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身後之人是誰,周辛的呼吸瞬息間窒住。


    大腦在這一刻空白,很多疑問接連在心底炸開,卻還抵不過這樣親密距離的轟擊。


    “怕什麽?”


    男人低醇的聲音在她耳邊暈染。


    那樣熟悉的領他渾身遍布顫栗。


    傅晏舟也沒再對她做什麽,就這樣近距離的從後方摟著她的腰身,見她沒有什麽掙紮,自己便俯下身,下巴輕輕抵在了她的肩頸。


    也就在這時,周辛才嗅到了他身上較為厚重的酒味。


    畢竟是在酒窖,溫藏的各類紅酒數不勝數,空氣中早已浸透了酒精的醇香,即便她早就聞到了,可也沒覺有異。


    她輕微側了一下頭,不確定的問:“你喝酒了?”


    傅晏舟沒予理睬,些許後也不過低低的笑了一聲。


    磁性的聲線夾雜在過量的酒精蘊含之下,緩緩的劃過喉腔,性感的一塌糊塗。


    周辛閉了閉眼睛,近乎無奈的伸手就要推開他:“好端端的,你喝什麽酒?又胡鬧什麽。”


    語氣平靜淡漠,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細聽還有種哄勸的意味。


    不是她對傅晏舟沒有介懷,也不是她想借此和他怎樣,恰恰相反,她現在對傅晏舟如蛇蠍,避之不及。


    但她也了解他,知道他酒量其實並沒有多好,像現在這般顯然已經醉了。


    她沒精力跟一個酒鬼費心周旋。


    果然她稍微放緩一些態度,就輕而易舉的推開了傅晏舟,但卻被他抓住了手。


    傅晏舟低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良久,淡色的唇瓣舒然一彎,出口的話卻意欲不明:“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說話時他手上一用力,再度將她迎麵攏進了懷裏。


    “本來是你該做的事,但非讓我媽把我喊回來。”


    周辛聽著渾身一怔,也慢慢捋清了原為,竟然是傅母以傅振的生日宴提前選酒為由頭,催促的將傅晏舟叫了回來。


    他以為這個主意是她出的。


    周辛皺起眉,抬手也還要推他:“傅晏舟……”


    可惜話沒等出口,就被傅晏舟捉住了她兩手腕。


    周辛一驚,再要說話卻被他一手捏起了下巴,似玩味又似戲謔的:“周辛,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她疑惑道:“什麽意思?”


    傅晏舟又笑了,隻是那雙好看的桃花眸定定的凝著她,找不出半分笑意,“你多聰明啊,還能聽不懂我說的話?”


    “聽不懂。”


    傅晏舟的眸色沉了一分。


    隨之而來的還有他桎梏著她下巴的氣力也大了一絲。


    周辛疼的暗自咬牙,耐心全數告罄:“你不用這麽費勁的跟我搪塞周旋,要說什麽直說,不說就放手。”


    傅晏舟沒放手,很冷的笑了笑。


    霎時間,周辛不想再做無用功,索性使勁的開始掙紮,“不是我讓傅姨喊你回來的,你們母子之間的事情,我從來不摻和,傅晏舟你聽懂了嗎?”


    傅晏舟充耳不聞,持續用力攔阻的氣力愈發加大,爭執間,他早已將她按壓在了旁邊酒櫃上,再要有什麽動作,忽然,他愣住了。


    燭火昏暗,視野不清,可兩人近在咫尺間,他還是清晰的看到她眼尾彌漫的紅。


    她竟然……


    傅晏舟思緒一下清醒,不由自主鬆開的手也轉向她的眼角,輕輕拭去了那一滴淚。


    可強勢的身形仍舊不偏不倚,還是欺壓著她,乃至另一隻也始終攥著她試圖掙脫的手臂。


    相識這麽多年,不管是幼年懵懂的時候,還是長大在一起後,他從沒見周辛哭過。


    偶有幾次的落淚,也不過他在床上將人欺負狠了,但那也是彼此間的情趣使然,無關任何。


    周辛的性子冷,骨子裏也很沉穩堅韌,無論遇上多難處理的事情,即便身邊就有他的存在,她還是會選擇一個人硬抗,從不開口求他半分。


    甚至還在上學的時候,他有次聽家裏保姆說周辛沐浴時身上有淤青傷痕,那時候兩人都還小,他不能也不好直接過問,就旁敲側擊,她也隻字不提,無奈他隻能私下找人調查。


    這才知道原來是同學霸淩,欺辱她是沒爹沒媽的野種,又窮又賤的下三濫,周辛一心學習不在意其他,但辱罵了自己父母,她不可能不反抗,奈何對方人多,她這才被磋磨。


    傅晏舟知道後氣的想殺人,當天就帶了趙煜等幾個發小哥們去了她學校,那時候兩人沒確定關係,他就說是她哥哥,狠狠地收拾了那群人一頓,事也就擺平了。


    不過通過那次的事,他就知道周辛性子有多倔,有多要強。


    “哭什麽。”傅晏舟問著,呼吸卻不禁有些亂。


    “你弄疼我了。”


    聽著周辛出口的話,傅晏舟攸地一愣。


    一石激起千層浪,曾經無數次床第間她壓抑不住呢喃的聲音,瀲灩的眸,透著緋紅,那樣婀娜的柔媚的容顏,搭上這句,“你弄疼我了……”


    傅晏舟想要掙脫思緒,可喉結還是情難自禁的滾動了幾下。


    一股不可言說的燥熱在他身體某處悄然沉積。


    “傅晏舟,你發夠火了嗎?”


    周辛使勁甩開他緊攥的手,清淡的聲音還是沒有任何波瀾,甚至還有些涼涼的,“傅姨是好意,想要撮合我們,但那是不可能的,你不想選酒,完全可以走,沒必要這麽跟我糾纏!”


    心平氣和的話音一直到最後,才爆發出了慍怒。


    “好聚好散,你做不到嗎?”


    周辛一咬牙卯足了氣力狠狠推開他,努力幾次深呼吸,還是按壓不住心頭的那股鬱悶,“那就多為你女朋友想想,別做對不起她的事!”


    雖然傅晏舟沒有明說,但短暫的接觸,沉重的呼吸,她太清楚不過他想要做什麽。


    太過分了。


    在他心裏究竟覺得她有多不值錢,才會由著性子想隨意折辱?


    周辛憤然的攥緊手指,冷冷地收回視線,抬手整理了一下襯衫衣襟,邁步徑直往門口走。


    有傅晏舟在的地方,空氣恍若都變得稀薄乏力,讓她感覺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她大步走過台階,剛要伸手拉門,突然迸發出了一陣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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