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皮聲音粗野,嗓門也大,內容更加直接。


    引起街道上一陣哄笑。


    雙方舞台在街道兩邊,斜對麵不遠,今天觀眾格外多,很多人就在雙方之間走動。


    “粗俗,真是粗俗,什麽大長腿,什麽老色鬼。”


    “傷風敗俗,世風日下。”


    “鄉村間走動的嗩呐班,能有什麽水準了。”


    很多人議論著,貶低著,甚至充滿不屑。


    但腳步不由自主地向餘家安保那邊靠攏,粗俗,也要看一下才能判斷,不是嗎。


    “我就是要看看,有多粗俗。”


    “對,我就是要看看,準備寫一篇文章,進行批判。”


    還有一些本來就是鄉下人,大老粗一個,大聲嚷嚷著:“啥叫粗俗,我就愛看大長腿,聽說黃家班很出名的,五朵金花可是很厲害,一起演出都不容易看到,主家得花大價錢。”


    “是嗎?”


    “我騙你幹嘛,騙人是王八蛋。”


    “那就瞧瞧。”


    “瞧瞧。”


    不管是口是心非,還是直接粗暴,很多人迅速聚集到餘家安保,一眼看去,圍觀的人數已經超過情義無價。


    五朵金花也很賣力,一下子就能抓住眼球,個個打扮秀氣 身材苗條,如風擺楊柳。


    中間最小的姑娘騎著獨輪車,一條腿穩住獨輪車,前後搖晃,雙臂展開,另一條腿向前平伸,有人上前,在她腳麵上放一個碗。


    小姑娘腳尖上踢,碗飛到半空,穩穩落在頭頂上。


    台下一陣喝彩。


    小姑娘動作不停,又在腳上放一個碗,上踢,碗再次落到頭頂前一個碗內……


    喝彩聲更大。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同樣動作,頭頂的碗疊得越來越多,觀看的人屏住呼吸,等到碗落穩,鬆一口氣,喝彩聲掌聲更大,伴隨著小年輕的口哨和尖叫。


    當然,他們喝彩的不僅僅雜技讓人驚心動魄。


    雜技表演同時。


    其他四位姑娘圍在四周,翩翩起舞,短裙,黑色絲襪剛好到膝蓋,裙裾飛舞間,露出一截雪白,若隱若現。


    圍觀的男人都仰著臉,瞪著眼,目不轉睛,害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別問看什麽,除了一些粗人,回答都是在看中間的雜技。


    至於眼睛餘光看向哪,大家心照不宣。


    這也是五朵金花的高明之處,讓男人欣賞大腿之餘,有了借口麵子。


    黃家班本來就來自底層,真正憑手藝吃飯,表演都是不斷實踐琢磨,扣住人心。


    縣劇團那邊,


    恰恰相反,芭蕾舞,現代流行舞,都是縣劇團的絕活,上過電視台,那真的是藝術。


    可太雅隻適合劇院那種環境,那種舞台燈光,那種安靜欣賞的氛圍。


    拿到大街上,大打折扣。


    就算想要欣賞,吵吵嚷嚷也無法靜心。


    相比之下,人向餘家安保那邊移動得越來越多。


    舞台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少,變得稀稀拉拉起來。


    情義無價安保公司,大門內,二樓一間接待室,吳情義和吳楠為滿臉笑意,不斷和賀喜的客人打招呼。


    這次兩個人都動用了關係網,新安縣很多政商界人士都來捧場。


    “吳總,恭喜,恭喜。”娛樂城也派路平送來賀禮:“祝願你們今天旗開得勝,一舉拿下新安縣安保市場。”


    “謝謝。”吳情義握著路平的手,一臉自信:“新安縣安保市場本來就是我的,餘家安保,我就是陪他們玩玩而已,一群丫頭,能成什麽大事。”


    “我相信吳總的實力。”


    路平打著哈哈,一位年輕人走過來,在吳情義耳邊說了幾句。


    吳情義臉色一變,看向在一旁和客人聊天的夏團長:“怎麽回事,你們的演出,把觀眾玩沒了。”


    “怎麽可能。”夏團長打了個哈哈。


    對於劇團的舞蹈,他有絕對自信吸引眼球,畢竟是得過大獎的。


    剛才林小鳳被對方比下去,他就拿出舞蹈這個殺手鐧,瞬間就讓那些圍觀的人眼睛一亮。


    夏團長也自信地來二樓喝茶。


    這才二十幾分鍾,觀眾怎麽可能沒了。


    “我沒和你開玩笑。”


    吳情義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冷聲說道:“你自己過來瞧瞧,如果縣劇團就這水平,我要考慮你們的酬勞,值不值。”


    夏團長起身,急步貼緊窗戶,一把把窗簾拉得更開。


    陽光有點刺眼,微微眯了眯。


    窗戶正對著街道,居高臨下,一目了然。


    不用仔細觀察,一眼就看出這邊觀眾稀稀拉拉,還有人繼續向那邊流動。


    那邊舞台上,熱熱鬧鬧。


    這邊舞台上也不差,上次得過大獎的草裙舞,姑娘們搖曳多姿。


    這可是省裏著名導演編排的,屢次上電視台。


    “這……”


    夏團長一時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


    原本覺得最精彩,壓倒性演出,竟然出現這種結果,就算輸,也應該旗鼓相當,差距不大吧。


    “別這個那個了,快點想辦法。”


    吳情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保安公司開業,重頭戲是後麵的武術表演和招生,演出也就是積累觀眾,圖個熱鬧喜慶。


    不壓倒對方,但也不能冷冷清清,丟人現眼。


    和預期碾壓對方完全相反,被碾壓了。


    “夏團長,對方是草台班子,適合這種熱鬧場所。”路平在一旁笑著建議:“你可以用草台班子應對,那些民間嗩呐班,總會有點絕活,現抓,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對,我也用草台班子。”


    夏團長如夢方醒,他原本就準備了方怡然林小鳳,加上舞蹈,現在,方怡然走了,林小鳳和舞蹈敗了。


    草台班子倒是認識很多,他是縣劇團團長,民間演出的很多都來巴結,誰都想登上高雅之堂。


    夏團長立即拿出電話本,也不顧形象,彎腰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趙班主,記得你們有絕活,過來幫我捧捧場壓倒對方。\"


    “沒問題,我們馬上就到。”對方信心滿滿。


    “謝謝,謝謝。”


    夏團長接連感謝,救場如救火,對方夠仗義。


    “夏團長,我能問一下,對手是誰嗎?有點準備,道上基本都認識。


    “花旗鎮的,黃家班,班主是個小胖子。”


    對麵沉默一下,接著說道:“不好意思,這邊村裏有一家剛剛死了人,我們必須去,您另請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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