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舒彥心裏很清楚,這是一個男權社會,人的一切都是資源,女人最大的資源,就是她們的身體。一個人成就的多少,在於他利用自身資源能力的大小。氣氛雖然尷尬,話題還得繼續下去。舒彥說,我也是今天才認識曉丹,我挺喜歡她,和她很投緣。楊誠剛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孩子大了,又攤上我這麽個沒用的父親,隻能由她自己去闖了。舒彥說,你就放心好了。今後有什麽事,你讓她找我。隻要我能幫的,保證全心全意幫她。楊誠剛說,舒小姐那麽成功,如果肯幫我們,那是我們的福氣。舒彥一開始便感覺楊誠剛知道自己,現在算是證實了。她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名氣竟然大到了如此程度,心中多少有點得意。她端起酒杯,說,楊哥,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既然認識了,說明我們有緣分。我這人,就是重情。你比我大,我就認你是我哥。和小妹幹了這杯酒,好不好?今後,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楊誠剛猶豫了再猶豫,似乎想端酒杯,又有重重顧慮。舒彥的右手端著自己的酒杯,隻好將左手伸出,去拿他麵前的酒杯。這個角度有些別扭,手伸過去時,整個身子也跟了過去,臉和他的臉,挨得很近。她將酒杯遞給他,說,哥,你要看得起我這個小妹,就喝了這杯酒。楊誠剛說,舒小姐言重了,是我高攀。說著,和她碰了一下,幹了。待黎兆林和楊曉丹返來時,氣氛已經很融洽。接下來,三個人輪流給楊誠剛敬酒,舒彥和楊曉丹一再給楊誠剛夾菜,黎兆林倒也知趣,基本不怎麽說話了。臨近結束時,楊誠剛問女兒上班的情況,舒彥趁機給她使眼色。楊曉丹果然機靈,對父親說,自己明天還要上班,得趕回雍州。舒彥於是對黎兆林說,兆林,你今晚不是還要回雍州嗎?讓曉丹順便搭你的車,這麽晚可能沒有車了。兩人離開後,舒彥和楊誠剛又喝了兩杯酒。舒彥說,哥,我們找個咖啡廳坐坐,好不好?楊誠剛生就那種蔫蔫的性格,似乎總在猶豫。舒彥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叫服務員將帳單拿來,簽在她的房帳上,然後一起離開。舒彥讓楊誠剛去門口等,她將車開出來,接上他。楊誠剛平時不參加應酬,對於酒樓咖啡廳一類場所,完全不知情。舒彥隻好開著車,在城市裏轉。不久,看到一間綠因閣,舒彥將車停好,和楊誠剛一起走進去,要了一個單間。單間裏隻有一張長沙發,l形。站在裏麵,楊誠剛顯得有些尷尬,手足無措。舒彥落落大方,走過去坐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子,說,哥,坐呀。楊誠剛走過去,在她剛才拍過的位置坐下來,又將自己往旁邊移了移,位置幾乎到了l形的角上。舒彥問他喝什麽,他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出。她說,那喝咖啡吧,你喜歡哪一種?


