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趕到新樂門,陳運達正獨自一人在那裏打球,他的秘書陪在一邊。秘書對這種運動沒興趣,打得不好,陳運達因此便不要他打。看到這種情景,齊天勝想,其實,像陳運達這種人,手握重權,其實也是很孤寂的。看到急匆匆趕來的齊天勝,陳運達停了一下,ial道,天肚,有事嗎?說完,也;殳太注意齊天勝,將手中的球拋了出去,穩穩地打出一個全中。如果是以前,齊天勝肯定會鼓掌並且大聲叫好,可今天,他完全;殳有了情緒。陳運達拿起一隻球,用毛巾楷著。齊天勝走到他身邊,對他說,省長,我剛剛得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陳運達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接著說,龍曉鵬今天逮捕了四個人。陳運達猛地愣住了。他似乎沒有完全明白齊天勝所說的話,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麽?齊天勝說,龍曉鵬逮捕了黎兆平的妻子陸敏還有另外三個人。陳運達突然顯得很生氣,將手中的球猛地往地下一摜,說,胡鬧,誰給他的權力?齊天勝暗想,誰給他的權力?許多時候,權力或許是無所不能,但權力在另一些時候,也可能並非萬能。一個人如果連最起碼的權利都可能失去的時候,權力對他也就不起作用了。這似乎是一個定律,相信權力萬能的人,最終肯定被權力所傷。回過頭想一想自己,難道自己不也是一個權力遊戲的迷戀者?最終,自己是不是也會被權力遊戲所傷?現在看來,被傷可能性是很大的,隻是程度而已。齊天勝問。你看這件事怎麽辦?陳運達說,你給龍曉鵬打個電話,我來問問他。齊天勝一邊掏出電話撥打,一邊說,來這裏的路上,我一直在撥打他的電話,關機。齊天勝撥打了兩次,然後將手機一攤,對陳運達說,還是一樣,關機。陳運達問,還有哪些人知道這件事?齊天勝說,紙肯定包不住火。現在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還不是太清楚。我估計,最多不出兩天,他們就會知道。他們作出反應,可能需要一點點時間,但現在不知道的是,這一點點時間是多少,以及他們會作出什麽樣的反應。我們需要採取一些措施,不然的話,可能就會陷入被動。陳運迭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對他說,分兩步走,第一步,迅速找到龍曉鵬,並且將他控製起來,不能任他胡作非為。第二,你們立即開個會,製定一個預案,要將可能出現的情況充分考慮,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再出問題。齊天勝說,好,我立即去辦。說過之後,齊天勝準備離開。你等一下。陳運達說。齊天勝停下來,轉身回到陳運達身邊。陳運達說,現在看來,龍曉鵬這個人,存在很多問題。組織觀念差,執行力也很成問題,辦事不講大局不講程序。用龍曉鵬,可能是我們最大的失策。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好粥。這是我們的一次沉痛教訓。齊天勝說,我也有這種預感,整個事件,很可能壞在這個環節上。也許,我們應該下決心了。陳運達的眉毛輕輕一挑,問道,你有些什麽想法?全部說出來。齊天勝說,如果必要,這件事,應該叫停。陳運達問。怎麽停?要充分考慮可能存在的隱患。齊天勝說,如果能夠找到龍曉鷳,就做他的工作,讓他將所有事情,全部承擔下來。將來處理的時候,我們再暗中幫他一把,爭取隻作紀律處理而不進行刑事處置。陳運迭說,這個恐怕沒那麽簡單。如果僅僅隻是這一件事,隻作行政處理,那是一點問題沒有。但我估計,龍曉鵬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屁股下麵的屎,恐怕不是一點的多,是很多。如果真是如此,刑事處置,估計很難避免。