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餘波散去,濃霧如流水般重新淹沒了走廊。


    憐星身著黑色勁裝,戴著鬼臉麵具,手握短刀,緩步不走進被炸開的囚室,靈動的眼眸中年滿是戒備。


    這裏關押的,都是極度危險的存在,他們可不會管你是正道還是邪道。


    流淌的霧氣中,她看到了囚室內擺放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散打著陰寒氣息的鐵塊,被浸泡在不明液體中的樹根,雕刻著符籙的獸爪……


    “這裏是……煉器室?”


    憐星的瞳孔微有放大,以她的見識,並不難認出這裏的很多煉器材料。


    如果不是趕時間,她都想搜刮一番。


    “百裏叔叔?”


    她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試探著呼喚。


    羅盤不會出錯,她要找的人,就在這間囚室!


    “你……你是誰?”


    就在這時,角落裏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


    憐星猛的轉頭,這才發現角落裏那張電腦桌下麵,趴著一個戴著狗頭頭套的人。


    他的身體微微發抖,一雙烏黑的眼睛裏滿是怯意,手裏虛握著一團不停閃爍的熒光。


    “這裏的囚犯還讓玩電腦?”


    憐星不自覺的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緊接著,她將短刀橫在胸前,厲聲反問:“你是誰?”


    狗頭人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看了看手裏閃爍著熒光的紙鶴,又看了看憐星,一時間沒弄懂是什麽情況。


    “回答我的問題!”


    憐星跨前一步,做出攻擊的姿態,大聲質問道。


    狗頭人身體一抖,連忙回答:“我叫浮生,一個被囚禁在這裏的可憐蟲。”


    “這女人不是來救我的,不應該啊?”狗頭人滿腦子的問號


    “浮生?”憐星麵具下的眉頭皺得很緊。


    小倩並沒有告訴她自己想要救的是誰。


    “你是煉器師?這間囚室裏隻有你?”她連續問道。


    狗腦袋飛快的點了幾下,這讓憐星越發疑惑起來。


    她再次袋裏取出羅盤,眼睛死死盯著指針。


    這時,她腦中靈光一閃,飛快問道:“這間囚室裏有沒有暗道?”


    狗頭人的眼中閃過狡黠之色,“嘿嘿”笑道:“我告訴你,你能帶我出去嗎?”


    憐星冷哼一聲,快步上前,彎下腰,一把薅住了狗頭人的頭套,試圖把他的頭套扯下來。


    可是沒能成功,頭套似乎和他的頸部連在了一起。


    憐星果斷放棄,粗暴的把狗頭人從電腦桌底下拽了出來,刀尖頂住在他的胸口,冷聲道:“別跟我討價還價。”


    “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狗頭人連道,身體抖得越發厲害,那慫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是說這裏的囚犯都窮凶極惡麽?這家夥還是關在最深處的一間囚室,按理說應該說應該是最狠的一個,可是……


    就這?


    憐星忍不住腹誹。


    不過,看狗頭人的反應,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間囚室裏的確有暗道,而她要找的人,就在暗道中。


    壓住心頭的激動,憐星把狗頭人提了起來,刀尖頂著他的腰部,示意她帶路。


    狗頭人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你認不認識華亭老祖?”


    “不認識。”憐星不耐煩的回答。


    她真不是來救我的,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狗頭人心頭發沉。


    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個女人的殺意,要是不配合,頂在腰上的那把刀肯定會捅進去。


    來到囚室的另一個角落,狗頭人指了指腳下,那裏鋪著一塊散發著惡臭的毯子,毯子還放著一根巨大的骨頭,骨頭上滿是牙印。


    憐星忍住了捂住口鼻的衝動,抬了下短刀,示意狗頭人繼續。


    狗頭人幹笑一聲,彎下腰,掀開了毯子。


    毯子下麵有一個圓形凹糟,凹糟裏有幾個奇怪的符號,很明顯,這裏藏著一道門。


    憐星趴了下去,一邊拍打地麵,一邊大喊:“百裏叔叔,百裏叔叔!”


    “別喊了,他聽不見的。”狗頭人說道。


    憐星猛的抬起頭:“鑰匙呢?”


    狗頭人攤了攤手:“鑰匙當然是在那些狗日的研究員手裏,話說,你認識下麵那個家夥?原來他姓百裏。”他碎碎念道。


    憐星盯著他看了幾秒鍾,咬著牙拿出了十幾個黑色小球,把它們一個個吸在地麵上。


    狗頭人好奇的看著,突然瞳孔一縮,失聲道:“這是炸彈?”


    憐星沒有回答,繼續著手裏的工作。


    狗頭人連道:“這扇暗門和這間囚室是一個整體,這點炸藥根本炸不開,而且,下麵還有封印和陣法。”


    憐星再次抬頭看向他,沉聲問道:“你能打開?”


    “打不開,打不開。”


    狗頭人飛快搖頭,眼神閃躲。


    憐星沉默了幾秒鍾,說道:“你幫我打開,我就帶你出去。”


    “成交!”


    狗頭人猛的一拍手,轉身走向了電腦桌。


    看著他的背影,憐星陷入了沉思。


    這個家夥很古怪,似乎不受眩暈神功的影響,他被關在最後一間囚室,應該是因為他是比大熊貓還珍貴的煉器師。


    正想著,狗頭人快步返回,手裏拿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圓盤,上麵的花紋和地板上的凹槽相符。


    見憐星目光不善,他幹笑著解釋道:“這是我偷偷做的,想要釋放出下麵那個家夥,讓他帶我出去。”


    “可後來我發現,他自身都難保……”


    “他怎麽樣了?”


    憐星一把抓住狗頭人的衣領,緊張的問道。


    狗頭人張了張嘴,澀聲道:“下去你就知道了。”


    憐星的銀牙咬得“嘎吱”作響,一字一句的說:“你再敢跟我玩心眼,我就剁了你的狗腦袋。”


    “不敢,不敢。”狗頭人連連擺手。


    憐星放開了他的衣領。


    他低下頭,雙手把圓盤按進了凹槽中。


    腳下傳來了金屬摩擦的聲音,鋼鐵地板向兩邊收縮,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通道,隱約可見一把往下延伸的樓梯。


    奇怪的是,無孔不入的大霧到了這裏就停住了,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


    憐星取出一根熒光棒,“啪”的一聲擰斷。


    正準備扔下去,狗頭人連忙攔住了她,有些氣急敗壞的說:“不是告訴你了嗎,這下麵有陣法,你這樣會觸發禁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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