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能愛上我!”


    “我這輩子不可能愛上你的,你別做夢了。”


    在電視劇裏,男二掐著女主的脖子,持續地嚷嚷著要女主愛他,這情景看得沈蔻的眉頭直皺。


    這男的比宋聞還癲。


    實在是看不下去的沈蔻,無奈地關閉了電視,整個客廳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除了她身側那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小夜燈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一絲光亮。


    奇奇正趴在它的窩裏熟睡著,波比呢,由於離得非常遠,她不清楚具體狀態。


    外麵那強勁的風呼嘯著,傳來陣陣如鬼哭狼嚎般的可怕聲音。


    聲音與眼前的場景相互映襯,顯出一種格外孤寂的氛圍。


    【睡了嗎?】


    是韓雅發過來的消息,沈蔻看了看時間,最終並沒有選擇進行回複。


    太閑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自己的作息已經越來越沒有規律了。


    以前每天好歹還有上學的時候,或者獄警會來叫自己。


    原本想著看一會兒電影的,但又覺得看電視比不上看網友評論來得有趣,於是沈蔻選擇了繼續看手機。


    嗡......嗡......


    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沈蔻接起手機,發現是陳謊的電話,掛掉起身準備去開門的時候,餘光忽然瞥見韓雅又發來了幾條信息。


    【你們那邊有衛生巾嗎?】


    【我和我朋友的生理期快要到了,但囤的並不是很多...】


    她發出了一個小貓揣著手垂頭的表情,整個畫麵透露出一種濃濃的可憐之感。


    【剛睡醒,你這麽說我才想起來忘記囤了……】


    【啊?那你生理期了怎麽辦啊?】


    陳謊已經進來了,發現她正在擺弄手機,便好奇地湊上前。


    結果沈蔻一個轉身,他什麽都沒有看到。


    還以為不會再有什麽後續發展了,可韓雅卻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我可以借你半包,等會兒你來拿吧。】


    熟悉的小貓摸頭表情包再次出現。


    菩薩。


    沈蔻略顯尷尬地凝視著手機,隔了許久之後才作出回複。


    【翻到朋友來住的時候還剩的幾包,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分你一半。】


    【沒事沒事,你先留著吧,我們這個月是夠的,隻是擔心下個月還是封小區。】


    她每發出一段文字,都會搭配上一個表情包,都是那種看起來可愛的小貓的形象。


    【到時候咱們單獨跟管家說一下。】


    【好~那我睡覺了,晚安。】


    【晚安。】


    沈蔻卸下重擔般長長地鬆了口氣,這還是她第一次碰到這種找別人索要物資沒要到,反倒要自己倒貼物資出去的主兒。


    “母親,這就是我的女朋友。”


    都還沒等她切實地靠在靠背上,陳謊的手機一下子就出現在了眼前。


    付苒。


    照片和本人還是多少存在一些區別的,這樣一看確實是和陳謊比較相像。


    付苒看上去有四五十歲左右,戴著一副銀絲邊的眼鏡,頭發盤起,身上還穿著跟照片一樣的白大褂。


    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寫著“慈祥”兩個大字。


    “蔻蔻,你好。”


    “伯母好。”


    她處於屏幕之外的一隻手,正用盡全力地往陳謊的那個方向掰去。


    是不是有病,自證帶上她幹什麽。


    陳謊也不再逗她了,將手機移到了自己的麵前,還沒等說話,付苒率先開口了。


    “你沒有在家裏?不是說了別亂跑。”


    “台風啊,我怕她害怕就來這邊陪她了。”


    “你在哪裏?”


    “沒出市,她就在海霓那邊。”


    付苒似乎對他的這種行為感到有些生氣,隻是礙於沈蔻也在場所以沒有說什麽。


    屏幕裏傳來了她來回按動筆的聲音。


    “蔻蔻父母不在嗎?”


    “在o市。”


    “等月底解封的時候,讓她跟你回家去住,下次視頻我不希望看到你在別的地方。”


    “好的母親。”


    從一開始那家庭和睦的氛圍,瞬間就切換成了如上下階級般的語氣。


    沈蔻在旁邊繼續聆聽著兩個人的交談,與其說是聊天,倒不如說是那種你問我答的環節。


    付苒負責進行詢問,陳謊給出回答。


    “蔻蔻是y市本地人?”


    “不是,她老家也是o市的。”


    “把電話給她。”


    陳謊將電話遞給沈蔻,同時向她眨了眨眼。


    “蔻蔻,等台風結束了你就跟小楚一起回他那邊,當下外麵十分危險,你們不可以再胡亂跑動了。”


    小楚?


    “伯母我知道了。”


    沈蔻乖巧地點了點頭,付苒似乎表情也有所緩和了一些,緊接著就掛斷了電話。


    “你這名字沒白起。”


    “哈哈哈,對吧。”


    不知道楚到底是姓氏還是名字,沈蔻也不再繼續多問什麽。


    付苒是他母親這一點肯定沒有問題,那自己暫時也沒必要去處理傅崎了。


    明明付苒給陳謊準備了物資和安全的場所,可陳謊依舊選擇跑出來。


    “那下次視頻怎麽辦?”


    “我將那裏的家具全都搬到十八樓了,隻要不照到地板和外景的話,沒人會知道我在什麽地方。”


    陳謊顯出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一邊摸著奇奇來炫耀。


    “你可以走了。”


    沈蔻還是感覺有些困乏,客廳的燈光熄滅,混亂的時間差在告訴她此刻該去休息了。


    “不行,我害怕。”


    “嘴裏能說一句真話嗎?”


    “是真話。”


    原本已經蓋上毯子的沈蔻掃了他一眼,接著便不再說話,關閉了小夜燈。


    “我是溺死的。”


    第五年,是酸雨消散極寒襲來的時候。


    “之前也沒見你怎麽樣。”


    “那不是都怪你讓我自證。”


    自證和溺死有什麽關係。


    總不能是上輩子為了自證跳酸雨裏了吧。


    遙控器和小毛毯丟向了他那邊,沈蔻繼續閉眼休息。


    她的大陽台完全被鐵網封住了,如果不特意去將窗戶位置的鐵網掀開,是無法看清外麵景色的。


    平日裏都是為了通風去打開兩扇窗戶,鑒於台風的原因,所有的窗戶都被封起來了。


    再配上厚厚的兩層遮光窗簾,平時白天如果她不主動將其拉開的話,整個房子就如同黑夜一般,根本讓人無法看清。


    陳謊看了一眼遙控器和毯子,並未去動它們,而是坐在那裏安靜地聆聽著外麵的狂風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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