉上眼不說話,也就不再逼問,扶住他的腰,繼續輕輕地抽送起來。


    “嗯唔……”細碎的呻吟溢出唇邊,依舊敏感的身體很快就泛起了一層薄紅。尤其是冰涼的手銬和皮膚接觸的部位,更有種奇怪的蘇麻感,被鞭子綁住的身體,痛楚與快感並存,葉敬輝從沒想過,一向愛調教別人的自己,終有一天居然會被人綁在床上調教?!


    司明顯然很懂得分寸,並沒有弄疼他,怕他身體消受不了,動作也顯得格外的溫柔,緩慢的動著腰,用盡手段極力挑起他的快感,這樣甜蜜的調教讓葉敬輝有些難以消受,根本看不出來,司明這人居然也研究過各種道具的用法?!難道他早就想到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再次高cháo之後,葉敬輝閉上眼激烈地喘息來平復失速的心跳,昨晚一整夜,再加上早上的重溫劇情,葉敬輝隻覺得全身精力都要被他給榨幹了。


    司明卻在此時解開了葉敬輝的手銬,突然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昨晚,本來有件事想跟你說的,結果我從浴室出來,就見你把自己剝光了送上門……”


    “有事現在說吧。”葉敬輝打斷了他,“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昨晚的事有必要反覆提嗎?”


    司明笑了笑,起身從西服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葉敬輝,“我也有禮物給你。真正的禮物,打開來看看。”


    葉敬輝疑惑地打開盒子,隻見裏麵擺著一隻精緻的男式戒指,款式簡單大方,戒指內環還刻了一個標誌性的“明”字。


    葉敬輝臉色一僵,“這是……”


    司明溫柔地注視著他,語氣也格外認真:“我們結婚吧。”


    葉敬輝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臉色也冷了下來,“你瘋了?”


    司明無奈一笑,壓低了聲音說:“當初決定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你是個不喜歡束縛的人,我們的感情也不知能持續多久,就這樣以情人的身份跟你在一起其實也挺好。”


    “那你還……”


    “但是,我根本不滿足。”司明打斷了他,盯著他的眼睛說,“你知道嗎,葉敬輝,我想把你,一輩子,都綁在身邊。”


    看著司明認真的眼睛,葉敬輝突然沉默下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或許你會覺得我不識好歹、得寸進尺,但我還是想說,我想跟你結婚,想正式變成你的愛人,想讓你戴上我送的戒指。昨晚生日時許下的願望,就是想跟你……一直都在一起。”


    “……”看著司明認真嚴肅的臉,再看看手心裏閃閃發亮的戒指,葉敬輝突然有些頭疼起來。


    ——有你這樣的嗎?調教過後馬上送戒指求婚,讓人想生氣都氣不起來。


    不過,以自己散漫的個性,是不可能跟人結婚的。


    當情人不好嗎?隨叫隨到,彼此不幹涉對方的生活,相處起來輕鬆,又沒有壓力。


    一旦涉及到結婚,感覺就像肩上突然多了一個叫做“家”的包袱,司明就會變成他無法割捨的“另一半”,手上還要戴著表明“我是已婚人士、請勿騷擾”的標誌性戒指……


    把那戒指戴去夜店,會被人笑掉大牙的吧?!


    葉敬輝根本不想學等了程悅十年的苦情男大哥,更不想學為了林微差點把命玩兒沒了的小弟,那兩個人最後都跟情人結婚了,結婚之後就變得特別乖,每天都按時回家,還跟家裏那位一起下廚,洗菜,做飯,完全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樣,在外麵也乖得不像話,身邊經過的帥哥美女看都不看一眼,簡直是新世紀絕種愛妻男……


    葉敬輝才不想變成大哥小弟那樣瀕臨滅絕的物種。


    他一向瀟灑自在慣了,雖然有司明這位眾所周知的情人,不過,在同誌圈裏,有情人和有愛人可是兩碼事,有情人的時候偶爾調戲一下別人,那叫風流,結婚了還去拈花惹糙,那可是下流。


    “怎麽了?”見他一直沒反應,司明忍不住低聲問道,“不會被我的求婚嚇到了吧。”


    “啊,沒有。”葉敬輝淡定地轉移話題,“我隻是很餓,我們能不能先吃早飯?”


    司明怔了怔,隨即微微笑了起來,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髮,溫柔地說:“好,我去給你買早餐。”


    “嗯。”葉敬輝隨口應道。


    司明起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回頭道:“不管你給出什麽答案,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湊過來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記得,我愛你。”


    “……知道了,快去吧。”


    “想吃什麽?”


