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官沒好氣的看了朱員外一眼,道:


    “我家主公自然是廣陵太守、鎮東將軍、領許田侯唐劍唐大人,怎麽,沒聽說過?”


    朱員外聽完更加驚訝:


    “這……這許田侯唐大人不是前不久遇刺身亡了嗎?”


    “怎麽他沒死?”


    校官上下打量了一眼朱員外,道:“郡府有公布說過我家主公死了嗎?”


    “爾等再敢亂傳謠言,當心本將軍把你抓起來治你個妖言惑眾之罪!”


    馬老弟連忙上前拉住朱員外,然後對那校官說道:


    “大人您別跟這老者一般見識,我們聽從安排,聽從安排。”


    這時,江上的霧氣散去了一些。


    隻見遠處的軍用水寨裏,閘門打開,一艘艘大船正開出了水寨,往江東而去。


    碼頭這邊,也有許多大船來到江邊停下,船上放下許多巨大的木板,搭到碼頭上。


    遠處,馬蹄聲響了起來。


    無數穿甲的士兵騎著馬,趕到碼頭。


    唐劍身披大氅,頭戴諸侯才有資格佩戴的遠遊冠,腰間佩著四尺戰刀,躍馬而出。


    身後壯士舉著兩麵大旗,一麵上書“廣陵太守許田侯唐”。


    另一麵寫“鎮東”二字。


    大旗在江風中飄揚。


    陸況也是身穿鱗甲,係著紫色的雲紋鏽邊披風,騎著寶馬雲墨,隨唐劍一起來到碼頭,勒馬駐足觀望。


    碼頭上,士兵們下了馬,將戰馬順著巨大的木板牽上大船。


    朱員外等人看著眼前場景,然後又看了看唐劍和陸況,頓時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麽好!


    “這……這真是許田侯!”


    然後,馬老弟也道:“隻怕是這許田侯詐死,騙孫權舉兵冒進,然後再出兵一舉殲之!”


    “江東的水,是越來越深了,朱員外,我看你這布匹,還是留在廣陵的好。”


    朱員外聽後,也連忙道:


    “是極,是極,我等下午就回去重新租下那店鋪,往後再也不搬了!”


    馬老弟道:“許田侯一現身,這廣陵就要重新活過來了。”


    …………


    “報!”


    孫權營中。


    孫權這天剛剛發出軍令,催促甘寧盡快對建業進行合圍。


    淩統雖然連勝幾場,但是自從傅嬰退入建業之後,就一直沒有戰果,攻城幾次都被傅嬰打退。


    而甘寧卻遲遲不到,於是淩統便寫奏報向孫權控訴甘寧延誤戰機、消極怠戰的罪狀。


    孫權也知道這兩人積怨很深,所以沒有特別為難甘寧,隻讓他加緊進兵,奪下建業。


    這命令剛剛發出去,一個傳令兵就跑了進來,單膝跪在孫權麵前:


    “啟稟主公,那廣陵陳登命陸況引一軍過江,如今已經過了丹徒,正往南徐而來!”


    孫權聽後,頓時有些緊張起來。


    畢竟陸況可是唐劍手底下最強武將!


    他這裏除了甘寧,恐怕誰都無法與之抗衡。


    於是,孫權連忙問道:“那陸況帶了多少人馬?可曾探清?”


    傳令兵回答道:“回主公,約摸一萬人,騎兵大約四千,步兵六千,裝備精良。”


    孫權聽後,頓時覺得有些棘手!


    雖然唐劍被刺,但是這個陳登和陸況同樣不好對付。


    於是,孫權連忙說道:“升帳,升帳!”


    隨著營中三通鼓響,各部將領也陸續來到營中聚集。


    其中就包括魏延、陳矯,還有傅彤。


    孫權身穿黑袍,手按劍柄,走上主位。


    眾人齊齊行禮:“參見主公!”


    孫權大袖一揮:“諸公免禮。”


    然後他來到案桌之後坐下,開門見山道:


    “今,廣陵陳登派陸況引一萬精兵過江,隻撲南徐而來,不知諸位有何意見?”


    孫權眼神淩厲,掃過在場之人。


    呂蒙第一個站了出來,拱手道:“主公,陸況這支兵馬,是廣陵最為精銳的一支,隻要擊敗了陸況,廣陵可不戰而取!”


    “末將願率大軍前出,與陸況決戰!”


    陳武、蔣欽等人也紛紛請戰。


    但是孫權卻知道這幾個人完全不是陸況的對手,於是,他把目光投向了魏延。


    魏延站在武將隊列裏,一言不發。


    孫權隻好將他叫了出來:


    “文長將軍。”


    魏延聽後,按劍出列:


    “末將在。”


    孫權問道:“將軍曾與陸況共事,必然知他底細,如今陸況率精兵向我襲來,不知將軍能否率軍為孤破之?”


    這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孫權是想讓用魏延的兵馬去拚陸況的一萬精兵。


    而他自己的嫡係部隊,就可以保留下來。


    但魏延哪兒能猜不到他的小九九?


    於是魏延說道:


    “回吳侯,末將確實與陸況共事過,此人驍勇異常,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


    “而且,此人極其擅長練兵,深諳騎兵作戰之法。”


    “以末將這點人馬,絕非陸況之對手!”


    魏延說完,大帳之中的眾人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陸況厲害,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


    可是你魏延也不是軟柿子吧?你當初還硬剛過太史慈和周泰呢!怎麽遇上陸況就這麽慫了?


    孫權聽後,又道:“那,若是孤再將陳矯、傅彤兩部人馬交給你,你能否為孤擊敗陸況?”


    孫權雖然又加了碼,但是仍然隻是讓魏延、傅彤、陳矯的人馬作為炮灰,讓他們和陸況去鬥個你死我活。


    魏延直接拒絕道:


    “欲敗陸況,非五萬兵馬不可!”


    眾人又是一陣騷動!


    呂蒙喝道:“魏延!你休要在這裏胡言亂語,動搖軍心!”


    然後又對孫權拱手道:“主公,屬下隻需要兩萬人馬,便可迎戰陸況!”


    孫權暗暗歎了一口氣,心說這呂蒙雖然忠心,但是未免太沉不住氣了點。


    孤是要讓魏延他們去和陸況拚個兩敗俱傷,你跳出來逞什麽強?


    魏延又重複道:“稟吳侯,若要擊敗陸況,確實非五萬兵馬不可。”


    “隻要吳侯給我五萬人馬,末將以性命擔保,一定將陸況圍殺在南徐城下!”


    陳矯聽後,抬頭看了一眼孫權。


    他知道魏延的算計,魏延是要把孫權和他所有的人馬都騙出城外,排兵布陣。


    然後等主公出現,嚇壞孫權,同時自己臨陣反水,在戰場上擒殺孫權!


    這是最直接有效的占領江東的方式。


    孫權一死,樹倒猢猻散,江東那些其餘的抵抗勢力也就不值一提了。


    正好,孫權也向陳矯投來目光,問道:


    “季弼先生,你認為文長將軍的提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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