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心下一驚,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她心裏痛罵謝覓雙,要不是她,她也不會這麽莽撞出門找小熊,還傷了一個百姓,更不會被太子這樣看待!


    “看來風紫涵說的計劃要提前進行了……”安曼心想,她實在等不及了。


    歐陽靖沒有理會安曼的惺惺作態,徑直走到受傷的百姓身旁,吩咐李忠:“去看看,人怎麽樣了?”


    李忠連忙上前查看,片刻後回稟:“殿下,人還活著,想必是太子妃,哦不,是平妃娘娘救活了他。”


    歐陽靖的目光轉向謝覓雙,她正靜靜地站在一旁,神色淡然,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四目相對,謝覓雙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撇過神去。


    歐陽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煩躁,他走向謝覓雙,語氣帶著一絲探究:“你會醫術?”


    謝覓雙點點頭,沒有說話。


    一旁的李忠連忙解釋道:“殿下,李神醫是平妃娘娘的師父,她的醫術很好。”


    “李神醫?”歐陽靖有些詫異,“他人呢?”


    “李神醫去采草藥去了,”李忠答道,“殿下知道的,他老人家一去就會去十天半個月。”


    歐陽靖點點頭,心中對謝覓雙的醫術有了幾分認可。他沉吟片刻,語氣不容置疑:“將那個百姓好好安頓好。今日起,太子妃禁足在院中,不得進出。”


    說完,歐陽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曼狠狠地跺了跺腳,她精致的妝容下,是扭曲的憤怒。“憑什麽!憑什麽禁我的足!!”


    安曼氣得渾身發抖,華麗的衣裙也跟著顫動,像一隻憤怒的孔雀。


    她可是安國公主!是新太子妃,剛嫁進來就被禁足,實在是沒把她安國公主的身份放在眼裏。


    她憤然轉身,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大殿,一路上的宮女太監都嚇得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永安公主快步走到謝覓雙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還好有你在,不然那個安曼就要闖大禍了!”


    謝覓雙輕輕搖頭,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永安公主握緊謝覓雙的手,語氣堅定:“怕什麽!這裏又不是她安國,我們一定不會讓她得逞的!”


    夜幕降臨,安曼的院子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從院子裏溜了出來,朝著永安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黑影的動作輕盈而敏捷,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不留一絲痕跡。


    池曲正在書房裏看書,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打開信封,裏麵隻有一張薄薄的紙,上麵寫著同樣的幾個字,署名:謝覓雙。


    池曲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安的預感湧上心頭。


    “表妹,她發生什麽事了?”


    他喃喃自語,眉頭緊鎖。


    他看了一眼房內,永安公主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池曲輕輕地披上外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夜色掩護下,池曲身手矯健地翻牆進入了太子府。


    他按照信上模糊的指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子。


    院子中央,謝覓雙正坐在石桌旁,悠閑地品著茶。


    月光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


    “表哥?”謝覓雙看到池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麽會在這?”


    池曲快步走到她麵前,語氣焦急:“不是你說有危險讓我救你嗎?”


    謝覓雙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我沒有危險啊。”她連忙回想,突然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


    “壞了,該不會是被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身影突然闖了進來。


    來人正是歐陽靖。


    他看到謝覓雙和池曲孤男寡女共處一院,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你不在公主府,來這裏做什麽?”歐陽靖的目光緊緊鎖在池曲身上,語氣冰冷,帶著一絲質問和壓抑的怒火。


    大晚上的,自己的女人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池曲麵對歐陽靖的質問,一時語塞。


    他看了看謝覓雙,又看了看歐陽靖,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謝覓雙見狀,連忙開口解釋:“殿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歐陽靖打斷她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那是什麽樣?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你覺得孤該怎麽想?”


    謝覓雙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知道,無論她怎麽解釋,歐陽靖都不會相信。


    氣氛一時僵持下來,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怎麽?你喜歡孤的平妃?”


    池曲猛地抬頭,慌亂地搖頭:“不,不是的,殿下,臣……”他支支吾吾,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突如其來的指控。


    歐陽靖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為何在此?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嗎?”他步步緊逼,語氣咄咄逼人。


    就在這時,一個嬌媚的聲音打破了氣氛:“呀,平妃的院子什麽時候多了個外男?難不成你們是在這裏…偷情?”


    安曼扭著腰肢走了進來,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眼神卻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她精心描繪的眉毛微微上挑,仿佛在看一出好戲。


    謝覓雙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她直視著安曼,語氣冰冷:“安曼公主,難道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禁足嗎?”她轉頭看向歐陽靖,眼神中帶著質問。


    歐陽靖眼神微眯,薄唇輕啟:“孤允許的。”


    謝覓雙冷笑一聲:“所以,太子殿下說的禁足,隻是半天?”她語氣中充滿了嘲諷,毫不掩飾對歐陽靖的輕蔑。


    歐陽靖臉色一沉,語氣強硬:“禁足多久,自當孤說的算!”他周身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壓,不容置疑。


    安曼見狀,連忙挽住歐陽靖的手臂,嬌滴滴地說道:“殿下,夜深了,咱們還是不要打擾平妃休息了,我們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她故意將“休息”二字咬得格外重,眼神挑釁地看向謝覓雙。


    歐陽靖看了謝覓雙和池曲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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