齊天勝說,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好。他的事越多,就會越害怕。他隻有一條出路,把所有的事全部認下來。我們應該讓他清楚一個事實,僅僅目前這件事,趙德良絕對不可能把你這個省長怎麽樣。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趙德良更進一步架空你,卻根本不可能動搖你作為省長的地位。如果;殳有你替他出麵,他的結果,將會非常慘。陳運達說,這件事,你具體去辦。如果能夠及時找到他,應該還不至於到那一步。你可以告訴他,在沒有完全惡化之前,不僅不作刑事處置,他如果想開公司,我們可以在註冊、資金以及項目等方麵,給他提供幫助。如果他不想做生意,要進企業,選中哪個企業,我出麵幫他做工作。但和他談話的時候,要注意策略,承諾不要太著痕跡,最好是什麽都不要承諾。當然,你們也要充分考慮一種可能。他如果不按牌理出牌怎麽辦?齊天勝說,他如果明白就最好,那就少了我們很多麻煩。不過,他既然敢背著我們另搞一套,我怕他是烏龜吃稱砣,鐵了心。他如果一定要跟我們檸著來,事情處理起來。就比較棘手了。所以,我要求你們做預案。陳運迭說,要把所有的可能考慮進去,最好的結果是什麽,最壞的結果是什麽,不好不壞的結果是什麽。要打有:隹備之仗,不能臨時抱佛腳。一切都沒有準備,臨時之間,哪有佛腳給你抱?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做法是不行的,肯定要吃大虧。大部分人到達廣電山莊時,已經零點。每一個人都知道,今晚這次會非同尋常。齊天勝是一個生活非常規律的人,除非有極其重要的事,每晚十一點之前,他一定要上床,否則,第二天的精神狀態肯定不佳。即使是當年在下麵當縣委書記的時候,事務性工作非常之多,他也沒有打破自己的生活規律。這次,竟然在淩晨召集會議,可見他心中的重視程度。林誌國是從嶽衡市駕車趕回來的,他接到鄧初華的電話後,便一直在努力聯繫各方麵的人,更主要的是聯繫龍曉鵬以及龍曉鷳身邊的人,奇怪的是,這些人的電話,一個都不通。盧新華顯得十分疲倦而杜崇光卻精神抖擻,這兩個人是兩種類型,杜崇光的樂趣在打牌,盧新華的樂趣在女人。見大家都到齊了,齊天勝以召集人的身份開始講話。他說,估計就在這幾天,省委將會最後決定政府班子。對於在座的各位,這將是一次極其重要的會議,決定大家的前途命運。除了林誌國比較年輕,還可以熬一兩屆,其他人,年齡就快要踩線了,很可能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就算是林誌國,這次如果能夠上一級台階,未來的發展空間,可能極為廣闊。相反,如果上不去呢?歲月磋砣,一屆沒有趕上,下一屆是否能趕上,很難說了。有一個詞總結得很好,進入官場,叫進入仕途。什麽叫途?就是道加上車嘛。所以當官的人,其實就是在官這條道上乘車,車是一趟一趟的,每隔一兩個小時發一趟。這就像那些上班族早晨去趕公共汽車,這一趟車來了,你拚命去擠,可因為某種意外,你沒能擠上去。你想,算了,等下一趟吧。可是,下一趟,很可能人更多,拚搶力更強,結果,你可能還是沒能上去。就算下一趟你好不容易擠上去了,可到了下一站呢?你得換車。同樣的麻煩,又會出現在你的麵前。能不能趕上第一趟?趕不上的話,下一趟,能不能趕上?大家如果認真觀察一下自己的周圍,肯定會發現一個現象,即輸在起跑線上或者輸在奔跑過程現象。前段時間,看到某個人寫的一篇文章,說的是一九七九年參加高考的五個好朋友。當年五個人都是班裏尖子中的尖子,成績不相上下。但是,高考的時候,卻分出了高低。成績最好的兩個,上了重點大學。第三個上最好的省中專,第四個,剛剛夠省中專線,第五個,隻差一分,上的是市中專。結果呢?前麵兩個,讀完大學考研究生,讀完研究生出國,三十年後,兩人都成了本領域的專家,偶爾回國,一個是國家領導人出麵接待,一個是省委省政府主要領導出麵接待。第三個,用三十年時間追趕當年落下的功課,利用業餘時間讀大學讀研究生讀博士,總算是當了處長。第四個,中專畢業後當教師,自知要成為教研組長、教導主任、副校長、校長比登天還難。何況,即使一名小學校長,大概也隻相當於正股級,中學校長才相當於正科級。這樣一級一級往上爬,肯定爬到猴年馬月了。學校有一位美術老師,國畫畫得很好,他便跟著這位老師學國畫,用了二十多年時間,終於在國內繪畫界,有了一定的名氣。第五位就差得遠了,市中專畢業後,分到工廠當技術工人,非常努力地工作,終於當上了市勞模,也因此當上了車間主任。可兩個月後,工廠轉製,下崗了。


