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歲月如梭,不知不覺,百年時光飛逝流過。


    本我界存天洞前,牛魔王神采奕奕自洞內走出,一躍便登峰頂,見一輪初升朝陽噴薄而出,壯麗華美。


    他閉關整整百年,此番修為精進,一身筋骨淬煉得如同金剛之軀,自知自己本身這樣本命法寶已堪大成,心中喜悅之際,手也癢了起來,便欲找人比試一番。


    正在這時,隻見正北四人正於天際翱翔,直奔存天洞而來。定睛看去,卻是句芒、蓐收、通風、王禺四人,牛魔王大喜,百年前蓐收將自己鬥敗,今日找回場子,正是時機。


    他擎起鐵棍迎了上去,攔在四人麵前。通風見是牛魔王,笑道:“牛二哥要去哪裏?”牛魔王對蓐收道:“來來來,你我再練上一遭。”


    王禺跨前一步道:“我!”


    “你非我敵手,叫那使斧子的來。”牛魔王道。


    蓐收神念一動,兩柄短鉞飛出,卻落在了王禺手中。


    王禺將雙鉞交叉做個十字花狀,斧麵映著朝陽光輝,反射到牛魔王臉上,牛魔王頓時想起那日一敗,怒不可遏,掄起鐵棍砸來,王禺抬鉞迎上。


    牛魔王見王禺竟敢硬接,可與平日交戰大不一樣,“當”的一聲脆響,牛魔王鐵棍竟被彈了回去。


    牛魔王喝道:“好力氣!”他卻不知,王禺使得並非蠻力,乃是禦金神通中的“震”字訣。二人鬥在一處,王禺絲毫不落下風,反而怪招迭出,令牛魔王有力使不出來。再鬥片刻,王禺斬神圈飛出,牛魔王早知他這招,手中鐵棍順勢擲了出來,被王禺短鉞磕飛,滴溜溜被斬神圈收了起來。


    牛魔王撚個法決,本身立現,好一頭金光閃爍的大白牛,通體如同鋼鑄鐵澆一般。王禺看了看,苦笑一聲,不知從何下手。


    其實他深知蓐收這一雙短鉞的威力,若再繼續打下去,恐怕牛魔王鋼筋鐵骨,也難免傷了皮肉,故此不願再打。


    此時通風一躍而出,喝道:“王禺退下!”


    大白牛搖頭晃尾,徑直撞向通風,通風憑身法閃在一旁,手中亮出苗刀,對準白牛背脊劈了下去。大白牛側身要躲,但體型太過龐大,這一刀正劃在側腹上,“倉”的一聲,聲如磨刀,隻在大白牛右肋處劃出了一道淺痕。


    見大白牛肉身如此堅硬,句芒、蓐收也為之動容。


    通風見自己苗刀鋒利,牛魔王身軀亦強悍無匹,如此硬碰硬隻怕鬥得兩敗俱傷,於是他便將苗刀收了回來。隨著法決念出,雙掌搓動間,卻有縷縷青氣如藤蔓一般吐出,將大白牛四蹄纏住。


    這白牛隻微微一動,青氣便散,隻是複在空中凝住,聚作一團。通風習得禦木神通後,施展起地級法術“青藤術”毫不費力,隻見這青氣越來越多,不過片刻,便纏遍大白牛全身。白牛此時行動暫緩,舉足踏步微有凝滯之意。


    大白牛此時也未在意,隻帶著滿身青氣向通風衝來,通風身法靈活至極,又怎能讓白牛觸及,他閃躲騰挪,手中法術不停。又過片刻,青氣漸漸有凝實之意,此刻通風手訣一變,青氣隨之變形,化作一根根有形有質的青色藤條,緊箍在白牛身上。藤條相交之處隨法術打了許多個死結,倒似白牛身上掛了一張巨網。此法術有名做“千千結”,乃是自青藤術演化而來,已是木係天級法術了。


    此時大白牛才覺不對,隻是此時正視這青氣的威力,為時已是稍晚。千千結下,大白牛便是動一步也吃力的很,白牛又無利爪,無法將這藤條扯下。但牛魔王豈止這點本事,他身軀急劇增長,瞬忽間化作千丈高下,身上藤條頓時變得細如蛛絲,卻始終未曾斷裂。


    說起來這藤條乃是至純木係真氣所化,並非真正草木,豈會有斷裂一說。但牛魔王施出此法,便是二人比拚法力之戰了,一個要收攏藤網,一個要脫出牢籠,一時間卻難分高下。


    王禺見二人難分高下,亮出斬妖劍來,躍至大白牛身上,隻輕輕一挑,將幾根青藤挑斷。這一下一身桎梏土崩瓦解,大白牛立時還了自由身。


    通風哈哈大笑,他自劣勢挽回,將肉身強橫遠勝於他的牛魔王困住,頗出自己意外,沒想到木係法術若應用得當,絲毫不遜於其他攻擊法術。


    牛魔王此時也變回人身,仍呼呼喘著粗氣,道:“好纏人的東西,這是那青臉瘦子教你的?”


