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東明從他手裏逃脫以後,胡萬就吸取了經驗教訓,抓到獵物,先弄殘再說。


    “你到底是誰?”


    清秀男子的臉上露出了絕望之色。


    他原本打得一手好算盤,達德洛夫在那邊拖住陳九,他趁虛而入,帶人來醫院把馮麗和伢伢抓走。


    萬萬沒想到,這裏會隱藏著一個恐怖的高手。


    “說了你也不認識。”


    胡萬麵帶微笑,用手背蹭了一下他的臉道:“你這皮膚,比年輕女子的還好,天生的?”


    清秀男子心頭一陣惡寒,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硬著頭皮道:“我是韓千歲的人,你最好放了我。”


    胡萬嗤笑一聲:“什麽人敢自稱千歲?可笑。你想要清蒸還是紅燒?其實我比較喜歡刺身。”


    清秀男子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點什麽,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恐懼,大聲慘叫起來。


    胡萬表情轉冷:“再叫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馮麗和張采荷互相對視著,不敢去開門。


    在她們看來,胡萬比槍恐怖百倍,就算知道他是江東明派來保護她們的,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真麻煩。”


    胡萬嘀咕了一句,轉頭對張采荷說:“我先走了,你們好好休息,記得告訴江東明,是我救了你們。”


    說完,他提著清秀男子,“嗖”的一聲從開著的窗子竄了出去。


    張采荷剛鬆了一口氣,卻見他又從外麵鑽了進來,一手提起一個壯漢,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叫胡萬,別忘了了哦。”


    緊接著,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病房內。


    大概過了十幾秒鍾,張采荷挪動著腳步,湊至窗台邊,往外看去,哪裏還有胡萬的身影?


    他到底是人是鬼?


    “咚咚咚!”


    敲門聲變得急促。


    鄭建國在外麵扯著嗓子大喊:“表姐,是我,你們沒事吧?”


    馮麗走過去打開了房門,鄭建國立刻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心中一驚,擺出了防禦的架勢。


    可探著腦袋往病房裏看了看,裏麵並沒有其他人,隻看到地上有一灘鮮血。


    “這是誰的血,誰受傷了?麗姐,你脖子怎麽破了?不應該啊,這點小傷口怎麽會流這麽多血。”


    馮麗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索性不搭理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低聲安慰起了伢伢。


    鄭建國又把目光轉向了張采荷,想要從她那裏獲得答案。


    張采荷吐出一口氣,有些失神的說:“去找拖把來,把這裏收拾幹淨。”


    鄭建國表情一苦:”表姐,我是傷員。”


    當江東明再回到醫院的時候,馮麗和張采荷仍舊處於一種驚魂未定的狀態。


    “你們這是怎麽了?”他有些奇怪的問。


    兩人一陣沉默,最後由馮麗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假的吧?”


    鄭建國聽得目瞪口呆,感覺馮麗在講一個鬼故事。


    江東明嘴角一陣抽搐,走至病床前,暗掐手決,施展了清心普善咒。


    伢伢到還好,一直把腦袋埋在馮麗懷裏,並沒有受到太大的驚嚇,此時又睡著了。


    張采荷和馮麗現在的狀態,用農村老人的話來說就是被嚇丟了魂。


    她倆一個是經曆過很多事的公司老總,一個是上過戰場的雇傭兵,絕對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有膽量。


    可還是被嚇成了這樣,隻能說胡萬的行為太過讓人驚悚。


    張采荷和馮麗很快就感覺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沉沉的腦袋也清醒了許多,心中的陰霾被驅散了大半。


    “老公!”


    張采荷緊緊握住了江東明的手,心有餘悸的道:“你去哪了?那個胡萬到底是幹什麽的?他也太,太……”


    她本來想說胡萬太嚇人,像一頭野獸,可是又覺得不合適,畢竟人家救了她們。


    她瞟了一眼窗邊的那張椅子,感覺胡萬隨時會出現在那裏。


    江東明把她摟緊懷裏,柔聲安慰道:“沒事了,胡萬這人其實還不錯,隻是長得醜了點。”


    換做是胡杏,搖搖鈴鐺就搞定了,哪有那麽多事?胡萬這寵物真不怎麽樣,他在心裏吐槽了一句。


    馮麗深深看了江東明一眼,歎息道:“韓千歲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隻要我和伢伢在這,你們就會一直有麻煩。”


    綜合所有的信息,江東明現在已經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伢伢出生在一個黑道家庭,在一場勢力爭奪中,她所在的家族落敗,家族成員死的死逃的逃。


    她的母親在清洗到來之前,通過特殊渠道,把她送到了遠在嵩陽的朋友馮麗手裏。


    馮麗把伢伢藏在自己的出租屋裏,想要等風聲過去以後,再帶著她逃得遠遠的,可沒想到追兵會來得那麽快。


    擺脫了一波追兵,馮麗找以前的朋友買了一把槍,準備連夜離開嵩陽,然後就被黑鯊給抓到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江東明開口道:“我覺得那個韓千歲不肯放過伢伢,並不隻是想要趕盡殺絕,她都得絕症了,何必呢?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事?”


    馮麗茫然搖頭:“我不知道,蘇家人應該都死光了,伢伢的母親也遭了她親兄弟的毒手。”


    這問題她也考慮過,韓千歲大動幹戈,派那麽多人來抓捕一個身患絕症的小女孩,的確很不合理。


    她早就或直接或旁敲側擊的問過伢伢,可伢伢什麽都不知道。


    江東明毫不在意的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去找那個韓千歲聊聊,省得他沒完沒了的。”


    “你哪也不許去。”


    張采荷緊緊摟住了他的腰:“實在不行就把馮麗和伢伢送去山裏,比如月牙村,我就不相信那些人還能找到。”


    江東明撫摸著她柔順的秀芳,說道:這個主意挺不錯的,不過沒必要,我先找人給韓千歲帶個話吧,看看他這麽說。”


    他掏出手機,翻出了段玉泉的電話號碼,陳九和韓千歲的身份地位可能不對等,那就找嵩陽的龍頭。


    帶話都是其次,他主要是想問問段玉泉,答應一周之內給他的天元果,半個月都過去了,怎麽還沒動靜?是不是想喂胡萬?


    最重要的事,江東明在君池山莊沒有找到給伢伢治病需要的草藥,段玉泉這個北疆藥宗弟子應該能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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