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用過皇帝喂的安神湯,被皇帝抱在懷中哄著睡了過去。


    一直等到華妃熟睡過去之後,皇帝這才輕輕的將華妃放下。


    給華妃蓋好被子,皇帝放輕腳步緩緩的走出了內室。


    從內室出來後,皇帝朝頌芝招手,又看了一眼周寧海,頌芝和周寧海跟著皇帝進了側殿。


    進到殿裏後,皇帝臉上的溫和就消失不見,對著二人冷冷吐出一個字:“說。”


    周寧海咽了咽唾沫先開口:“今個兒,奴才去內務府拿點東西,在回來的路上遇上安貴人身邊的菊青。菊青撞上奴才,開口就對奴才說,說歡宜香裏有東西。”


    皇帝聲音更冷了:“什麽東西?”


    周寧海冷汗直流道:“麝,麝香,奴才自然不信一個宮女的話,直接將要跑的菊青拉回來。奴才再三問訊菊青,那菊青說是安貴人家中從前是販香料的,安貴人自小鼻子就靈。歡宜香中有麝香,安貴人在,在莞妃上回小產時就聞到了。”


    皇帝緩緩合上眼,少頃才開口:“頌芝,你們娘娘為何要尋死。”


    頌芝哽咽著說:“娘娘深愛皇上,怎麽能相信這種事。娘娘一時接受不了,隻求死了才能解脫。娘娘愛皇上,不能怪皇上,隻能怪自己竟然深陷噩夢。說不定,說不定娘娘醒來就忘了這一切,又變回從前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華妃娘娘。”


    最後語不成調,頌芝掐了掐手心找回聲音又說:“娘娘自從那次失子,人看著是好好的,命卻沒有了半條。若不是皇上寵著娘娘,娘娘早就隨小皇子而去了。皇上不在的晚上,娘娘夜夜噩夢,夜夜夢到小產那日。”


    頓了頓,頌芝打了一個哭嗝後,又說:“娘娘盼著皇上來,並非真的不容人。隻有皇上在的時候,娘娘才能睡個好覺。”


    皇帝聲音沒有了冷意,沉默半晌後問:“為何從前你不說,你若是早說。。。”


    頌芝連忙伏地請罪:“都是奴婢的錯,娘娘知道皇上前朝事多,不忍皇上擔憂就命令奴婢萬不能說。奴婢罪該萬死,奴婢罪該萬死。”


    頌芝邊說邊磕頭,砰砰幾聲,頭很快就磕紅了一片。


    皇帝叫停:“好了,你還要服侍世蘭。朕知道世蘭懂事,往後這種事不要聽你主子的,有事就報上來。”


    頌芝連忙應下:“是,奴婢謹遵聖諭。”


    皇帝轉了轉手上的十八子說:“去傳膳吧,朕用了,還要回去陪世蘭。”


    周寧海應下:“是,奴才這就去辦。”


    頌芝也起身,就要跟著周寧海一起退下。


    皇帝叫住了頌芝:“頌芝。”


    頌芝回身等皇帝的吩咐,但是幾息過去,皇帝依舊不吭聲。


    皇帝盯著頌芝的頭頂,轉了轉手上的十八子,輕咳一聲後又說:“算了,你退下吧。”


    頌芝屈身辭別道:“是,奴婢告退。”


    頌芝從側殿出來後,小夏子進了側殿服侍。


    頌芝與小夏子兩人擦肩而過,雙雙眨了眨眼睛,很快又恢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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