    通風聽他對句芒不敬,便道:“若是他施出此法來,教你一百年也逃不出來。”


    牛魔王想了想,方才若是沒有王禺相助,自己僅能與通風僵持,若是這瘦子親自上陣,恐怕還真是如此,悟空不知從哪裏尋來這許多怪胎,一個比一個厲害。


    通風問道:“悟空可在洞中?”


    牛魔王道:“我閉關百年,又哪裏知道。”


    通風道:“想必他也閉關了,暫回洞吧。”於是五人飛回存天洞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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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原地底,千丈火洞之中,熔煉金精鐵棒已到了最後關頭。悟空早早被大禹喚醒,他也插不上手,便在一旁凝神觀看。


    眼見息壤爐中金精之液已盡融為一體,大禹將懷中如意鎖妖練取出,投入到了爐中,此為取個金精圓滿之意。而後大禹凝神屏氣,將自己精血從爐中吸得一幹二淨,此為取個至真至純。此際爐中唯存一爐金精,再無他物。


    大禹傳音與悟空道:“速將精血投入爐中。”


    悟空遠遠伸手一指,一道血箭直射入爐中。


    祝融三味真火變幻無端,各色火焰在指尖跳躍翻飛,一團團投入爐中,將那金精裹住,她一身紅衣在火光下映著一張滿月麵龐,加上凝重的表情,又是另類極美絕色。


    悟空精血與金精毫無阻隔,片刻便融入其中,大禹臉上漸露喜色,將息壤爐變幻形狀,祝融也漸漸收了火力。


    悟空百年間雖打坐煉氣,卻始終分出神念來看二人鑄器,此際接近尾聲,他心中頓有所悟,原來鑄器中也暗合大道之理。


    自初時小火慢熬,至中間猛火急攻,再經無數反複,其間觀內觀外,輔以外部環境造就,加以內部精血滋養,方可初成。若將人比作這尊爐鼎,這一過程與修道又是何等相似。道家雲:溫養先天,運內爐天然真火,剝盡一身後天陰質,陰盡陽純,永久不壞。


    故此真火越純,爐內雜物去之愈盡,煉出的器物才愈加珍貴。他這鐵棒能得祝融火神相助,又經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息壤爐錘煉,自然人間少見,天上難尋。


    少頃,大功告成,大禹祝融皆鬆了一口氣,隻待那鐵棍自行冷卻。


    中間閑暇,大禹道:“說來蹊蹺,這金精因老君而開,又經他手而合,也算圓了因果。”悟空問道:“如何叫因老君而開?”


    大禹道:“當初發現金精時,祝融不在身邊,我哪有這等火力熔鑄,此時恰三清路過,借了我火種,助我將此金精化開,故而叫因老君而開。今日又是老君借火,使金精歸得圓滿,這鐵棒與他緣分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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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沒料到還有這個故事,心中暗暗稱奇。


    過了一日,大禹收了息壤爐,隻見一根黝黑的鐵棍立在當中,這棍子黑黝黝的,早失了原來金精的亮色,顯得樸素無華。


    悟空一見此棍,心中一震,他急忙伸手將鐵棍招來,此神兵中內蘊神猿造化精血,自然成了悟空本命法寶。


    始從火中取出,鐵棍灼熱難當,但悟空自然不放在心上,乍一入手,便覺這鐵棍與自己如同一體,果然法力運至,如臂使指。舞動間這鐵棍頂端稍彎,卻是棍頭震蕩所致。大禹與祝融在旁看了片刻,竟有恍惚之感,暗道神奇。


    悟空心中驚訝比他二人千百倍不止,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四根如意金箍棒,加上造化神猿之血,竟能煉出《器典》上排名第二的“如意天機棍”!


    悟空那日見了“如意天機棍”,便多看了幾眼記在心中,那形狀模樣與手中這根鐵棍毫無二致。如意自然指的是如意變化,先前那如意金箍棒雖也做如意,卻僅指大小而言,而今這如意天機棍,卻可隨意彎曲,若是悟空願意,亦可將其當做軟鞭使用,如此一來,對敵時勢必占了許多便宜。


    五萬四千斤的一根軟鞭,想想都可怖之極,天底下能接下的人怕是寥寥無幾。


    而僅有此用,恐怕還排不上《器典》第二,盤古斧碎裂後尚能化作太極圖、盤古幡、誅仙四劍等上古神器,豈是尋常法寶能比。


    這如意天機棍的奧妙,恐怕不在“如意”,而在於“天機”二字上,此棍出世,僅是一條金精,今日才是它初見天日之時,恐怕無人能知其中玄機,這答案卻要自己去慢慢摸索了。


    隻是,既然此棍初成,又是何人將其寫在了《器典》上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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