    第一百四十章


    齊天勝說,我為什麽說這些?還是一句話。我們在趕考。但是,參加考試的不是我們,而是我們的老闆。老闆說話的分量重,我們的考試,就可以得高分。我要說的是,現在老闆麵臨的形勢,不是太樂觀。搞得不好,即將到來的省委常委會上,他說不上話。今天把大家叫到這裏來,隻有一個議題,就是怎樣讓老闆說話的時候,硬起來。杜崇光不太了解情況,問道,出了什麽事?為什麽這樣說?林誌國說,確實出了事,龍曉鵬做了一件蠢事。他擅作主張,把陸敏等幾個人逮捕了。盧新華說,逮捕也就逮摘了,有什麽大不了?林誌國說,你說得輕巧,有什麽大不了。你想過沒有?紀委有逮捕權嗎?紀委是執行黨的紀律的機構,而不是執法機構。既然如此,龍曉鵬哪來的逮捕證?問題就在這裏,根本不擁有逮捕權的龍曉鵬,卻簽發了幾張逮捕證。據現在已知的j肖息,這幾張逮捕證,根本沒有得到檢察院的批準。這種事,如果沒有人追究,也就不算個事。可是,那些人會不追究?他們肯定早就巴不得我們出錯,一旦出錯,他們就可以抓住把柄。如果是我,我肯定抓住這個錯誤,將整件案子撤銷,那樣一來,我們就不得不釋放黎兆平。隻要黎兆平出來,我們手中所有的牌,全都出完了,剩下隻有被動挨打,根本沒有回手之力。齊天勝說,誌國說的基本是事實。為此,老闆有兩點指示,第一,設法找到龍曉鵬。他剛說到這裏,林誌國打斷了他,說,去哪裏找?我打了幾個小時電話,不光龍曉鵬關機,他那個小組的所有成員,全都關機。我敢說,龍曉鵬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躲著我們,爭取這個時間差。齊天勝說,雖然龍曉鵬有意躲著我們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我們還是要朝這個方向努力。我已經作了一些布置,安排了一些人去找龍曉鵬和他的專案組。找不找得到,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們隻能作這樣的努力,希望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下麵,我說一說老闆的第二點指示。老闆要求我們,盡管拿出一個預案。要求把各種可能都想到,針對每一種可能,要有具體應對的辦法。不是我危言聳聽,如果沒有辦法解決這次危機,結果可能很慘。林誌國說,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龍曉鵬在關鍵時刻會來這一手。現在,我們完全陷入了被動。如果想變被動為主動,隻有一個辦法,釋放黎兆平。盧新華說,那不行。黎兆平這個人,活動能量非常大。就現在這種局麵,我們都窮於應付,黎兆平一旦出來,肯定像瘋狗一樣四處亂咬。那時,我們就更被動了。杜崇光也說,是的,你們可能不太了解黎兆平這個人。他有錢有勢,無所顧忌。如果死纏爛打,誰都說不清他會鬧出什麽事來。林誌國說,就算他能量再大,能鬧出什麽事?所有一切,都是龍曉鵬鬧出來的。龍曉鵬既然任意胡為,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有一句話怎麽說的?股市有風險,入市需謹慎。我覺得完全可以改一改,官場有風險,入仕需謹慎。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有充分的思想;隹備,為自己的選擇承擔風險。龍曉鵬為什麽自作主張幹出這種蠢事?隻有一個原因,他不想承擔任何風險。杜崇光說,你明知道他不想承擔風險,還想把他推出去?他如果將一切都抖出來。怎麽力、?齊天勝說,那恐怕也由不得他吧。