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來坐在這很無聊,總算是有點樂子了。


    而且,聽陳表年那意思,還是大家最喜聞樂見的八卦。


    張采荷很有名,就算她癱瘓了,隻能坐輪椅,還是傳出了不少她的風流韻事。


    她沒法去解釋,人們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


    她也用不著去解釋,強者不會活在流言蜚語裏。


    會議室裏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那邊。


    江東明悄悄握緊了拳頭,而張采荷的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


    “陳二叔,你說得這麽理直氣壯,怎麽不讓陳浩自己來呢?”


    陳表年撇了撇嘴:“那小子沒出息,讓一個女人欺負了,回家什麽都不說,為什麽?因為他對你有感情,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他。”


    “我今天來,就是要為他討回一個公道,隻要有我在,你就別想把這沙場拿走。”


    張采荷笑了,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在會議室裏回蕩。


    “你笑什麽?”陳表年大聲質問。


    “我笑你幾十歲的人了,說話跟個三歲小孩差不多。”


    張采荷的臉上滿是戲謔:“陳浩一個有老婆,有孩子,外麵還養著好幾個情婦的人,你也好意思在這演苦情戲,腦袋被驢踢了?”


    “你……”


    “你說我利用他,我利用他什麽了?我是用過他一分錢,還是讓他把名下的財產劃給我了?”


    “倒是他,用極其下作的手段從我妹妹那裏弄走了三百多萬,這事兒他告訴你了嗎?”


    陳表年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張采荷,你別血口噴人。”


    “陳二叔,不是誰嗓門大誰就有理,我掌握的證據,足夠把陳浩送進去,我隻是讓他交出沙場,就已經是顧念朋友一場的情分,可他呢?”


    陳表年嗤笑一聲:“這麽說你承認自己強取豪奪,逼走阿浩了?”


    他環顧了一圈繼續說:“現在大家知道張采荷是個什麽樣的人了吧,以後跟她做生意都小心點。”


    “我侄子就不說了,招了個傻子做上門女婿,搞了半天是方便你在外麵找野男人啊?劉四爺結拜兄弟的事沒冤枉你吧?娼婦!”


    辦公室裏的人表情各異,有覺得好笑的,有鄙視的,有幸災樂禍的。


    當然,也不會有人傻到站出來和陳表年一起指責張采荷,今天大家都是競爭關係,能打起來最好。


    張采荷的表情依舊淡漠:“陳表年,叫你一聲二叔,是因為我有禮貌,想在我麵前倚老賣老,對我指手畫腳,你還不夠格。”


    “說句不好聽的,我爺爺還在的時候,你們陳家人不過就是他手下的一條狗!”


    “臭婊子,你說誰是狗呢?”


    她話音剛落,陳表年身邊坐著的一個男子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罵罵咧咧就往她那邊走。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會議室裏的人一下子都來了精神。


    那男子走到張采荷麵前,伸手就要去薅他的頭發,可是他的手還隔著很遠,就被人死死的抓住了手腕。


    “惱羞成怒了?你們陳家人真是一個德行,滾回去!”


    他叫陳力,是陳浩的堂兄弟,之所以敢衝過來,是因為鄭建國和馮麗都不在張采荷的身邊。


    江東明他不認識,看著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


    於是悲劇就這麽發生了,陳力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整個人就像垃圾一樣被扔了出去,“轟”的一聲砸在了牆上。


    “阿力,阿力!”


    短暫的愣神之後,陳表年急忙查看起了陳力的情況,發現他口鼻流血,已經暈死了過去。


    他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江東明:“你又是誰?”


    江東明拍了拍手:“無名小卒。說不過就動手,動手又打不過,你們陳家人的素質可真夠低的。”


    “子龍,你知道這小子是誰嗎,好像挺能打的樣子。”韓宏遠忍不住問道。


    潘子龍撇了撇嘴:“不認識,他應該就是劉四爺的結拜兄弟吧?”


    “劉四爺的結拜兄弟不應該也是個老頭嗎。”


    聽到他這番話,潘子龍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的話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我隻是想到了開心的事情。”


    陳力被人抬了出去,陳表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死死的盯著兩人,可惜,眼神傷不了人。


    這時,一個穿著唐裝,盤著手串的男子冷笑一聲說道:“張老板,你的人也太不懂規矩了,在這裏動手,是不是不把我們大沙壩的人放在眼裏?”


    “就是,這裏輪不到你們雲嶺村的人來撒野。”


    今天的競標大會,也有幾個大沙壩本村人參加,不過他們財力有限,純粹就陪跑,被拉來湊數的。


    錢拚不過,肯定要在別的方麵找找存在感。


    張采荷轉頭看了說話的人一眼,笑著說:“你們沒看到是他們先動手的嗎?我總不能隨便讓他打我吧?”


    “你這個女人話怎麽那麽密呢?你信不信就算你中標了,這沙場我們也讓你開不下去?”


    “誰這麽大的口氣?”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道渾厚的聲音,緊接著,一個麵帶威嚴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看到他的瞬間,屋子裏所有人都先後站了起來,紛紛開口跟他打招呼。


    “錢村長好。”


    “村長,我剛才就是想教教那女人規矩,沒別的意思。”


    剛才威脅張采荷的男子諂笑著對錢泰安說。


    錢泰安掃了他一眼:“剛才有人動手了?”


    “錢村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陳表麵“嗷”的一嗓子就嚎了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指著江東明說:“我剛才不過是跟張采荷爭執了幾句,這小子二話不說就把我侄子打得頭破血流,他們這是完全沒把你放在眼裏啊。”


    這老青皮,顛倒黑白有一手的。


    在他看來,不管是不是他有錯在先,總之隻要是動手了,就是不尊重錢泰安,這位大沙壩的話事人。


    就算不能讓錢泰安直接把張采荷趕走,讓他們之間留下點嫌隙也是極好的。


    誰知錢泰安嗤笑一聲說道:“陳表年,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有病就去治病,別在這跟我哭天喊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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