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公安大樓玻璃上,有點花眼。


    辦公室內,蘇江打開卷宗,眉頭緊皺,案件一件接著一件,他眉頭幾乎沒有鬆開過。


    卷宗是風華村豬場投毒案,情況很簡單,事實上都算不得大案,隻是因為影響太大,太惡劣,才讓重案組去做。


    這兩天,蘇江眼前不斷出現柳如燕絕望的神情,這件事,對一個春風得意的姑娘打擊是巨大的,足以瘋狂。


    “世麵上的毒鼠強,出現過異常購買,但那是另一個案件。”小賈站在麵前,輕聲匯報:“徐明,因感情糾紛,毒殺鄰居一家,在逃,軍人出身,疑似有槍支。”


    “可以調查和徐明有關的人,罪犯也有可能利用徐明,毒幾個人,用不了大量。”蘇江分析著:“不過,徐明既然已經是逃犯,估計這條線索很難。我思來想去,唯一疑點還是那個夏連玉。”


    “行,我立即傳喚他。”小賈點頭。


    “不用了。”柳如燕大步走進來,馬尾辮,緊身衣,幹淨利落:“夏連玉已經交代,是薑方作案。”


    “薑方?”蘇江一臉意外:“和豬場什麽關係?”


    “他說,喬宇打斷了他的腿,出於報複。”


    柳如燕在旁邊一張沙發落座,倒了一杯涼茶咕咚咕咚喝完,一抹嘴:“這其中有點誤會,喬宇沒有襲擊過他,但這不重要 抓捕吧。”


    “小賈,安排一下,我要這個薑方的所有資料,以及最近的活動軌跡,如果發現,立即抓捕。”


    “是。”小賈大聲答應,立即走了出去。


    柳如燕坐在沙發上,繼續喝茶,過了一會 蘇江從卷宗上抬頭:“你還有事?”


    “沒有。”


    ”沒有你怎麽還不走。”


    “我沒地方去。”柳如燕伸了個懶腰;“徹底的無家可歸。”


    “離開風華村了?”蘇江了解柳如燕的情況,除了風華村,沒有落腳之處。


    “沒臉再在那待了。”


    柳如燕說得很輕鬆,很光棍。


    “可我這又不是收容所。”


    蘇江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你把我當著什麽人了。”柳如燕哼了一聲:“我隻是案件沒破,沒抓到薑方,沒心思找工作,一旦薑方落網,我立馬走人。”


    “你的意思,不抓到人,就住這?”


    “嚴格說,我會跟著你。”


    蘇江:“……”


    兩個人一時無語,柳如燕倚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醒來,已經是午飯時間,直接跟著蘇江走進食堂,打了飯菜,坐在蘇江對麵。


    蘇江是警隊出名的組長,對手下要求嚴格,平時和他坐一起吃飯的人都不多,更別說一位姑娘了。


    有不知道情況的其他組的人,紛紛打招呼:“蘇隊長,沒想到你也學會了浪漫。”


    “蘇隊長,這姑娘不錯。”


    “蘇隊長,終於開竅了。”


    有人甚至拍了拍蘇江的肩膀,蘇江也懶得解釋,隻能尷尬地笑了笑。


    遇到其他人打招呼,柳如燕也微笑著回應。


    下午,柳如燕繼續在蘇江辦公室休息,喝茶,進出匯報工作的人,來去看著柳如燕 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小賈笑得最厲害,蘇江忍不住發火:“不許笑,再笑扣你獎金。”


    “是的,隊長。”


    小賈立正,一臉嚴肅,轉身離開時候,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的柳如燕,捂著嘴,一邊笑一邊跑了出去。


    傍晚時分,局長辦公室。


    局長看著蘇江,一臉微笑:“聽說有個姑娘,追你追到辦公室,吃住都在你那,整個辦公大樓都知道了,你可要注意點影響吆。”


    “局長,別聽他們胡說,她是豬場投毒案的受害者,那個場長,她在督促我抓罪犯。”


    “你不用解釋,年輕人嘛,談個戀愛也是正常,我支持你。”


    局長笑得像個老媒婆,蘇江忍不住對局長翻了個白眼:“局長,我發覺你最近也閑得慌,我還有事。”


    回到辦公室,蘇江看了一眼懶散倚在沙發上的柳如燕,微微皺眉。


    對這姑娘,蘇江感情複雜,自己經常去風華村,和她搭幾句話。


    現在,忽然出現在身邊,粘著自己,反而不適應。


    “下班了嗎?”


    柳如燕見蘇江看著自己,立即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


    “走吧。”


    蘇江無奈,扭身走出公安部大樓。


    柳如燕推著摩托車跟著,路過一個大排檔,兩人胡亂吃了點東西。


    蘇江的住處並不遠,很快到了宿舍區,柳如燕依舊跟著,蘇江停下腳步:“你是不是該找個住處,或者旅館。”


    “沒錢。”柳如燕很幹脆。


    “我們孤男寡女,好像不方便。”


    蘇江看了看單人宿舍,就一間房,一個衛生間。


    就是個容身地方。


    “你會非禮我?”柳如燕柳眉挑了挑。


    “我不是那種人。”蘇江瞪了瞪眼 。


    “那不就得了,開門。”


    柳如燕支好摩托車,拿起行李,等蘇江打開門,直接走進去,掃視一眼,把行李放在角落:“這地方真夠小的。”


    “我就說嘛,不方便。”蘇江攤了攤手。


    “沒事,我這人不挑。”


    柳如燕一下子倒在床上:“床歸我,沙發歸你。”


    夜漸漸深,柳如燕看著漆黑天花板,蘇江似乎翻了個身,柳如燕輕聲問:“為什麽要做警察,很危險的。”


    “我爹就是警察,犧牲了。”


    蘇江回答很平靜,這也是許多警察一代代前赴後繼的正常故事。


    其中的執著,隻有自己知道。


    “我不會嫁給警察,對於家庭,是一種不負責。”


    柳如燕淡淡說著,警察是神聖嗎?


    對於家庭是一種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我也不想娶。”蘇江似乎翻了個身:“我們這種人,隨時屍橫荒野,不適合有家庭。”


    兩個人同時沉默,氣氛有點嚴肅。


    一陣對講機的沙沙聲:“蘇隊,幸福街發生持刀傷人案,立即出警。”


    吧嗒。


    蘇江拉開電燈,迅速跳起來,穿上警服,挎上對講機。


    柳如燕也起身,套上緊身服。


    “你要幹嘛,在家待著。”蘇江厲聲喝著。


    “我睡不著,去看看熱鬧。”


    “瞎胡鬧。”蘇江瞪了瞪眼,但也知道柳如燕的脾氣:“記住,別給我添亂。”


    走出宿舍去,警車已經在等待。


    幸福街並不遠,趕到的時候,街道上倒著幾個人,一位粗壯的男人,正揮舞著匕首追趕著行人。


    附近是電影院,應該是剛散場,人很多,被嚇的驚叫著,四散奔逃。


    “放下凶器。”


    蘇江等人迅速包圍過去。


    柳如燕跟在蘇江身邊,好奇地看著現場,從警察角度,異常緊張,凶手多傷一個人,就是警察的失責。


    柳如燕的手,下意識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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