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另外這個油布包裏還有幾本我的日記,如果未來有機會的話,希望李先生你能幫我把它轉交給上級,也算是我章某人革命這麽多年留下的一點兒東西吧!”


    想想李弘文這個能跟死後鬼魂交流的手段,章慕良也明白自己之前的顧慮有些多餘了,這樣的人物怎麽會怕那麽一些隻敢趁主家不在強占別人院子的人,以及出了點事就跑的比誰都快的那個逆子呢。


    “我一定會幫章老轉交的!”


    雖然章慕良從始至終沒有去跟李弘文說過他的人生,以及他以前做的一些事情,但是李弘文從他在墳前跟父母兄弟聊的一些隻言片語當中,也能獲知這位是真正的老革命。


    對於這樣的人物,他還是十分敬仰的。


    所以他這話說的非常肯定。


    “謝謝李先生,現在李先生請幫老朽最後一個忙,送我離開吧!如果有來世,希望能夠再與李先生好好的認識一番。”


    該解的心結已經解開了,該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了,章慕良對著李弘文敬了一個軍禮,然後開口道。


    李弘文也非常標準的回了一個軍禮,然後運起了往生之術。


    “送走了?還是說他依然在你身邊?”


    望海樓上徐婉晴一直看著這邊的方向,在見到有一個人影往這邊走的時候,她就快速從樓上跑下來,來到了李弘文麵前。


    到了李弘文跟前她又有一些猶豫,她不確定那個鬼還在不在,之前的那個牛眼淚好像已經失效了,她看不到李弘文身邊有白色的人影了。


    “章老已經被我送走了。”


    “送走是什麽意思?去轉世投胎了還是說單純的離開了?”


    “轉世投胎去了。”


    “人真的有來世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人死後確實有一個歸處,至於會不會再投胎進行第二世,我並不清楚,不過我希望它有。”


    “我也希望有來世,這樣好人可以在來世獲得福報,壞人會得到惡報,這樣會讓壞人心有敬畏。”


    兩個人騎著車慢慢悠悠的,從西海順著新街口騎回了李弘文家的院子,路上聊了很多關於來世關於善報惡報這些。


    徐婉晴晚上沒有回家,因為她說今天晚上她媽值班,家裏回去也就她自己一個人,所以幹脆就不回去了,反正李弘文家裏也有地方睡。


    “章慕良把這些東西都留給你了?”


    回到院子裏,李弘文把之前章慕良留下的油布包掏了出來。


    “嗯!”


    點點頭,李弘文找了一把剪刀將油布包上捆的緊緊的繩子直接剪開。


    油布包一層一層打開以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六根小金條,還有一些錢和各類票,在這些東西下麵則是一個大大的疊的整整齊齊的一個牛皮紙。


    將金條和這些錢票放到一邊,李弘文把牛皮紙拿到手上一點一點的打開,一張寫著西海東河沿九號的地契,展現在兩人眼前。


    “這個房子也歸你了唄?”


    看到房契,徐婉晴眼前一亮。


    “對,這個房子名義上算是我的了,但是現在房子裏住著很多人,需要把這些人都給清出去,才能真正算是我的。”


    點點頭,李弘文回道,這個房子他在用紙鶴去找章慕良的時候從空中看過,院子比他們家的院子要大不少,是一個二進的四合院,位置也比他們家的好。


    這個地方後世的時候,被當做京城的標誌留下來,並沒有拆,很多像這種比較規整比較不錯的院子,被有錢人買下來,重新裝修弄成了上億的豪宅。


    可以說,章慕良贈送的這些東西裏,就這個地契最值錢。


    那可是一套京城後海四合院!


    “這個簡單,你把地契給我,我讓人去把那院子裏的人都清出去。”


    這事對於徐婉晴來說根本不叫事。


    “這個不急。”


    李弘文覺得這個事情可以先不用著急,既然地契在自己手上,什麽時候想要把房子要回來都行,不用急在一時。


    油布包裏房契下麵還並排放著幾本日記,紙頁雖然已經發黃發暗,但是每個紙角都平平整整的,看的出來原先章慕良是真的特別在意這幾本日記。


    拿起一本日記,李弘文發現這本日記記錄的是抗日時期章慕良做地下工作時的一些東西。


    “四五年,春,農曆三月三,二姐往家裏扔了一個紙團,約我晚上十二點去望海樓上見麵,晚上我如期赴約,二姐比上次來官職要更高一些子,已經是少校了,一身筆挺的軍裝,意氣風發,她還是與上次來信時的意思一樣,希望我能看清事實,能夠跟她一起南下,她保證可以帶我過上好日子,我拒絕了,我們再次爭吵了起來。”


    “四五年,春,農曆四月五日,組織上讓我去暗中送一份情報出城...”


    “四五年,夏...”


    ......


    “四八年,冬,二姐再次來了,這次見麵她較之前要蒼老不少,她問我她們的路線真的錯了麽?那天我說了很多,一直是她在聽,並沒有說太多話,但是我知道,我並沒有說動她,她在臨走前,跟我說讓我保重,我從她眼裏看出了決別。”


    .....


    “五九年,春,農曆三月,組織上找到我,說在南方某個重要城市抓到了我二姐,她交待了很多事事情,我說出了她曾經幾次來見我的事情。”


    “五九年,夏,農曆六月,經過三個月的調查問話,組織確定我沒有問題,也確定了二姐的罪名,我買票坐了一天的火車,轉了幾趟汽車,最後步行十裏地,來到了關押二姐的地方。


    二姐頭發都白了,臉上也沒了往昔的光彩,一臉的平靜,看到我她笑的很開心,眼睛裏有光,那是眼淚反射出來的光。


    我們聊了很多,有小時候的事,有上學時候的事,沒有聊一句關於她這些年的情況,看得出來,她看到我真的很開心。


    最後在探視結束前,她告訴我,她沒有說過任何一次關於她與我見麵的事。


    探視完的第二天,她就被槍決了,我沒有去現場,但是聽到了槍響。


    我托了很多關係,找到了一輛車,一路開了三天三夜,把她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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