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大門,帶著工人把藥材搬了進去。


    毛靜很有耐心,每一樣都打開檢查了一遍,隨後笑著道:“大爺,你這藥材不錯,下次還找你買。”


    江東明正準備把剩下那四十萬給洪慶祥轉過去,就聽他說道:“小兄弟,你先別著急付尾款,我有點事想要請你幫忙。”


    隨後又轉頭對幾個工人說:“你們去外麵等著。”


    江東明瞟了一眼他胸前,發現他已經沒戴那塊佛牌了,心想這老板還挺聽勸,他還有什麽事要請自己幫忙呢?看他的狀態的確是挺不好的。


    “毛靜,給倒點水。”


    熱水沒有,隻有礦泉水,一人發了一瓶。


    圍坐在院子裏的石桌前,洪慶祥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小兄弟,我已經聽你的,把那塊佛牌摘了,可我還是覺得心裏沒底,昨天你們離開以後……”


    他把自己家裏的事,撿重點跟江東明說了一遍,臨了道:“小兄弟,既然你能一眼看出那塊佛牌有問題,想必也有辦法化解,咱們相識一場,還請你幫幫我。”


    江東明聽得眉頭微皺,按理說,要出事也是佩戴佛牌的人出事,可結果洪慶祥現在好好的,而他的家人卻大部分都進了醫院,這就很不科學。


    不等他開口,一旁的毛靜嬉皮笑臉的道:“大爺,聽你的意思,我明哥要是能幫你渡過這一劫,那四十萬就當做是給他的報酬?”


    洪慶祥咳嗽了兩聲:“這個……好商量,好商量。”


    毛靜撇了撇嘴:“看你那不情不願的樣,一點誠意都沒有,我明哥可不缺你那四十萬,我看那,你還是去找個和尚或者道士,去你家裏做場法事,說不定幾千塊錢就解決了。”


    洪慶祥被他說得老臉一紅,咬了咬牙道:“隻要你能幫我消災解難,這四十萬的尾款我不要了,事後我還有重謝。”


    “這才對嘛,人比錢重要。”


    毛靜的臉上剛浮現出得意之色,就發現江東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縮了縮脖子,訕訕道:“我閉嘴,閉嘴。”


    這廝,還是一如既往的話癆,看起來胡杏也沒把他怎麽樣啊,江東明在心裏腹誹了一句。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是挺喜歡助人為樂的,跟錢不錢的沒關係。


    江東明沒急著答應,當著洪慶祥的麵,拿出占卜銅錢,“錚”的一聲彈向半空。


    待銅錢落回掌心,他的眉頭再次皺起,占卜得到的結果是,如果他幫助洪慶祥,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


    這事不簡單啊,就算洪慶祥不再佩戴那塊佛牌,事情也不會結束,直到他家破人亡為止。


    斟酌了一番之後,他說道:“跟我說說你和你那位老朋友的事。”


    如果隻是害洪慶祥一個,那還可以用同行是冤家來解釋,可現在一看,兩人之間必定有著不小的仇怨,否則也不至於牽連他的家人。


    洪慶祥的臉上露出了憤恨之色:“真的是他要害我嗎?他可真夠狠的。”


    他歎息一聲,說出了他和他那位老朋友之間的故事。


    他那位老朋友叫倪寬,兩人剛認識的時候,倪寬在這一行裏已經小有名氣,他家庭條件好,商鋪都有好幾間,本身也很會做生意,年紀輕輕就混得風生水起。


    而洪慶祥那個時候隻是個打工的,一個月拿幾百塊錢。


    洪慶祥經常給倪寬送貨,兩人因此熟絡了起來,還成為了朋友。


    憑借著自身的努力和倪寬的一些幫助,洪慶祥沒幾年就發達了,自己成了老板。


    而倪寬家裏出了一些狀況,家道中落,他又投資失敗,欠了很多錢,沒辦法,隻能變賣商鋪。


    本著幫助朋友的原則,洪慶祥買下了其中一間,也就是現在藥材市場裏的那一間。


    最終倪寬還是挺住了,現在日子過得也不錯,兩人沒事就會聚在一起喝點小酒。


    洪慶祥剛說完,毛靜就開口道:“大爺,你挺會避重就輕啊,讓我猜一猜,你們倆之間的故事其實是這樣的。”


    “你當初啥也不是,倪寬拉了你一把,讓你發起來了,等他有困難的時候,你卻沒幫助他,反而趁火打劫,以極其低廉的價格買下了他的商鋪,他因此心存怨恨,我的猜測很很合理吧?”


    聽到他這番話,洪慶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我承認,倪寬以前幫了我不少,可我有今天的成就,也是自己努力得來的。”


    “當初他那個商鋪的確很便宜,可別人買也是這個價啊,甚至會壓得更低,我不覺得有對不住他的地方。”


    毛靜沒有再反駁,隻是“嗬嗬”笑了兩聲,那模樣就好像再說:“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江東明開口道:“隻有這樣,你們倆沒有別的恩怨了?”


    這事他必須得問清楚,如果洪慶祥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那他就不會繼續摻和這件事。


    洪慶祥回憶了一陣道:“真沒有了,認識這麽多年,我們都沒有發生過太大的爭執。”


    江東明再一次拋起了占卜銅錢,穩穩接住,隨後起身說道:“先帶我去你家裏看看。”


    “好!”


    洪慶祥頓時麵露喜色。


    毛靜本來也想跟著去,不過被江東明拒絕了,囑咐他在家裏好好煉丹,一周之內要是完成不了工作,就讓他卷鋪蓋走人。


    最主要的原因是,江東明占卜得到了不好的結果,如果有什麽突發狀況,還得分心照顧他。


    打發走工人,洪慶祥坐著江東明的車,直奔他家而去。


    路上,洪慶祥一直跟江東明吐苦水,說他這些年有多不容易,說倪寬不是個東西,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害他也就算了,還要害他的家人。


    江東明笑笑沒有接茬,棉褲套皮褲,必定有緣故,總覺得自己沒有一點問題,那肯定就是有大問題。


    洪慶祥家在距離藥材市場不遠的地方,綠湖旁邊,一排看起來很老的房子。


    不過江東明知道,這裏周邊的房價是嵩陽數一數二的,有點京城四合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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