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先入股。”廖文楓說,“我是看好這裏了,你也蠻能幹的,你也別關門。先把小酒店開下去,等以後發展起來了,算我原始股啊!”


    “真的啊?那敢情好那敢情好!”老闆娘喜笑顏開。


    “我先入3000吧。”廖文楓說,“明天我給你送錢來。”


    “好好。”老闆娘樂得不知道怎麽說話了。


    “本事不小啊,你們?”


    正在巡哨的耿輝紮著武裝帶,冷冷地看著這三個被小汪帶回來的小夥子。


    三個傢夥都低著頭。


    “劉曉飛,張雷——你們是陸院的人,明天就回去了,所以我不說你們!——林銳!你是老兵還是班長,上個月剛剛入黨!你就給我搞這個?!你讓我怎麽在全大隊官兵麵前交代!”


    林銳抬起頭:“政委,我……”


    “你你你什麽?!”耿輝說,“你知道不知道這是什麽性質的問題?!大隊怎麽規定的?!我們是一線作戰部隊,應急機動作戰部隊,24小時隨時待命,要滴酒不沾隨時保持清醒頭腦!你喝多了怎麽打仗?”


    “是,政委我錯了。”林銳低聲說。


    “還有!你作為班長,居然帶著兩個來實習的學員翻牆頭出去喝酒!”耿輝指著他的鼻子,“知法犯法?你還是新兵嗎?是不是不信我再派你去養豬?!”


    兩個學員忍不住噗哧。


    “笑什麽笑?”耿輝問他們。


    都不敢笑了。


    “你們都是軍人,要知道什麽是令行禁止!都是人尖子機靈鬼,大隊為什麽禁酒,你們比誰都清楚!為什麽還要去喝酒?講!”


    “報告!”張雷老實說,“我們高興,沒地方發泄。”


    “沒地方發泄你去爬攀登樓啊?去跑障礙啊?那我不批評你們反而要表揚你們,喝酒不是找抽嘴巴子嗎?”耿輝厲聲說,“而且還出去喝酒!大隊怎麽教育的?就是在普通部隊,也不能熄燈以後翻牆頭出去喝酒啊?何況這是特種部隊!”


    都不敢吭聲。


    “林銳,你這個處分是跑不了了!”耿輝指著他的鼻子,“你們兩個,我管不了,交給鄭教員處理!——還有,我為什麽反覆強調不能出去喝酒?為什麽?你們誰知道這個道理?酒後吐真言啊!喝多了你們就會胡說八道!你們的腦子都裝著東西呢同誌們!這點保密意識安全意識都沒有,你們也想作職業軍人?!”


    “政委,我知道錯了。”傲氣的張雷誠懇地說。


    “我也知道了。”劉曉飛也說。


    “你呢?”耿輝問林銳。


    “我更知道錯了,明天早操以後我在全大隊作檢查。”林銳說。


    “你剛剛因為特嫌事件受到軍區嘉獎,又犯這種毛病!你讓我怎麽說你啊!”耿輝痛心疾首。


    頭疼欲裂的方子君流著眼淚,在稿紙上寫下:


    張雷,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眼淚吧嗒吧嗒落在稿紙上。


    她撲在稿紙上哭,眼淚浸濕了稿紙。


    “為什麽讓我愛上你啊,為什麽……”


    照片上的張雷還是那麽傲氣地笑著,一點都不知道方子君的煩惱。


    方子君哭著哭著沒有聲音了,倒在稿紙和菸頭當中。


    第十四章


    “快!送急救室!”


    大廳的門咣地被許多護士撞開,躺在擔架上昏迷的方子君被抬進來。那個曾經和她一起唱歌的女兵著急地跟著,醫生大聲問:“怎麽發現的?”


    “早上我叫她去吃飯,沒動靜!我就開門了,我們倆互相都有鑰匙!她就倒在桌子上了,周圍都是菸頭!她抽了起碼五盒煙,一晚上!”


    “尼古丁中毒!”醫生高喊,“準備搶救!”


    一行人匆匆沖入急救室。


    高級轎車在特種偵察大隊的主樓前停了兩排。主樓門口的哨兵持槍站在崗位上,槍刺閃著寒光。


    會議已經召開兩個小時,完成匯報的鄭教員拿著稿子從投影前麵下來。房間裏麵煙霧繚繞,將校們都在沉思著。


    “以我們軍區司令部的名義,給空降兵研究所寫封感謝信。”老爺子開始說話了,“另外,特種偵察大隊準備個詳細的報告,我要認真看看你們的戰法研究成果投入實際運用的可行性研究。”


    “報告首長!已經準備好了。”何誌軍起身,把文件夾送過去。


    “你何誌軍找我化緣,肯定是準備充分的。”老爺子笑,將軍們也鬧笑。“這個經費,軍區專項解決。特種大隊偵察是嶄新的部隊,裝備和訓練都有許多變數,要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我會親自安排調研。”劉勇軍在老爺子身邊欠身說。


    “嗯,這個事情你要負責到底。”老爺子翻著報告,“何誌軍如果再找我哭窮,我要找你。”


    將校們又一陣鬧笑。


    “說到錢,我要問一句。”老爺子看著何誌軍和耿輝,“你們上個階段搞戰法研究、訓練等等的有關經費,從哪裏來的?”


    何誌軍和耿輝都愣了一下。


    老爺子的眼睛是銳利的,何誌軍不得不起立實話實說:“我們截留了一半的夥食費。”


    “當你的天兵一出現,我就猜到了。”老爺子說,“你何誌軍和耿輝又不是印鈔機,特種偵察大隊也不是銀行,從哪兒能變出這麽多錢來?”


    “這是我同意的,首長。”耿輝說。


    “你不同意他也沒這麽大膽子。”老爺子說,“這種事情一個人是不敢做主的,手續也不允許。”


    何誌軍挺直胸膛:“我是軍事主官,訓練的事情是我來抓,主意也是我出的。要處理,處理我一個吧。”


    “我是黨委書記!”耿輝急了,“我是最後拍板的,黨指揮槍不是槍指揮黨。我在這件事情當中負有主要責任!”


    老爺子苦笑:“瞧瞧這一對軍政主官,果然穿了一條褲子!”


    將校們哄堂大笑。


    “這個事情,在軍區副司令就和我研究過了。”劉勇軍看著他們說,“處分是肯定要有的,你們也要向全大隊官兵公開作檢查。不過,你們這種自覺自願搞軍事研究軍事改革的精神,我們司令部機關是支持的!——但是你們記住,下不為例!”


    “是!”兩個主官興奮地說。


    方子君蒼白的臉躺在白色的枕頭上,輸液管插在左手手背。


    何小雨低下頭:“子君姐?你怎麽了?”


    方子君長出一口氣,苦澀地笑:“我沒事。”


    “怎麽抽那麽多煙啊?”何小雨心疼地擦淚,“你身體還沒恢復呢,不要抽菸好不好?”


    方子君摸著她的臉,眼睛含淚:“好,姐姐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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