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清已經想到黃建偉的死肯定被人發現。


    不知道沈牧野怎麽樣?


    \"額,我想起來我還點事,我們回去把鋼鐵廠內部資料背會,明天咱們一起去麵試。″


    王二路有些疑惑。


    \"我們不是已經背會了,大姐,你要去幹啥,為什麽不帶我們?″


    \"額,讓你幹啥就幹啥,問那麽多幹什麽?″


    王二路眼睛咕嚕嚕的亂轉。


    最後目光卻落在沈牧野身上。


    ″大姐又要去見沈牧野你個狗東西!你還不攔著。″


    張大飛右手輕握,嘴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


    \"清清,革委會黃建偉出事了,外麵亂的很,還是我陪著你吧。″


    江清清翻了個白眼。


    \"我怎麽覺得你們兩個這麽粘人?″


    王二路不滿的嘀咕:


    ″咳……以前我們三個不也是天天在一起嗎?現在大姐有了沈牧野,就想把我們扔開!″


    “好了,好了,我有事先走,你們先回去,乖,聽話。\"


    江清清一路出了門。


    張大飛和王二路對視一眼,把門上了鎖,各回各家。


    江清清手裏拿著一個肉包子邊走邊塞到嘴裏。


    正直去了私宅。


    大門隻是輕輕的關上, 並沒有上鎖。


    江清清有些疑惑的推開門。


    昨日裏還換好的床榻,收拾的整整齊齊。


    被子疊成豆腐塊放在一旁。


    “沈牧野,你在哪兒?″


    江清清看了兩圈隻在桌子上找到了一封信。


    \"我走了,等我回來。″


    ″狗東西!昨天還那麽火熱熱情,就這麽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江清清在屋子裏轉了轉,發現之前給他準備的行李不見了。


    猜測著他是不是下鄉去了?按理說昨天沒有動木倉,應該沒事,不至於逃跑。


    *


    私宅對麵的拐角處,沈牧野手裏提著一個麻布袋。


    看著江清清進了院子。


    滿眼的不舍。


    *


    身邊站著的是一臉得意的張大飛。


    \"沈牧野,我這身打扮怎麽樣?都是大姐清清為我準備的,他還為我準備了尺寸剛好的內褲。″


    沈牧野咬了咬牙,看著張大飛臉上的笑,雙手緊握。


    隨後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


    與他以往風光霽月,不諳世事的高冷不同。帶著諷刺與尖銳。


    \"別自作多情了,她隻是把你當做小跟班,她根本不喜歡,你知道昨天她在我這裏求婚,是多麽的合拍。″


    這一次換成張大飛臉色黑沉。


    ″不知廉恥,你就要走了,說這些話氣我有什麽用?清清遲早會嫁給我的。″


    沈牧野呼吸有些不穩。


    半晌平複了氣息。


    \"三個月,如果三個月你沒能讓江清清嫁給你,我會回來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張大飛蔑視的看著沈牧野:


    ″你?就憑你有一對下放的爸媽,自己也要下鄉當個泥腿子,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年你也回不來。″


    \"你敢不敢賭?″


    \"好,一言為定,如果三個月之內清清還不願意嫁給我,你又能回來,我甘願認輸我。″


    沈牧野伸出右掌,二人互相擊掌。


    ″一言為定。″


    沈牧野拖著手中的行李,走到十字路口。


    一輛黑色的汽車,駛到他跟前停下。


    車上有一男子從駕駛室出來。


    ″沈同誌,你知道我們研究所要帶進去的東西都要檢查,所以這些東西暫時不能給你,需要檢查之後才能帶進去。″


    \"好,我沒問題。″


    原本研究所是提供吃住的。


    但是這些東西是江清清為自己準備的。


    沈牧野不想浪費江清清的好意,這才把東西全部帶上。


    *


    江清清找不到人,隻好把門鎖上。


    一臉遺憾的走出來。


    便看到等在一旁張大飛。


    \"清清,他走了?″


    ″嗯。″


    張大飛嘴角翹了翹。


    \"我知道電影院今天放映新的電影,咱們去見識見識。″


    \"看電影?″


    張大飛手裏握著兩張電影票,神情有些緊張。


    ″電影票我已經買了,馬上就要上班了,以後沒什麽時間出來玩,正好有新電影放映,咱們去放鬆一下。″


    江清清看著張大飛手中的兩張電影票,點了點頭。


    ″走。\"


    這個年代的電影院裏頭裝修簡單。


    進去就是黑漆漆一片。


    人擠人。


    最前麵空白的位置,安放的是放映機,電影放映員在一旁守著膠卷,看著白布施的字幕,有問題的地方及時調整。


    即便是白天。


    電影院的人也很多。


    江清清手裏拿著張大飛買的一斤瓜子。


    和一瓶氣泡水,跟著人群往裏走。


    腳被人絆了好幾下, 偏偏找不到事主。


    再到裏頭,一股濃烈的汗臭味彌漫在整個空間。


    江清清有些後悔,剛想打退堂鼓。


    一隻幹燥溫暖的手捏在自己的手腕上。


    肩膀被人護在懷裏。


    \"清清,位置就在裏麵,馬上就到了。\"


    張大飛身高1m85,護著江清清安全的到達位置上。


    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手牌,擦了擦椅子。


    \"清清,椅子我擦幹淨了,你快坐下。″


    江清清一襲新衣,身上穿著長款棕色連衣裙,頭上戴著貝雷帽。


    身上彌漫著花香味,站在人群中特別顯眼。


    在看著他身邊跟著穿西裝的小帥哥。


    男子滿臉愛意掩飾不住。


    一眼就讓人認為兩人是情侶。


    *


    等到兩人安頓好,還有些人往這裏看。都被張大飛瞪了回去。


    電影播放到最後,女主重病身亡, 男主殉情,孩子托付給一家沒有孩子的家庭。


    很多女孩子感歎兩個人的情深,哭的不能自已。


    張大飛偷偷伸手掰過江清清的額頭放在肩上。


    右手輕輕的拍了拍江清清的肩膀。


    額頭微偏,小聲說道:\"清清,你別傷心,這隻是電影。″


    江清清聞著張大飛身上幹淨的肥皂香味,一時之間有些懷疑。


    “大飛,你是不是想占姐便宜?這有什麽好傷心,這個男人就是不負責任,孩子是自己的親,托付給別人,怎麽保證能養好?″


    張大飛:\"……\"


    \"好了,好了,電影也看完了,我們回去吧。\"


    張大飛垂著腦袋。


    有些喪氣。


    清清,實在是不解風情了些,大姑說的這些經驗對清清沒用。


    *


    黃川農場,周家灣


    沈牧野的檔案悄然無息的被調走。


    此時,沈牧野被安置在一處簡易的山洞。


    裏頭放著一個木床,一張缺了一條腿的桌子,上頭放了一個煤油燈。


    十分簡陋。


    山裏溫差大,沈牧野剛進來便感覺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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