杜誌國說,所以,第一預案,盡快找到他。如果在事情徹底惡化之前找到他,將他逮捕的四個人放掉。能夠達到這一步,黎兆平放不放,可以緩一步,看形勢的發展,再作決定。但案子必須換人,龍曉鵬這個人,我們不能再信任了。齊天勝說,這是預案之一,你們兩位的意見呢?這是最好的結果,杜崇光和盧新華,都沒有意見。杜誌國接著說,第二預案,如果他們採取了某種行動,比如說,他們成立了調查組,對這件案子進行全麵調查。那時我們找到了龍曉鵬,就動員他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承擔。必要的情況下,可以答應他一些條件。同時,將所有人釋放。盧新華問,如果龍曉鵬不同意,怎麽辦?林誌國說,那就比較麻煩了。網絡中有個防火牆概念,龍曉鵬就是我們的第一道防火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這道防火牆顯然是出了問題。雖說並非完全失去了防範功能,卻也可以肯定,由於結構性錯誤或者程序性錯誤,防火功能已經大大減弱。這道防火牆,能用不能用,我們現在都無法估計。萬一這道防火牆出了問題,我們大概需要另一道防火牆。也就是說,我們之中,肯定得有人做出犧牲。我估計,老闆之所以要我們做預案,真正要預的,很可能就是這個案。所有人都愣住了。人們之所以努力地做一件事,是希望從中得到好處,絕對不會想到犧牲自己。盡管他們都知道,林誌國的話是對的,無論如何,都得丟卒保帥。在明顯處於敗局的時候,丟卒保帥,是各方利益最大化的惟一途徑。問題在於,帥隻有一個,卒卻有一大堆,到底應該丟哪個卒?沒有人願意自己是那個被捨棄的卒,更希望這件事由別人來幹,自己仍然有機會坐享利益,甚至還夢想著利益最大化。一旦得知自己將會被犧牲,立即就會想到逃走。林誌國見大家都不說話,便又說,你們知道什麽叫防火牆嗎?防火牆,是消防上的一個概念。大火燒起來的時候,由於火勢太強太猛,一般的手段,根本無法阻止火勢的蔓延。這時候,人們便會在火勢必經而未經的某一處,開闢一條隔離帶,將那裏所有的可燃物,全部清除,使得大火燒到那裏時,由於沒有可燃物,自動熄滅。這個隔離帶,被稱為防火牆。要建這樣一道防火牆,就必須開闢一條隔離帶。開闢這條隔離帶,肯定需要捨棄一些東西。盧新華說,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去犧牲怎麽樣?林誌國說,如果需要,我必須犧牲。這就是我當初選擇這條路所應該承擔的代價。不過,就算我想成為這道防火牆,大概也不起作用。就算龍曉鵬最終要找替死鬼。大概也不會找我。齊天勝說,好了,你們別爭了。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會站出來的。杜崇光說,齊秘書長。那你的犧牲實在太大了。齊天勝說,那你們告訴我,如果我不犧牲,能有什麽好辦法?你們放心,這件事,我仔細想過了。無論如何,我們不能把老闆推出來。可這件事,不是一般的小事,除了我,你們哪一個站出來,都不能令人信服。我的身份畢竟不同,我是政府秘書長。我可以說,所有一切,都是我自己拿的主意。不過,我要把醜話說在前頭。真到了那一天,我其實是在替你們頂罪。我一旦站出來,損失有多大,你們是清楚的。我的損失,要從你們身上拿回來。你們如果不講義氣,那就別怪我不夠朋友了。盧新華立即說,秘書長,你這是說哪裏話?我是不講義氣的人嗎?你放心,我絕對有數。杜崇光也連忙說,老齊,你放心。有我們,你什麽都不用擔心。趙正全說,空口無憑,立字為據。要不,我們簽個字,給秘書長拿著,這樣。秘書長就可以放心了。他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全都以一種異樣的目光望著趙正全,誰翻:不明白他的腦子是怎麽長的,竟然出這樣的餿主意。齊天勝心裏自然清楚,如果有這樣字據,對自己自然有好處。但某些事,是你的好處,就是人家的壞處。人家的壞處捏在你的手裏,很可能就是你最大的壞處。其中某些人,說不:住就想整死你。他揮了揮手說,立字據就算了。