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娜笑道:"你們這些人,就喜歡假模假樣。心裏想看,嘴上不說說思想性差,麵子上就不好過。"又道,"你可不要老看這些東西啊。"


    吳偉捏捏維娜的屁股蛋蛋兒,說:"我看你都看不夠啊。"


    維娜見吳偉輕鬆些了,就放心了。她知道人的情緒有時候莫名其妙的,不知怎麽就會沮喪起來。


    吳偉問:"最近手頭沒做什麽事了嗎?"


    維娜說:"剛接了個新工程,朋友讓給我做的。"


    "有這麽好的朋友?是誰?"吳偉問。


    見吳偉的表情有些怪,維娜笑道:"你別小心眼了,是女朋友。"


    吳偉說:"送工程就是送錢,女人有這麽大方的?"


    維娜說:"本不想告訴你的。是羅依,你放心了嗎?"


    吳偉很吃驚:"羅依幹嗎對你這麽好?沒什麽條件?"


    維娜說:"要什麽條件?羅依是真對我好。說真的,我有時也覺得怪,羅依很精的,滿肚子算盤,對我卻像對自己的女兒和妹妹一樣。"


    吳偉仍是不解,搖頭道:"這就怪了。羅依倒是個很有個性的人。朋友們都知道,她生活上很放得開的,養著個小白臉。"


    維娜說:"你管人家這些幹什麽?"


    吳偉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說:"當然,這是人家的生活方式。但我還是不好理解。她就把一個工程給你了?可是少則幾百萬,多則上千萬、幾千萬啊。她就不向你要一分一厘?"


    維娜說:"按規矩,她要拿下工程,至少也得花工程造價的百分之五。這筆錢是不能由她白墊的。可是她說,關鍵人物是她多年的朋友,沒花著百分之五,隻需給她百分之四就行了。"


    吳偉搖頭感嘆:"不管怎麽說,羅依是個奇女子。我正想著哪裏有工程,幫你說說哩。"


    維娜說:"你就不要再為我這些事操心了,怕別人盯著你。我回來這麽久,也結交了些關係,自己撐得過去。"


    "真是個好女人。"吳偉刮著維娜的鼻子。


    兩人閑話著,吳偉禁不住又嘆息喧天。維娜便摟著他的頭說:"你望著我,是不是不想愛我了。"


    吳偉捏著她的鼻子說:"傻丫頭,你想到哪裏去了。"


    維娜說:"那你說,到底為什麽?"


    吳偉說:"沒事,真的沒事。"


    維娜說:"你不想說,就是不想愛我了。你不想愛我了明說得了,我會很堅強的。"


    吳偉搖搖頭說:"你總神經兮兮幹什麽?我在想,清官怎麽這麽難當?我一慣兩袖清風,結果,別人都輕輕鬆鬆把子女送出國,我卻得問你借錢。最近,我分了新房子,本來是喜事,我卻發愁了。"


    維娜問:"你愁什麽?"


    吳偉苦笑道:"沒錢裝修啊。"


    維娜真有些生氣了,重重地擂了他一拳,說:"你也太見外了。"


    吳偉揉著肩說:"你打這麽重,就不怕打死我?打死了不關我的事,這條老命又不是我的,是你自己的。"


    男人撒起嬌來更會讓女人胸口生生作痛。維娜在他的肩頭揉著吹著,說:"你不把我當自己的女人,就該打,就該打。"


    吳偉將手指插進維娜的頭髮裏,柔情地梳理著,說:"我不能總問你借錢啊。"


    維娜生氣說:"誰說是借給你的錢?我是給你的。"


    吳偉說:"那我就更不能問你借了。"


    維娜嘆道:"我要這麽多錢幹什麽?再說了,錢是拿來幹什麽的?就是用來讓自己和親人開心的。"


    吳偉隻好說:"好吧。但說好了,是問你借的。"


    維娜說:"借你個頭,說得多難聽。"


    吳偉說:"請你原諒,這是我的原則。不是說借,我就不要了。"


    維娜無可奈何的樣子,說:"你這個人呀!好吧,就算是借的。"


    吳偉說:"隻要十五萬就夠了。"


    家裏保險櫃裏正好放著二十萬元現金,維娜說:"你全部拿去吧。"


    吳偉說:"我說了,隻要十五萬元。"


    維娜說:"你聽我的吧。房子要麽不裝修,要麽就弄漂亮些,別搞個四不像。"


    吳偉像個破涕為笑的孩子,臉上愁雲頓消。他將維娜高高地舉了起來,然後重重地往床上一丟。維娜在床上彈得老高,像個波比娃娃。見他真的很高興了,維娜才開心起來。吳偉又開始脫她的衣服。維娜閉上眼睛,任他擺布。他似乎不好意思,說:"你不要說我壞好不好?"


    維娜很興奮,抱住他的肩頭,說:"就要你壞,就要你壞,我就喜歡你壞!"


    吳偉趴在維娜身上,嘿嘿一笑,說:"講個段子你聽。"


    維娜睜開眼睛說:"看你一臉壞笑,準不是什麽好段子。"


    吳偉說:"那我就不說了。"


    維娜撒嬌道:"偏要你說。"


    吳偉捏捏維娜鼻子,說:"你才壞。又想聽,又要裝淑女。"


    "我偏要這樣。"維娜耍起蠻來了。


    吳偉這才說:"鄉下結婚,有個風俗,深更半夜,小孩子和半大後生躲在新房外麵偷聽。這叫聽房。有回,一對新人入了洞房,外麵的人沒聽出什麽名堂,隻聽得新娘先說,嗯哪,又說,不嘛。你猜猜看,那新郎說了兩句什麽話?"


    "這算什麽段子?又不像謎語。"維娜想了半天,猜不出。"你說嘛,新郎說了什麽話?"


    吳偉笑了老半天,才說:"新郎問,痛嗎?新娘說,嗯哪。新郎說,出來?新娘說,不嘛。"


    維娜哈哈一笑,在吳偉肩上咬了一口,罵道:"看你痛不痛!"


    第十九章維娜與戴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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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娜很久沒有陪戴倩玩了。戴倩老是打她的電話,無非是約她打麻將。星期六,維娜正同羅依一起遊泳,又接到了戴倩電話。維娜說:"我正在工地上,好忙的。"


    戴倩說:"你就不要吃飯,不要睡覺了?晚上一起玩玩嘛。"


    羅依在一旁做手勢,維娜會意,說:"這樣吧,我過會兒同你聯繫。"


    羅依說:"沒辦法,我見你也很難的。這樣,今天晚上我倆去應付一下吧。"


    晚上,照樣在天元大酒店。維娜去的時候,戴倩已早同幾位朋友等在那裏了。她見麵就數落人:"維娜,你是越來越不夠朋友了。是老闆越做越大了吧?"


    "哪裏啊,的確太忙了。我是幹苦力活的,事事都得自己到堂。"維娜說道。她有些討厭這個女人了,可場麵上還得照顧周全。她不能離開這個圈子。維娜暗暗算了帳,戴倩每周都要打三四次麻將,每次贏錢最少五六千,多的上萬。一年下來,她光在牌桌上賺的錢就不得了。可是她家連裝修房子都說沒錢。莫不是這女人隻知道攢私房錢?維娜心裏越發憐惜吳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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