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交20塊,不夠再補,你放心,我們醫院不胡亂收錢,用多少花多少。\"


    \"謝謝醫生,麻煩你幫他開住院,我出去拿點東西來。\"


    醫生見江清清交了錢。


    也不怕人跑了。


    先安排顧明川進了一間簡陋的病房。


    屋子裏隻有兩張床。


    牆上有一個掛鉤是放吊水瓶的。


    兩張凳子。


    牆上有一個老日曆,十分有年代感。


    醫生是個老手。


    又見顧明川乖巧,看著江清清離開,這才伸出一指頂在顧明川的右肩上。


    \"好了,人走了,你別強撐著了。″


    顧明川輕輕巧巧的就被醫生推倒在病床上。


    \"看吧,身體這麽虛還瞎逞能,再來晚一點,這條命不要了?″


    \"咳……咳……對不起,醫生。″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你自己。現在是夜班,醫院裏沒什麽人,我看你的肺有些毛病,你要是不介意我偷偷給你針灸一遍。″


    顧明川眉頭輕皺,現在外頭抓的嚴。


    這些老手藝都不可以用。


    這個醫生居然說出要給自己紮針。


    可見醫德是頂尖的。


    \"您放心紮,沒有作用我也不會怪您,現在像您這麽敬業的醫生已經不多了。″


    老醫生眼圈微微泛紅。


    \"這不都是沒辦法嘛。學了一輩子的醫,突然說不能用了,我們這些人能怎麽辦?\"


    老醫生關上了病房的門。


    嘴巴上咬了一個手電筒。


    右手上的長針顫了顫。


    輕輕紮在顧明川上身。


    就這麽十幾針下來,顧明川已經覺得全身舒服了許多。


    十分鍾後。


    老醫生把銀針拔了起來,插在自己的藥包上。


    悄悄的藏在口袋的內袋。


    \"這裏是一瓶葡萄糖營養液,先給你輸上,補充一些營養,最好是吃些好的把你虧空的身體補一補。\"


    \"謝謝醫生,麻煩您了。\"


    老醫生揉了揉泛紅的眼圈,打開門出去。


    *


    此時已經到了淩晨三四點。


    周進還想監視顧明川,再加上自己的牙掉了也沒有心情時時刻刻的看著顧明川和江清清。


    隨意在醫院找了一個角落窩著。


    天一亮急匆匆的往郵局找去。


    一大早就等著工作人員上班,急著打電話。


    按照顧雲峰給得顧家電話號碼。


    熟練的撥去電話。


    偏偏這一次電話遲遲沒有人接。


    *


    周進不死心,一直打,一直打。


    最後還是顧家的保姆聽見了,接過電話。


    \"喂,我找顧雲峰。″


    \"您是哪位?雲峰少爺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麽事情,我可以轉達。″


    \"我想借錢。\"


    保姆一臉不高興。


    什麽東西就要跟少爺借錢?


    \"你打錯了。″


    保姆啪的一聲把電話掛掉。


    就在這時,顧老爺子從樓上下來。


    \"王嫂,誰打來的電話?\"


    \"回老爺子,是個莫名其妙的人,要找雲峰少爺借錢,我把電話給掛了。″


    顧老爺子嗯了一聲,坐到餐桌旁。


    拿起早早放在桌子上的報紙一頁一頁的看下去。


    就在這時,客廳的電話又響起。


    王嫂連忙過去接電話。


    \"喂,請問您找誰?″


    \"喂,王嫂是我,別掛電話,是雲峰少爺的哥哥,我真的有事要找雲峰,麻煩你幫我通傳一下。″


    顧老爺子放下手中的報紙。


    ″問一下他要幹什麽?\"


    \"呃,你是雲峰少爺那個哥哥?″


    \"我是他養父家的哥哥,我受傷了需要治病錢,麻煩你轉告顧雲峰,我都是為了他才下鄉的,什麽時候才把我弄回去?″


    \"這個,我會轉告我家少爺。″


    說著王少就把電話掛了。


    王嫂忐忑的走到顧老爺子跟前。


    \"是雲峰少爺養父家的兒子,說是要借錢看病,催促著雲峰少爺把他弄回京城。″


    \"不用管他,也不必告訴雲峰,那小兔崽子遊手好閑,自己都沒有個正經工作,還想著把人安插回京城?


    真是狗膽半天。你要看好少爺的門,任何人不許打開。″


    \"是,老爺子。\"


    顧老爺子揮了揮手。


    隻見周進是來要錢的。


    絲毫不知道顧雲峰與周進私底下的交易。


    這一次周進沒要到錢。


    轉頭就給家裏打了電話。


    當天周父周母都知道了。


    兒子日子過得那麽慘,偏偏慫恿者連錢都不寄,當場翻了臉。


    ″好啊,這個白眼狼。忽悠著他哥哥下鄉替他辦事,既不給錢,也不調回來找工作。這是把進兒當槍使,我要去找他。″


    周母收拾東西,又往城裏跑。


    養了個兒子是大官的親生兒子。


    不扒下一塊肉來,哪裏能算了?


    總不能白養活了吧?


    *


    顧明川被關在房間裏。


    絲毫不知道自家那個潑婦養母找來了。


    此時渾身是傷。


    人已經燒迷糊了。


    *


    醫院


    江清清出去了一趟。


    手裏拿了一張薄被。牙刷,洗臉盆,杯子。


    一個暖水壺,兩個飯盒裝了兩盒滿滿的飯菜。


    裏頭是小度牌人參雞湯麵,一盤辣椒炒蛋。


    就這麽進的醫院。


    *


    護士剛查完房。看到江清清過來連忙誇讚。


    \"同誌,你媳婦對你真好,一大早就給你拿這麽多東西了。″


    顧明川已經起身。


    聽到護士這麽說,臉上泛紅。


    眼神更是不敢與江清清對視。


    看起來又羞澀又純情。


    隻把護士看直了眼。


    江清清咳嗽一聲。


    \"這是你的洗漱用品,你先去洗把臉。回來再一起用飯。″


    \"謝謝姐姐,我以後都會還你的。″


    顧明川嘴上這麽說。


    心裏卻想著古代不是都說了嗎?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大不了自己就把自己賠給姐姐。


    *


    顧明川剛吃完飯。


    小度探測到周進這個狗東西又進了郵局。


    江清清打算黑吃黑,幹脆找了個借口出去。


    江清清才走,馬衛國派的人已經找到了醫院。


    男子40多歲。


    麵容剛毅,一身中山裝穿著,身後跟著一名秘書,氣勢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這位同誌你找誰?這間病房隻有我一個人住。\"


    \"咳……你就是顧明川同誌?\"


    顧明川一臉詫異:\"是,我叫顧明川,不過我是知青,不是城裏人,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男子神情激動,快速的走上前。


    伸手摸了摸顧明川的額頭。


    \"孩子,你受苦了,我是你親爸派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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