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采蓮這幾天挺老實的,吃飯、睡覺、打遊戲,生活作息相當規律。


    她就好像某種小動物,膽小,很容易受到驚嚇,但是忘得也很快,沒心沒肺就是形容她這樣的。


    今天一大早,就催促著江東明實現他的承諾。


    “這能行嗎,光是聞著就很苦,我能不能放點冰糖在裏麵?”


    看著眼前那碗江東明給她熬的中藥,臉上寫滿了抗拒。


    江東明撇著嘴說:“可以是可以,但是藥效會大打折扣,本來能到d,加了冰糖以後可能就隻有b了,你自己考慮。”


    張采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低胸睡衣,腦子裏回想起了前男友對她的嘲諷。


    為了有一個偉岸的胸懷,拚了!


    端起碗,揚起脖子,“咕嚕咕嚕”灌了下去,苦得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江東明滿意的點了點頭,煎藥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加兩片山楂,讓藥沒那麽苦。


    可是,好不容易找到個捉弄這臭丫頭的機會,怎麽能輕易放過呢?


    “一天兩次,加水煮沸,三天以後再換另一鍋。”


    聽著江東明的囑咐,她心中暗道:“要是不管用,你給我等著!”


    嘴上卻可憐巴巴的說:“這藥得吃多久啊?”


    “怎麽著也得兩三個月吧,主要你年齡……咳咳,過了發育期。”


    感受到張采蓮想要殺人的眼神,江東明連忙把你年齡大了咽了回去,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


    “啊,要喝這麽久啊?”


    她的臉更苦了,隨後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對江東明說:“我聽人家說按摩的效果會更好。”


    江東明點了點頭:“確實。”


    張采蓮俏臉一紅:“那一會兒你來我房間。”


    “咳咳……”


    江東明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義正言辭的說道:“自己按!”


    生活如此艱難,每天都要經受各種各樣的誘惑。


    打發走小姨子,他去找村裏的木匠訂了一個藥櫃,家裏的藥材越來越多了,不能就這麽堆著。


    老爺子倒是留下了一個,隻是年代久遠,有點破舊,擺在裝修得這麽好的房子裏實在是有點不合適,有的錢該花還是得花。


    今天本來是想跟著張采荷去學習怎麽管理工廠,可她交給了江東明另外一個重要的任務,讓他去報考駕照。


    這年頭,沒畢業證可以,沒駕照不行。


    主要是江東明有事沒事就看汽車app,還經常跟張采荷交流。


    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她已經感受到了江東明對車的渴望。


    那就買唄,多大個事啊?看上哪輛隨便挑,我付錢。


    當然了,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買車之前還是得先把駕照考下來。


    回到家裏,江東明想問問表哥的電話號碼,他在駕校當教練。


    不等他開口,李秀蘭就搶著道:“你今天有別的事兒沒?去你二舅家一趟,他麵癱了,我想去看他,他還不讓,你跟他親,你跑一趟吧。”


    麵癱?這不是什麽大病,可得了不僅影響形象,還非常難受。


    江東明連連點頭:“我這就去。”


    他先是取了幾味藥,熬了一點藥膏,隨後又去鬆林街市場上買了兩條黃鱔,打了輛三蹦子來到了鎮上。


    江東明所有的長輩裏,二舅跟他最親近。


    他小的時候經常帶著他玩,給他買吃的,偷偷給他零花錢。


    他每次隻要一闖禍,老媽的口頭禪就是:“去你二舅家裏躲幾天。”由此可見一斑。


    二舅家在鎮上賣榨菜,已經十幾年了,好的時候一個月能賣四五萬塊錢,很早就在鎮上買了房子,過上了讓很多人羨慕的生活。


    這些年沒少幫襯江家,江東光蓋新房的時候就給拿了兩萬塊錢。


    輕車熟路的走進小區,來到舅舅家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很快門就開了,舅媽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小明來啦,快進來。”


    舅媽是一個溫柔且善良的女人,舅舅經常拿家裏的錢接濟妹妹,她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對江東明兄弟倆也很好。


    看到江東明提著兩條黃鱔,舅媽的眼神有些疑惑,這也不夠吃啊。


    走進屋裏,就看到二舅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歪著腦袋,左邊嘴角往下斜,臉上的肌肉時不時抽搐幾下,正在很努力的咀嚼著什麽。


    “小明,快過來。”


    二舅拍著沙發,說話有點含糊不清。


    他把手搭在江東明的肩膀上,仔細的審視著他,好一會兒才問道:“我聽你媽說你不傻了,好了?”


    江東明笑著點了點頭:“好了,讓二舅你操心了。”


    二舅嘴角咧開,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用力拍打著他的肩膀。


    “小兔崽子,這麽大的事也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江東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這不是來了嘛?”


    “好,好啊。”


    二舅的眼睛突然紅了,聲音有些哽咽的說:“我還以為你要傻一輩子呢。”


    他也也是五十多的人了,發絲中已經摻雜了很多花白,生病的人總是比較脆弱,感性的。


    江東明的鼻子有些酸,輕笑一聲說:“二舅,我就是傻了也不會忘記找你要零花錢。”


    二舅“嘿”的一聲:“媳婦兒,給小明拿兩塊錢零錢。”


    寒暄過後,二舅指著江東明放在一邊的黃鱔抱怨道:“你要買就多買點,兩條夠誰吃啊?”


    江東明一臉神秘的說:“二舅,這可不是用來吃的。”


    “這玩意兒除了用來吃還能幹啥?我們家也沒養小貓小狗啊。”


    舅媽好奇的問。


    黃鱔的用處可多了,不過隻有少數女主播掌握了用法,江東明在心裏嘟囔了一句。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他站起身,拿著黃鱔走進了廚房。


    從櫥櫃裏拿出一個碗,一刀剁掉黃鱔的腦袋,將血擠在碗裏。


    隨後把在家裏熬製好藥膏倒進去,攪拌均勻,端到了二舅的麵前。


    味道有些刺鼻,看著還有點惡心。


    二舅皺著眉問:“你不會是要讓我把這東西吃了吧?我看你小子根本沒好,還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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