這件事,以後我們誰都不能再提。我們還是接著談預案。林誌國說,秘書長。坦率地說,你會這樣說,我非常驚訝,也非常敬佩。我心裏想的,就是你。隻有你,才是最佳人選。你剛才也說了,你是政府秘書長,隻有你出麵,整件事,才能今人信服。另一方麵,你的為人最嚴謹。我可以說,整個江南省官場,隻有你是最幹淨的。正因為你幹淨,就算你將所有的事全都承擔下來,最後,大概也就是給個行政處分。換個人,別說有這種魄力承擔這件事,就算是承擔了,大概也需要在監獄裏呆上十年八年的。齊天勝再一次製止了他,說,還是說預案吧。林誌國說,其實,隻要有了最壞的打算,預案就好做了。無非是兩種可能,第一,龍曉鵬不答應我們提出的條件,結果,隻能是他來承擔絕大部分責任,另一個人承擔部分責任。第二,在他們找到龍曉鵬或者事情絕對惡化之前,我們沒能找到龍曉鵬。那麽,最終結果還是一樣,龍曉鵬被他們找到,然後,我們止損。齊天勝說,會不會有第三種可能?盧新華問,你指什麽?林誌國說,我知道秘書長的意思。龍曉鵬之所以孤注一擲,也正是期望第三種可能的出現,即陸敏等幾個人中,有某個人熬不住,坦白黎兆平受賄或者黎兆平哪怕是陸敏行賄的罪證。這正是龍曉鵬鋌而走險的依憑。如果出現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是最好的。那麽,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給龍曉鵬紀律處分。這樣的處分,大概也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幾個人繼續討論了一段時間,又吃了宵夜,再沒有新的提案,齊天勝才總結說,我會將今天的預案向老闆匯報,今天已經太晚了,大家散了吧。顯然,幾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分開的時候,連多餘的話,都懶得說。舒彥將黎克接到自己家,嚴格地說,是公公婆婆的家。舒彥的女兒曹舒紅聽到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知道回來的不是父親就是母親,連忙放下手中的書,迎出來。出來後恰好見母親進門,驚喜地叫了一聲媽,接著看到她身後的黎克,頓時愣住了,說,黎克?你怎麽到我家裏?舒彥說,紅紅,你認識黎克?曹舒紅說,我們是同學呀。不過不同班。他是學生會主席,我是文藝委員。接著,她又轉向黎克,頗有些關切地問道,黎克,我聽說你家裏出了點事,你不讀書了。是不是真的?黎克低著頭,翻起眼珠看了曹舒紅一眼,沒有說話。舒彥的公公婆婆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看見黎克,頗有點驚訝。婆婆問,這是誰家的孩子?好靈醒。舒彥便說,媽,這是我們家的孩子。是我的兒子。又轉過頭來,對黎克說,叫爺爺奶奶。黎克聽話地叫了。舒彥便對女兒說,紅紅,既然你們是同學,你先帶黎克到你的房間去。我和爺爺奶奶說點事。曹舒紅的臉頓時紅了,緊張地看了母親一眼。舒彥的的心裏也同時愣了一下,暗想,難道這兩個小鬼有點意思?這算什麽事?一路上,黎克都很拘謹,一言未發。直到在這裏看到曹舒紅,情緒似乎穩定了些,低著頭,跟著曹舒紅進了她的房間。舒彥隨公公婆婆進了他們的房間。婆婆忍不住,問道,到底是誰家的孩子?舒彥說,是黎兆平的兒子。婆婆一聽,心裏有點不痛快,說,你怎麽把他的兒子帶到我們家來了?公公立即製止了老伴,說,你別多事,彥子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先聽她說。舒彥說,今天發生了一件事,他的媽媽被逮捕了,他受的刺激不小。我覺得這孩子怪可憐的,一個人呆在家裏,還不知會l嗣出什麽事來,就把他接過來。有時間,我們都多陪陪他,對他的成長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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