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雨聽得又是憤怒又是後怕,如果不是白靈足夠機敏,果斷帶著江東明離開,情況隻會比現在更糟。


    如果不是白靈未雨綢繆,讓幽巒暗中留下,死的人,恐怕不止她三叔三嬸和兩個傭人。


    此時此刻,她對白靈再無半分芥蒂,有的隻是欽佩和感激。


    後麵的事,她已經齊廣誌口中得知。


    齊玉堂逼老爺子改遺囑,老爺子不答應,降央嘉措動手殺人。


    “所以,你默許了齊玉堂的行為,甚至還給予了他一些幫助?”


    齊慕雨眯起眼睛,冷聲問道。


    這事不難猜,事發之時,齊飛鴻不在場,從頭到尾,陳、楊兩位師父都沒有露麵。


    齊飛鴻的表情略有些掙紮,可嘴巴卻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是的,我不甘心,這些年我為了這個家嘔心瀝血,拚盡全力,可到頭來卻是你這個黃毛丫頭當家。”


    “可是……可是,我沒想到那個禿驢會動手殺人,老三他,他……”


    說到這裏,齊飛鴻突然情緒崩潰,捂著臉大哭起來。


    在所有兄弟姐妹裏,他和老三的關係是最好的。


    以前老四強勢,把他壓得抬不起頭,也隻有老三這個愣頭青會站出來幫他。


    江東明有些唏噓,齊飛鴻固然有錯,可他的心裏,應該還是很看重親情。


    胡杏冷眼旁觀,似乎早就看透了人性。


    白靈暗暗歎息,在她看來,齊飛鴻父子倆想要奪權並沒有錯,時機也選得很好。


    他們真正的錯誤在於,自以為可以指使一個堪比欲王的可怕強者,導致局麵失控。


    老虎怎麽會聽螞蟻指揮,實在是可笑。


    見三叔哭得肝腸寸斷,還引來了大批路人的圍觀,齊雲冉有些不忍心,紅著眼睛扯了扯齊慕雨的衣角。


    齊慕雨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站在不遠處,有些不知所措的對齊飛鴻手下吼道:“還愣著幹什麽?帶我三叔上車!”


    “是,大小姐。”


    幾個馬仔把齊飛鴻架上了車,一行人正準備離開,胡杏突然對江東明說:“我到處逛逛,有事再叫我。”


    說完,不等江東明回應,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江東明無奈一笑,已經習慣了胡杏的行事風格。


    汽車遠離機場,很快到了齊府。


    最先看到的是齊雲冉的父母,他們衝了上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齊雲冉,確定她真的恢複了正常,立刻抱著她痛哭起來。


    緊接著是幽巒和王傳武,幽巒麵色蒼白,眼窩深陷,一副身體被掏空了的模樣。


    “沒事吧?”江東明關切問道。


    兩人同時搖頭,王傳武開口道:“我們幾個問題都不大,嶽老三受傷最重,雖然我喂他吃了融血丹,可衛老說,他至少要在床上躺大半年才能恢複。”


    嶽老三扛下了降壓嘉措大部分攻擊,胸口都被打得凹陷了進去,這樣的傷勢,融血丹是無法完全修複的,能保住命就已經很不錯。


    “寧哥在房間裏休息,齊廣誌在陪齊老爺子。”


    江東明鬆了口氣:“辛苦你們了。”


    王傳武苦笑搖頭:“我們幾個在那禿驢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要不是幽巒大哥,我們可能都要死。”


    提起降央嘉措,他的眼睛裏還有後怕和恐懼。


    江東明,白靈和齊慕雨都向幽巒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幽巒微微躬身道:“應該的,江先生,降央嘉措真的很強,不比欲王弱。”


    這話他已經在電話裏說過,可為了引起江東明的重視,他又強調了一遍。


    江東明緩緩點頭,說道:“你們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給我。”


    打發走兩人,他走向了不遠處的烈火,感謝他能帶人過來坐鎮。


    雖說江東明對龍組頗有怨言,可一碼歸一碼。


    烈火客氣了幾句,能讓江東明欠他人情,他還是很高興的。


    降央嘉措短時間內去而複返的概率幾乎為零,他隻是過來走個過場,幾乎沒有任何風險。


    寒暄過後,江東明問道:“你們有降央嘉措的資料嗎?”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樣的強者肯定不是無名之輩。


    烈火點了點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降央嘉措,江湖人稱血喇嘛,凶殘嗜殺,犯下過不少血案,在我們龍組的通緝榜裏,他和血煞四王同級,都是s。”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他的實力至少化境巔峰,禪武雙修,能施展佛門戒律和金剛不敗,最擅近身搏殺。”


    “戒律是什麽手段?”


    江東明安靜聽完,忍不住問道。


    烈火看向水柔,水柔清冷回答:“佛門一種規範人行為的秘法,比如回頭是岸,犯下屠刀,此地不可殺生,此地不可大聲喧嘩,等等。”


    江東明微微點頭,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戒律這種秘法,佛法越精深,對人的影響越大,很顯然,血喇嘛並不是佛門高僧,他施展的戒律,對內勁武者有一定的影響,化境之上幾乎無用。”水柔補充道。


    “不是說血喇嘛出自密宗麽?怎麽會那麽多佛門功法?”白靈問道。


    這個問題,江東明同樣好奇。


    水柔微微搖頭。


    烈火攤手道:“這事就得去問佛門的人了,我們也不清楚,除此之外,他還會密宗大手印,一種非常厲害的近戰功法,目前為止,沒人見過他使用法器。”


    這家夥,不會也是佛門叛徒吧?要不要去大慈恩寺打聽一下?江東明不由得想到。


    烈火歎息一聲:“先是欲王,後是血喇嘛,真是多事之秋啊。”


    他眼眸微轉,試探道:“江先生,齊雲冉和那些被抓走的女孩都回來了,您是不是已經解決掉了欲王。”


    江東明搖了搖頭:“和他過了幾招,我著了他的道,差點成植物人。”


    這是江東明早就想好的說辭,他擊殺欲王的事不能泄露出去,否則會引來無盡的麻煩。


    “那他現在還在西安?”水柔皺眉追問。


    江東學著烈火樣子,攤手道:“我不知道,他也被我打傷了,可能已經離開。”


    烈火和水柔對視了一眼,齊齊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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