    第四十六章


    他連忙說不能喝,喝了晚上睡不著覺。最後,她隻好點了一瓶紅酒。舒彥對綠因閣也不熟悉,並不清楚這裏有些什麽酒,隻好點了一瓶最貴的。服務小姐離去,順手將門拉上,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楊誠剛立即顯得很不自在。舒彥說,哥,你是不是很少來這種地方?楊誠剛多少有點難為情地說,第一次。舒彥驚訝了,說,怎麽可能?平常,你都有些什麽應酬?楊誠剛擺了擺頭,說,我從來都不參加應酬。接著,他說了整個晚上最長的一番話。他說他不喜歡應酬,關鍵在於所謂應酬,不是你求人,就是人家求你。之所以需要求,肯定與違反原則有關。他一輩子都過了,不想在最後時刻因小失大,所以,一切應酬,他能推就推,能躲就躲。今天,因為是女兒出麵,說是見她的老闆,他才來了。可他怎麽都沒想到,女兒的老闆,竟然是黎兆平的弟弟。女兒給自己擺下了鴻門宴,目的是要他違反規定安排他去見黎兆平。他承認,這是他一輩子吃得最痛苦的一餐飯,如果不答應,女兒很可能被老闆炒掉,她又是那麽喜歡那份工作。如果答應?他不僅違規,而且違法,晚節不保。舒彥將身子往他那邊移了移。楊誠剛似乎想往右邊挪,可身子動了動,仍然打消了念頭。舒彥將右手抬起來,在他的腿上拍了拍,然後將手放在了他的腿上,並沒有收回來。她說,哥,我向你保證,無論這個忙你幫不幫,你這個哥,我認定了。曉丹的事,我也管定了。如果黎兆林炒了她,我替她找個更好的事。見楊誠剛沉默,她又說,既然哥把話說明了,我也不繞彎子。我有什麽說什麽,說完之後,哥看著辦。首先,她介紹了黎兆平這個人,接著,又介紹了黎兆平和龍曉鵬的關係。聽了舒彥的介紹,楊誠剛完全不相信。他說,他們是這樣的關係?不可能吧?舒彥說,現在兩人一個是階下囚一個是主審官,也難怪你不信。楊誠剛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感覺,那個龍曉鵬對黎兆平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說到這裏,楊誠剛提到了一個非常可笑的問題。他知道黎兆平的名聲,畢竟他在電視台工作,全省很多人都知道他,尤其是官場,將他的事當成茶餘飯後的調料。聽說,省城有很多名女人都想和黎兆平上床,也確實有很多女人和他上過床。黎兆平是來者不拒,包括很多朋友的老婆,他也照睡。楊誠剛因此有個疑問,他問舒彥,黎兆平是不是睡過龍曉鵬的老婆,龍曉鵬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出這口氣?這話讓舒彥陷入了沉思。她絕對可以保證,黎兆平沒有睡過龍曉鵬的老婆,因為他的老婆長得很醜,胖得像冬天堆的雪人,偏偏皮膚又黑,半夜見了,會嚇人一大跳。至於黎兆平有沒有睡過龍曉鵬其他女人,舒彥無法保證。同時,她還更進一步判斷,楊誠剛這話表明,龍曉鵬正在為難黎兆平,且不是一般的為難,是一種類似於報複式的。


    第四十七章


    沉默了一會兒,楊誠剛首先開腔了,他說,舒小姐這麽幫他,你和他……楊誠剛的話留了半截,舒彥直接挑明了,說,你的意思是,我和他是不是情人關係,是吧?楊誠剛連忙掩飾,說,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很好奇。他自己的老婆都和他鬧離婚,舒小姐卻不顧一切替他出頭。舒彥說,我和他什麽關係都沒有。並不是我說假話,事實上正是如此。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要幫他嗎?你是我哥,我對你不隱瞞,我確實愛他。這一輩子,他是我惟一愛過的男人。說到這裏,舒彥端起酒杯,和楊誠剛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酒,說,這個世界就是這麽奇怪,你可以不斷地和不愛你的人上床,可是那個你深愛的人,卻連握一次手的機會都沒有。我這樣說,你信不信?握手……楊誠剛想到了與舒彥有關的握手的傳說,便顯得結結巴巴,說,我聽說,舒小姐……握手……舒彥笑了起來,說,原來,有關握手的那件事,你也聽說了?楊誠剛說,是的,但不知是不是真的。舒彥說,這真叫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裏。楊誠剛於是又說了一番很長的話,說得顛三倒四,誠惶誠恐,反反覆覆。他的大意是說,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麽惡事,相反,他之所以肯和舒彥坐在這裏談這些,就是因為聽了那個傳說,覺得舒小姐是性情中人,敢愛敢恨,率性而為。他喜歡這樣的人,也很想成為這樣的人,可惜,他就是做不來。舒彥說,我已經看出來了,生活中,你是個很壓抑的人。他說,大概是吧。好像是這樣。她說,為什麽要壓抑?因為把有些東西看得太重了。其實呢?人生一世,糙生一春,最重的是生命。生命是什麽?是一種體驗。如果沒有體驗,生命就失去了全部意義。楊誠剛極其突然地說,我……我想……和你握手。舒彥突然愣住了。太多男人對她說這句話了,真誠者有之,試探者有之,玩笑者有之。每次,她都能泰然處之。可這次,麵對這個男人,她感到一種震撼。楊誠剛見她沒說話,連忙說自己隻是開玩笑,可能是喝多了酒的緣故,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話。他的聲音在顫抖。舒彥的右手一直是擱在他的左腿上的,她能感覺到抖動。她將手向上移了移,握住了他的手,說,沒關係,我喜歡直率。不過,我希望你告訴我,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楊誠剛低頭看了看被她握著的手,又轉過頭看了看她,隨即迅速將目光移開。他說,你會笑我的。她說,不會,我幹嘛要笑你?你是我哥。他說,正如你所說,我這一輩子過得很壓抑,什麽事都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可骨子裏,其實是很反叛的,總在想,這麽循規蹈矩地活著,實在太累了,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反叛一次。同時,腦子裏又有另一個聲音不斷地說,你沒有這個膽。你根本就是一個膽小鬼。今天見了你,我也說不清為什麽,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反叛一次。


