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具屍體的麵部已經出現了浮腫,不過還是可以勉強辨認出來。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江東明的意料,有害人嫌疑的倪寬慘死在家中,屍體還被人下了邪術,看情況,他老婆應該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他咬死啃食。


    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今天進來的不是他們,而是倪寬的子女,或者是發現異常的物業,那這裏將會發生一場慘案,而這或許就是凶手的目的。


    這讓江東明難以遏製的產生了憤怒的情緒,到底是什麽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仇恨,需要做到這種地步?


    陸峰開口道:“在洪慶祥家裏埋下血嬰煞和害死倪寬夫妻倆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動機呢?你戴著真實戒指問過洪慶祥,他沒有這麽大的仇人。”江東明反駁道。


    陸峰聳了聳肩:“也許隻是看不慣他們呢?走在路上碰了一下就能拔刀相向,或者凶手腦子有問題,本身就是個變態,這種人我見過不少。”


    江東明沉默了幾秒鍾:“洪慶祥和倪寬是朋友,他們都在做藥材生意,會不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他握住了口袋裏的占卜銅錢又放開,占卜這種和他幾乎沒有關聯的事情會消耗大量的氣運,而且大概率會占卜失敗。


    陸峰歎息道:“你不願意加入我們部門真的很可惜,你很有這方麵的天賦,咳咳,先讓王警官通知她的同事過來處理現場,然後查一查洪慶祥和倪寬的檔案,或許能得到一些線索。”


    “凶手方麵,他使用的是茅山一派的邪術,這就比較棘手了,那一派的人根本沒有道場,收徒隨心所欲,基本沒法查。“


    “或許可以守株待兔,凶手看洪慶祥沒事,說不定會鋌而走險再次出手。”江東明提議道。


    陸峰微不可見的點頭:“這是一個思路。”


    說著,他走了出去,讓王瑞瑩呼叫支援。


    大批警察很快趕到,說明情況之後,江東明三人離開了安居小區,準備再去一趟洪慶祥家。


    剛出小區大門,王瑞瑩就衝向了路邊的垃圾桶,彎下腰哇哇吐了起來,幾個月前她還在派出所處理一些家長裏短的事,這種血腥的場麵第一次見。


    江東明去便利店裏買了瓶水,給她送了過去,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道:“要不你別跟著我們了,回警局,及時向我們提供調查結果。”


    這個案子很危險,陸峰都差點著了道,更別說比普通人沒強多少的王瑞瑩。


    王瑞瑩用水漱了漱口,說道:“有我在,你們的行動會方便很多,你放心,我不會逞強,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看她態度堅決,江東明也隻能點了點頭,如果真有危險,大不了不管陸峰,專心保護她就行了,這一點江東明還是很有信心的。


    一個小時之後,三人出現在了距離洪慶祥家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店裏,王瑞瑩和陸峰都換上了便裝。


    剛才他們走訪了一下洪慶祥的鄰居,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洪慶祥是個奸商,可這年頭做生意有幾個老實的?為人處世方麵都還行,鄰居們有事他會很熱心的幫忙。


    守株待兔並不是什麽好辦法,可這也是目前為止他們唯一能做的事。


    這裏的咖啡很貴,三杯兩百多,而且還不能續杯。


    折騰了一下午,天都快黑了,三人都很餓,可是卻沒有胃口,一想到那個臥室裏的畫麵,胃部就一陣抽搐,買了點餅幹堅果之類的食物勉強吃了一點。


    “你們哪個部門經常會遇到這種事情?”王瑞瑩有些好奇的問。


    陸峰苦笑搖頭:“你看我的反應就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麽,這麽……”


    他似乎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這類涉及到邪術、詛咒的案子是最難處理,也是最危險的,很多時候都找不到凶手,我們也有可能在調查過程中突然暴斃。”


    “而且,龍虎山正一教這些門派的專業人士都不太願意加入我們。”


    說著,他看向了江東明。


    “江先生的血液似乎可以克製一切邪術?能不能給我們一點防身,我倒是無所謂,主要是王警官她……”


    “你能不能別老拿人家說事?”


    江東明打斷了他:“我的血液離開身體以後會很快失去靈性,給你也沒用。”


    “這樣啊?”


    陸峰一臉遺憾,不過他倒是提醒了江東明,回頭找胡萬再要一顆牙齒,給王瑞瑩也製作一個護身符。


    這時,王瑞瑩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掏出來一看,起身走了出去,回來時,已經滿臉凝重。


    “又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個律師用菜刀砍死了他老婆兒子,小女兒僥幸逃脫。”


    陸峰砸了砸嘴,感歎道:“這個社會還真是混亂啊,不過,這跟我們這個案子有什麽關係嗎?”


    王瑞瑩吐出一口氣:“六年前,洪慶祥和倪寬駕車外出,和另外一輛汽車相撞,那輛車上的一個孕婦當場死亡,一屍兩命,而那個律師就是他們的辯護律師。”


    陸峰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這就是三起案件之間的聯係?也就是說,這一係列的事情,很有肯能是那個孕婦的親人對他們展開的報複?”


    “那為什麽洪慶祥都沒跟我提起過這件事呢?”江東明疑惑道。


    王瑞瑩回答:“那場車禍最後的調查結果是,孕婦負主要責任,開車的倪寬負次要責任,而洪慶祥隻是坐副駕駛,大概他覺得這件事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所以就沒有提吧?”


    “從心理學來講,他也會下意識的回避這種讓他覺得非常惋惜,愧疚的事。”


    江東明微不可見的點頭,王瑞瑩的猜想很合理。


    做副駕駛的洪慶祥隻是倒黴,和家破人亡還有一段距離,辯護律師砍死了妻子兒子,開車的倪寬最慘,幾乎把他老婆生吞活剝,這也符合孕婦的親人對這三人的仇恨程度。


    也就是說,現在隻要把那名孕婦的親人都調查一遍,就很有可能抓住凶手。


    陸峰有真實戒指,凶手幾乎無所遁形。


    可是,這一切是不是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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