    “哦,蝦餃。”


    “嗯,我很快就買來給你。”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葉敬輝這才長長呼出口氣。


    真是的,沒事兒學別人求什麽婚?!明知成功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他還要拿雞蛋砸石頭!


    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根本沒法跟婚姻掛上鉤,今天結婚了,還要準備好明天的離婚手續,那多麻煩!


    現在倒好,葉敬輝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了。答應他吧,自己心裏別扭,不答應吧,又不忍心看著他滿是期待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左右為難,該如何是好?


    葉敬輝心煩意亂,懊惱地按了按太陽穴。最怕司明玩 “不管怎樣我都會尊重你的選擇” 這種柔情攻勢,葉敬輝是想選“不同意”這個選項的,也知道即使自己不同意司明也不會怎麽樣,可偏偏,就是不忍心看他難受的樣子……兩人年紀都不小了,自己這邊沒人管倒是完全無壓力,可司明那邊,他爸爸和姐姐似乎很希望他結婚,甚至帶愛人回去見家長。


    開玩笑,讓葉敬輝去見家長,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要難受。


    想來想去,葉敬輝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暫時避避風頭。不然等司明回來,說不定那傢夥會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拷在床頭逼婚!


    過十天半月,等司明這一時衝動的瘋狂念頭過去了,再當沒事兒一樣在一起就是了。


    做好了這樣的打算,葉敬輝很快就穿好衣服拿了錢包出門。


    不過,要避風頭,去哪兒避也是非常關鍵的。去夜店的話當天就會被司明抓到,去酒店開房又要用到身份證,剛才出來時隻帶了信用卡,倒是把證件給忘了。去大哥家絕對會被大哥大罵一頓趕回來,隻好去小弟家避避難了。


    可憐葉敬輝一向囂張高傲慣了,到了如今居然玩起裝烏龜逃婚的戲碼……


    當然,事實的真相葉敬輝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到底怎麽了?突然不說話,難道真是被他欺負了?”


    見葉敬文追問個不停,葉敬輝便含糊應道:“……我跟他吵了一架而已,暫時來你這兒住幾天,情侶之間的吵架是種情趣,你懂的。”


    “……我才不懂你這種詭異的情趣。”葉敬文仔細看他,見他神色間一點也沒有被人欺負的委屈,便放下心來,說,“你在我這住幾天也可以,前提是,別去招惹林微。”


    “知道知道。”葉敬輝擺擺手,“我保證再也不提當年給他下藥的事。”


    如今葉敬輝可是沒臉再提下藥這種事了,因為他終於有一天作繭自縛把藥下到了自己的頭上…


    葉敬輝就這樣在三弟家住了下來,林微和葉敬文要按時上班,葉敬輝很多時候就一個人在家看電視上網,怕被司明抓包詢問考慮的結果,他連續好幾天都沒去夜店也沒接司明的電話,隻給他留了條信息說:我出國旅行了,一個月後回來。


    雖然那條信息非常欠揍,可那也算是最好的藉口了。


    司明對此也非常無奈,當天買了早餐回家的時候就發現臥室空無一人,桌上隻留了張字條,說要出國旅行……


    他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這時候絕對不可能去旅行的,顯然是找地方躲了起來。雖然在決定求婚之前司明就料到他不會慡慡快快答應,卻沒料到他居然裝鴕鳥逃之夭夭!早知道就不解開手銬,把他拷在床上,逼他答應好了!


    司明找遍了他平日裏出沒的場所,奇怪的是,到處都沒有葉敬輝的蹤影,這人好像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似的。


    打電話給葉大哥,葉大哥淡淡地說:“他不見了不是很正常嗎?你急什麽,過兩天玩夠了,他自己就回來了。”


    司明無語,又打給葉敬文,葉敬文笑著說:“我二哥?哦,我都八百年沒見過他了。”


    幾天之後,葉敬文家裏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司先生?真是稀客啊。”葉敬文笑著把他帶到客廳,“你找我有事嗎?”


    司明看了眼緊閉著的客房房門,笑了笑說:“我找你二哥。”


    “他不在我這啊,不是跟你說過,我八百年沒見他了。”


    “哦,是嗎?”司明起身走到客房門口,推開房門……意料之外的是,屋內居然空無一人,而且,連床鋪都疊得整整齊齊,好像根本沒人住過。


    司明聳聳肩,“我還以為他住在你這呢,到處都找不到他。”


    “他不是出國旅行了嗎?”葉敬文笑著說,“我看,你還是別找了,等他想通了自然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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