    第四十八章


    說過之後,楊誠剛極其突然地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說,楊誠剛,你是個偽君子,王八蛋。舒彥一把抓住了他的另一隻手,說,哥,你別這樣。隻要是人,都會有這種想法,這很正常。說著,從背後抱住了他,緊緊地貼著他的背。她已經拿定了主意,答應他,同他握手。並非完全為了和他交易,而是覺得,這個男人好可愛,傻得可愛。她的兩團肉貼著他的時候,他全身猛震了一下,身體僵在那裏,半天沒有動靜。她緊緊地抱著他,用臉在他的背上輕輕磨擦,說,哥,真沒想到,現在還有你這樣的男人。哥,我太喜歡你了。認識你,我覺得我撿到寶了。他開始興奮起來,慢慢轉過身,抱住了她,開始吻她,雙手最開始是捧住她的臉,慢慢向下移,從她的領子伸下去,握住了她的奶子。她以為他會和其他男人一樣猴急,很快脫光她的衣服。他沒有。他的手碰到她的奶子後,搓揉了那麽幾下,然後猛地將她推開了。她驚詫地問,哥,你怎麽了?他說,不,我不能。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對不起,我想我該走了。真的對不起。他邊說邊站起身,準備逃走。那一瞬間,舒彥的大腦極為複雜,她隻有一個念頭,一定不能讓他走。她隨即站起來,再一次抱住他,說,不,我不能讓你走。哥,我捨不得你走。他像是觸電一般,定在了那裏。她開始主動動作,雙手伸進了他的衣服裏,慢慢地移動,不久便越過了他的防線,緊緊抓住了他。她說,哥,你好男人。這句話對他的刺激不小,她感覺到他在跳動。她用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引到自己的胸前。這一次,他徹底放棄了抵抗,轉過身來,麵對她。她順勢往後倒,躺在沙發上。他捋起她的裙子,將她的內褲褪到膝部,然後向她進入。她感到了他的跳動,也聽到他嘴裏發出一種沉悶而且帶著絕望的叫聲。她想到了一個流行的段子,說是幾個女人在一起談論自己的老公,一個說,老公就像抄電錶的,一個月來一次。另一個說,那還算好的,我的老公是送牛奶的。其他人不解,問是怎麽會回事,她說,每次送到門口就走了。楊誠剛的身體在快速軟下來,他似乎不甘心,仍然在她的裏麵蠕動。可畢竟,意誌已經控製不了他的感情,他隻好沮喪地離開了她。他極度沮喪地說,老了,我不中用了。對待男人,她有豐富的經驗。她輕輕摟著他說,不用擔心,你可能是太緊張了。要不,我們去酒店,你洗個熱水澡,恢復一下。我們再來一次,你肯定行的。他痛苦地擺頭,說年齡不饒人,如果十年前,應該是可以的,現在是真的不行了。她說,那也不是什麽大事,就算真的不能做,兩人躺在床上說說話也好。她特別強調,很喜歡躺在床上說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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